一串佛珠憑空出現在鳳幽月身邊,一共一百零八顆珠子,散發着幽幽黑澤。
鳳幽月手指吃力的動了動,開口問道,“那你呢……”
“我?”天魔道人笑了一聲,帶着無盡滄桑,“我本就是一縷神魂,附在噬天戰戟之上成爲它的半個器靈。以後,自然要同它一起存亡於這世間。不過,今日戰戟認主後,我便要沉睡了。未來不知幾時甦醒,你自己珍重。”
老者的聲音迴盪在這片天地,那一抹神魂漸漸消散,歸於平靜。
鳳幽月閉了閉眼,半晌,用沙啞的聲音道,“道人請放心,有朝一日我若成爲神級煉器師,定幫你將神魂修復,換你新生!”
天魔道人不再說話,只留四周的黑氣縈繞不斷。
……
宮殿中,隨着鳳幽月的昏迷,雲陌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時,躺在地上的少女臉色變得雪白,浮現出猙獰痛苦之色。
漸漸的,她的周身滲出了血珠,血珠凝聚成血水,將她的衣服打透。
雲陌的氣息冷了又冷,手中隱隱縈繞着一抹黑氣。他擡起手,對準光罩剛要落下,忽然,又停住了。
響起鳳幽月昏迷前說過的話,他咬了咬牙,嘆了一口氣,到底還是收回了攻擊。
時間緩緩流逝,經歷了最痛苦的時刻,少女臉上的表情歸於平靜。
又過了許久,被鮮血覆蓋的眼皮輕輕動了幾下,口中發出一聲低吟。
“幽兒!”隱隱有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鳳幽月難受的皺起了眉頭,吃力的睜開眼睛,模糊中,她看見了男人那張焦急的俊臉。
“我沒事。”話剛說出口,她便被嗓音的沙啞嚇了一跳。
就在這時,她身後的黑色石柱忽然光芒一閃,石柱之上籠罩的黑氣,緩緩散開。
一把長約一丈、通體烏黑亮澤的長戟,好似沉穩銳利的將軍,傲然而立。
長戟通體黑色,頂端的銀色槍頭極爲鋒利,散發着冷芒。在槍頭兩側,有彎月形利刃兩把,好似夜空中的冷冷彎月,銳利而又神秘。長長的槍桿上,雕刻着精細而複雜的圖騰。那是日月、山河、江河、湖海。
噬天戰戟!半器靈五級高階神器!
鳳幽月吃力的從地上坐起來,緩緩伸出手。噬天戰戟好似感受到了主人的召喚,周身銀光乍現,從石柱上飛了下來。
嗡——!
神器嗡鳴,繞着少女的周身盤旋幾圈,最後穩穩的落在了她的手中。
鳳幽月能夠感受到噬天戰戟身上散發出的愉悅之情,她勾了勾脣,用手在它的身上一寸一寸撫摸,一寸一寸打量。
“以後,你就是我的了。”她輕輕彈了彈那鋒利的彎月刃,“以後我們並肩作戰。”
噬天戰戟再一次發出嗡鳴聲,似是在迴應她的話。
這時,籠罩在鳳幽月周身的光罩光芒一閃,隨即消散。
雲陌大步走到她身旁,臉色陰沉如水,不顧她身上的血跡,一把將她摟在懷裡。
“你嚇死我了。”他的聲音隱隱帶着顫抖。
鳳幽月將噬天戰戟放在地上,回手抱住他,輕聲道,“我答應過你一定會平安無事的。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雲陌當然知道她無事,但是看着她那樣痛苦,他的心裡忍不住的疼。
兩個人抱着溫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鳳幽月嫌棄自己的一身血腥,不得已打破了這溫馨的氣氛。
“我去洗一洗,換身衣服。你等我一下。”說完,她身形一閃,不見了。連帶着那噬天戰戟也消失了。
雲陌:……
自家老婆有個空間不是什麼好事,說跑就跑,連根毛都抓不住。
他磨了磨牙,無奈的笑了。
……
鳳幽月進入混沌空間,二話不說直衝淬鍊池而去。淬鍊池中,小混和沙漠冥蛇兩貨正悠哉的泡在水裡。這時一陣風吹過,緊接着他們便看見一個血人一頭扎進了淬鍊池中。
“我靠!”小混尖叫一聲,拎着沙漠冥蛇的脖子就要甩過去。
“是我。”鳳幽月‘嘩啦’一聲從水裡冒出頭來,精緻的小臉恢復了原本的白嫩,“我要洗澡,你們出去!”
說完,又鑽進了水裡,魚兒一樣遊走了。
小混無語的抽了抽嘴角,認命的揹着沙漠冥蛇,從淬鍊池中跳了出來。然後,便看見了立在地上的噬天戰戟。
“咦?”他眼睛一亮,小跑着過去,在戰戟旁轉了兩圈,“這可是個好東西!半個器靈啊!小爺我甦醒以後,就沒見過幾個有器靈的武器。”說着,他伸手彈了彈噬天戰戟的彎月刃。
“你是哪裡來的?可有名字?”
噬天戰戟沒有反應,安靜如雞。
小混挑起小眉頭,若有所思,“器靈沉睡了?”他睜大雙眼,眼中忽然浮現出一抹金色。
半晌,他吸了一口冷氣,“這傢伙是用人命做的啊!”以血肉神魂爲引,可不就是用人命做的嗎!
“老大是從哪裡得來了這麼牛逼的武器。”小混嘆了一聲,伸手抓向噬天戰戟。
哪知,原本一直在裝死的噬天戰戟忽然爆發出強大的銀光,身子一震,鋒利的彎月刃毫不留情的刺向小混。
“我靠!”小混一驚,身子在空中一翻,迅速向後退去。他看着身上被劃壞的衣服,心中大怒,“他奶奶的,在這混沌空間裡,還沒人敢跟小爺齜毛!孫砸,今兒爺爺就讓你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說罷,他身形一閃,五指成爪,襲向噬天戰戟。
噬天戰戟也不甘落後,光芒乍現,和小混打作一團。
被遺忘在角落中的沙漠冥蛇‘嘶嘶’了兩聲,慢條斯理的將蛇身盤成一團,大腦袋往的石頭上一搭,悠然的閉起了眼睛。
當鳳幽月換了身衣服從淬鍊池走出來時,便看到萬年精樹、吞天黑鵬、沙漠冥蛇和小冥圍在一起,津津有味的圍觀小混和噬天戰戟爹對決。她敢保證,若是這裡有賣花生瓜子的,這幾個貨一定會吃的滿地都是。
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鳳幽月惦記着外面的雲陌,無心和這幾個傢伙攪合,轉身離開了空間。
宮殿中,雲陌孤零零的站在石柱旁,好似望妻石一般,等待着心愛之人的歸來。
鳳幽月一出現,便看到他這副模樣,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幽兒。”男人大步走過來,伸手便要抱她。
哪知少女伸手將他拒之門外,十分嫌棄的說,“快把你身上的衣服換了。”
雲陌垂下頭,看了眼自己身上血跡斑斑的衣服,又看了看少女嫌棄的臉,不由得氣笑了。
“小沒良心的,我這是爲了誰。”
說着,他也不躲避,大大方方的當着鳳幽月的面,將自己從裡到外全都換了一身。
鳳幽月也不害羞,雙眼錚亮的將男人從前到後、從上到下吃了一遍豆腐宴,看的雲陌差點忍不住化身爲狼,就地將她拆吃入腹。
……
噬天戰戟認主後,便將這宮殿中瀰漫的黑氣全都吸收殆盡了。
沒有了黑氣縈繞,宮殿中變得亮堂了不少。鳳幽月和雲陌二人休息片刻,便將那九幽冰獅給拆了。
雙眼和獸丹需要交給傭兵總會,至於九幽冰獅身體的其他東西,鳳幽月全部收了起來。
一番折騰下來,距離離開赤血傭兵團的營帳已經有一日了。
鳳幽月擔心血赤等人會出事,便也不打算在此地久留。
“早點回去吧。”她收好東西,從地上站起身。
雲陌自然是沒有意見的,媳婦去哪兒,他就去哪兒。
可是,就在這時,鳳幽月的腳步忽然頓住了。
她猛地轉過身,雙眼定定的盯着一處,眉心緊緊皺起。
“你可聽到了什麼聲音?”她低聲問。
雲陌挑眉,側耳仔細一聽,眼中劃過一抹若有所思。
聽起來好像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這宮殿裡還有人!”鳳幽月臉色一變,站在原地猶豫片刻,最後還是不打算太八卦。畢竟,好奇心害死貓。
“我們走吧。”她抿了抿脣,拉起雲陌的手朝外走去。
就在這時,那女人的聲音又隱隱響起。
這一次,鳳幽月聽得更爲真切。那個女人在喊救命!
她腳步頓了頓,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之前她在千水湖岸邊見到了一塊七星弟子的任務令,那令牌會不會是……
這樣一想,她有些坐不住了。
“我們過去看看吧。若是七星弟子,就將她帶上。”
雲陌自然是沒有意見的。
兩人循着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緩緩的走了過去。最後,停在了一處牆壁前。
在牆壁上,竟然有一個洞。洞口很小,只能容納一個人平躺着鑽進去。
鳳幽月彎下身,低下頭,朝洞裡一看——
對上了一雙通紅的雙眼!
她怔了怔,視線從那雙眼睛上移開,在那人的臉上看了一圈。然後,臉色大變。
“怎麼是你?!”她不可置信的驚呼出聲,身子朝洞口探了探,“你怎麼在這裡?可有受傷?”
藏在洞裡面的人張了張嘴,聲音沙啞的聽不出她在說什麼。
鳳幽月抿了抿脣,拿出一枚丹藥,將手伸到洞裡。
“把它吃了,恢復一下體力。我想辦法把你弄出來。”
那人吃力的張開嘴,將丹藥吞進去,閉上了眼睛。
一刻鐘後,鳳幽月伸出手臂,拉住那人的衣服,想要將她從洞裡拽出來。
可身子扯出一半,那人的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
“腳……”
腳?
鳳幽月一怔,連忙問,“可是腳被壓住了?”
那人點點頭,因爲疼痛,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鳳幽月咬了咬脣,扭頭看向雲陌,“雲陌。”
男人會意,佈下一個防護罩在二人身上。然後,袖袍一揮,鋪天蓋地的黑氣將整面牆壁包圍。
沒過一會兒,牆壁上的石塊開始一點點撲撲下落。最後,整面牆壁變成了碎石,只留下小洞四周完好無損。
緊接着,雲陌又一點點將小洞附近的石頭挪開。那人的右腳,正是被一塊大石牢牢壓住,四周的血液已經凝固變黑。
鳳幽月看着那血液的顏色,臉色一變。這樣重的傷,這隻腳怕是危險了。
待雲陌將大石搬開後,她立刻拿出各種藥粉丹藥,脫下那人的鞋襪,將受傷的部位以極快的速度清理乾淨。上藥,包紮,一氣呵成。
“我先簡單的處理一下,附近有我朋友的營帳。稍後我帶你去那裡養傷。”
那人點點頭,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鳳幽月拍拍身上的塵土,一屁股坐在她面前,無奈的嘆了口氣。
“之前我還在猜那塊任務令究竟是誰的,想了許多人也沒有想到你。看你平日裡冷冷冰冰的,怎的膽子這麼大,竟然獨自一人跑來了這裡。”
女子苦笑一聲,緩緩擡起頭,露出一張覆蓋着冰霜的俏顏。
這人,正是梅若楠!
“是我大意了。”她嘆了口氣,原本以爲以自己的修爲,再加上一隻靈級四階的契約獸,足夠對付九幽冰獅了。哪知那九幽冰獅竟然是個變異的,釋放的暗屬性讓她的契約獸一招就敗落下來。
當時她心中慌亂,匆忙之下便躲到了洞裡。九幽冰獅體型龐大,對這麼小的洞毫無辦法,在洞口晃悠了好幾圈,纔不甘心的離去。
梅若楠原本打算等九幽冰獅離開宮殿後,趁機逃走。卻沒想到一塊大石將她的腳砸的重傷。
那洞很小,她沒有辦法翻身。大石壓着她的腳,使得她連爬出洞去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鮮血越流越多。
若不是在昏迷之中她隱隱聽到了打鬥聲,這條命估計要交代在這裡了。
鳳幽月聽了她的一連串經歷,眼皮子抖個不停。
“你也算是撿了一條命。”她感嘆的搖了搖頭,忽然眉心一皺,“不對啊,你爲何沒中毒?”
梅若楠苦笑一聲,從衣服裡拿出了一條項鍊,“這項鍊是上的珍珠是由東海蛟血煉製而成,可以百毒不侵。”
鳳幽月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你休息一會兒,稍後我帶你離開這裡。”她拿出一些乾糧和水果推到梅若楠身邊,“吃吧。”
梅若楠是真餓了,不過多年的教養讓她即便再飢餓也會維持形象。她以極快卻優雅的動作將所有乾糧和水果一掃而空,這纔有精力去看鳳幽月身邊的男人。
這一看,便愣住了。
她定定的盯着男人的那張臉,眼睛緩緩睜大,流露出震驚的光芒。
“雲、雲長老?”她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
雲陌沒有理會她,倒是鳳幽月笑了笑。
“你的眼力倒是好。”
這算是變相承認了男人的身份。
梅若楠沒想到鳳幽月連遮掩也不遮掩,就這樣大喇喇的承認了。她無語的看了她一眼,雲長老的那一身氣度,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除非她是眼瞎才認不出來。
“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她承諾道。
鳳幽月笑着點點頭,“我相信你。不過說出去也沒關係,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只不過你要是說,千萬不要告訴別人他長得太好看。我怕我會忍不住辣手摧了那些狂蜂浪蝶。”
梅若楠嘴角一抽,看着笑眯眯的少女,到底還是沒忍住,笑出聲來。
雲陌也勾了勾脣,對鳳幽月的醋意表示十分愉悅。
三人休息了兩刻鐘,待梅若楠的體力恢復了一些後,鳳幽月扶着她,同雲陌一起離開了宮殿。
此時,宮殿外已是深夜。冷月高懸於夜空之中,冰風谷中染上了一層寒氣。
萬籟俱靜,唯有幾人的腳步聲,在夜色中十分突兀。
梅若楠的腳傷十分嚴重,才走出宮殿,便疼的臉色發白。
鳳幽月叫出了吞天黑鵬,一行三人坐着雪白的雲朵,向赤血傭兵團的駐紮地飛去。
……
半個多時辰後,前方隱隱出現了火光。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帳篷在夜色中若隱若現。
鳳幽月拍了拍雲朵,“小黑,加快速度。”
梅若楠沉默的看了一下身下坐着的白色雲朵,對‘小黑’這個名字無語到了極點。
很快的,赤血傭兵團到了。
正在值夜的傭兵團兄弟們看到三個人影以極快的速度向這邊飛來,大家剛要喊敵襲,卻見一名紅衣女子落在地上。
“鳳姑娘?”正欲喊‘敵襲’的那名兄弟揉了揉眼睛,嘴裡的音調轉了個彎,扯開嗓子大吼道,“鳳姑娘回來了!大團長二團長,鳳姑娘回來啦!”
對於這羣糙漢子來說,鳳幽月救了他們的的命,便是他們的恩人。對待恩人,自然要十分熱情並且溫暖。
他這一嗓子,劃魄長空,震醒了所有在睡覺中的人。
血狂和若飛快速從牀上跳下來,披着衣服衝出帳篷。
“鳳姑娘!”若飛衝到鳳幽月身邊,繞着她看了一圈,鬆了一口氣,“沒受傷就好,沒受傷就好。”
血狂冷硬的五官也柔和下來,他對鳳幽月和雲陌微微點頭,然後又看了一眼被鳳幽月扶着的梅若楠,沉聲道,“我去告訴大哥二哥。若飛,安排地方讓鳳姑娘幾人休息。”
一時間,營帳裡忙成一團。梅若楠看着大家對鳳幽月熱情周到的模樣,心中發懵。
“他們是……?”
“赤血傭兵團。”鳳幽月笑道,“可聽說過?”
梅若楠思索片刻,緩緩搖頭。她生在一等國,又是世家小姐,很少接觸傭兵團的人。這次出任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單獨外出歷練。以前在家時,哪一次都是侍衛相隨,被護的嚴嚴實實。
“沒聽過也正常。”鳳幽月毫不在意,“我和赤血傭兵團的兩名團長是結拜兄妹,他們性格豪爽,很講義氣。你的腳傷需要靜養,這幾日就待在這裡吧。”
梅若楠對她的安排沒有意見,她雖要強,但不逞強。腳傷成這樣,若是再折騰下去,恐怕是要廢了。
“那就麻煩大家了。”
沒過一會兒,a若飛過來了,“鳳姑娘,你和雲大人今天睡在我的屋裡吧。我去和三哥擠一擠。梅姑娘就睡五姐的帳篷,她今天下午出去辦事,要明日才能回來。”
鳳幽月自然沒有意見,待安排好梅若楠後,她跟着若飛去了主營帳。
主營帳中,血赤和牧曰二人正眼巴巴的望着門口,見鳳幽月進來,兩人眼睛一亮。
“今晚打擾大哥二哥了。”鳳幽月笑眯眯的走過來,爲兩人又檢查了一遍身體。比起剛見面那天,二人的臉色實在是好的太多了。
“妹子說的什麼話,都是一家人,什麼打擾不打擾的。”血赤揮了揮手,蒼白的臉上染上一絲健康的紅暈,“你能平安回來,我們就放心了。”
鳳幽月勾了勾脣,血赤和牧曰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只不過虧空的元氣還要些時日才能補回來。
“我在路上遇到了一名七星的朋友。她腳上受了傷,不好行動,這幾日估計要叨擾幾日了。”
“沒問題!讓你朋友安心住下,若是缺什麼少什麼,儘管開口。”血赤眼睛一亮,“妹子,你可是也要住幾日?”
鳳幽月看着他那期待的目光,笑着點點頭,“我同她一起回去。”
“太好了!”血赤大掌一拍,嗓門也亮堂了,“等過幾日身體好了些,我們再把酒言歡!”
鳳幽月自然是沒有意見的,同兩人又聊了一會兒,便回了自己的帳篷。
掀開簾子,剛走進去,一陣海棠花香便將她包圍。
男人結實的手臂緊緊摟住她的腰肢,滾燙的胸膛貼着她的後背,鳳幽月還沒等說話,紅脣便被堵上了。
今晚的雲陌,似乎格外兇狠。他吻得用力,長臂一緊,將懷中的人壓在了牀上。
輕薄的衣服被扯開,香肩半露,青絲慵懶。
男人強勢的打開她的牙關,兇狠的吸允着甜美的汁液,她的舌根被他卷的發疼,腰間的大手用力的四處揉搓。
半晌,直到少女快要暈過去時,雲陌纔不舍的離開了她的脣。
鳳幽月好似離了水的魚,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氣。她睜開泛着水汽的雙眼,看見了男人那雙充滿佔有慾和害怕的眼睛。
“雲陌……”她輕聲開口,嬌軟的聲音讓男人心中一麻。
雲陌細細撫摸着她的臉頰,眼底暗沉可怕。
半晌,他嘆了一口氣,將頭埋在她的香肩處,悶悶的說,“真想把你吃了。”
------題外話------
雲陌:你什麼時候能給我開個快車?
公子:快車沒有,車尾氣要不要?
哈哈哈,今日更新完畢,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