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很是委屈:“一放假你就沒了蹤影,我不過是想要你多陪陪我!”
“呵……”張錚暄歪着嘴角笑了笑,一點也不掩飾眼裡的諷刺,“我說裴媛媛,你別忘了,做做戲而已,別搞得我們像真的在一起一樣!”
“錚暄,我們難道……”
“別那樣叫我,怪噁心的,你有事就快點說,沒事我回去了!”
“噁心?”裴媛媛炸毛了,“在學校我頂着那麼大的壓力叫你錚暄的時候你怎麼不覺得我噁心?!”
張錚暄兩手抱在胸前,一派悠閒的說:“你要覺得有壓力,可以不做我‘女朋友’啊,我大可以去找別人。”
“你敢!”裴媛媛指着他喊:“張錚暄,我要是告訴別人,你和我在一起只是爲了保護林夏惜那個小賤人,你所做的一切就都沒用了,你說現在針對我的那些人,會不會立馬把矛頭都指向她?哼……”
“我說了,你不願意請默默走開,自有人頂替你的位置。”張錚暄也不生氣,就那麼冷冷的看着她。
裴媛媛不說話了,低下頭再次煩躁的點燃一根菸,吸了兩口,心情似乎平和了些,這纔開口道:“我哥過幾天就從美國回來了,他想見見你。”
“你心裡清楚,我們倆在一起都是爲了應付,你別到現在卻搞得這麼逼真好嗎?你不會把我們倆的事給你全家都說了吧?”張錚暄做了一次深呼吸,頗爲無奈的樣子。他很後悔當初裴媛媛找他的時候,情急之下選擇了和她合作。
張錚暄家與林夏惜家淵源頗深,打小他就決定要保護林夏惜,把她當做親妹妹。林夏惜從小就長得漂亮,又是一副軟妹子的形象,進了他所在的中學唸書之後屢屢遭到一些男生的騷擾,張錚暄爲她出頭,理所當然,沒想到卻爲她招惹了更多的是非。
他是公認的校草,與他走得近的女生都會遭到很多人的警告和威脅,裴媛媛出現的時候,正是林夏惜被學校裡的女生擠兌得最可憐的時候,所以他沒怎麼經過大腦思考就同意了。這麼做,只是爲了轉移林夏惜身上的仇恨值,卻沒想到爲自己沾了一身臊,這個裴媛媛,似乎就這麼賴上他了!
其實只要動動腦子想想就知道,裴媛媛接近張錚暄圖什麼?不就是因爲喜歡他麼!她知道張錚暄不想林夏惜站在風口浪尖上,所以自動請纓要假裝是他女朋友,她仗着自己的哥哥曾經在這裡餘下的勢力,完全不怕那些女生會對她怎麼樣,卻可以因此而接近校草,純粹是抱着能假戲真做的心態來找他的。
張錚暄的話把她刺痛了,所以她纔會毫不猶豫的露出狠絕的一面來:“明晚七點,暗夜薔薇見,我哥耐性不好,可能不會等很久,以後你可要上一萬份心來保護你的泡沫公主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張錚暄冷笑。
“你覺得是就是咯……”裴媛媛轉身,回頭露出一個與年齡不符的媚笑,隨即優雅的走出小巷。
“砰!”
裴媛媛的身影剛剛消失,張錚暄後頸上就被人敲了一記,眼前一黑,就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江雅樂喘着粗氣,微微下蹲,用肩膀接住倒下來的身體,小小的身材扛着將近一米七五的張錚暄奔跑起來,幾起幾落間,就沒了蹤影。
到了一僻靜陰暗之處,迫不及待的,她把他扔在了地上,雖然兩隻犬牙一直很堅挺,但她還是拿出一把削鉛筆的小刀。她的胸膛因爲迫切和難耐而起伏不停,閉上眼睛深吸了兩口氣,下定了決心——這一次,不會再忍了!
她顫抖着擡起他的下巴,把脖子展現在自己眼前,張大了嘴巴仰頭正要咬下,清脆悅耳的鈴音突然想起,那是唐印峰給她選的手機鈴聲,據說可以安撫躁動的心。江雅樂的動作停滯,被血腥味衝暈的腦子在這一瞬間有一點點驚醒,竟然哆哆嗦嗦的掏出了手機,形態酷似一個發作的癮君子。
小胖堆。
手機屏幕不斷閃爍着這三個字,這是他第一次打她手機呢。
“不能接……不能……”江雅樂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使勁搖了搖頭。
“要喝血……對!喝血……”藉着手機的光,她一低頭,正好就清楚的看見張錚暄的臉,白皙、乾淨、毫無瑕疵,儘管湊得這麼近,仍然讓人找不出缺點來,昏迷中的他,沒有打球時的陽光張揚,也沒有面對裴媛媛的那種明明很無可奈何卻裝作無關痛癢的彷徨,他很安靜,安靜到死氣沉沉,彷彿只等江雅樂一口咬下,他就會沒有了生命一樣,這樣的張錚暄,卻也是美的,然而又不會因此而失了陽剛之氣,是當之無愧的校草。
江雅樂怔怔的看着他,一時間似被閃電擊中,腦中一陣戰慄,許許多多斷斷續續的畫面爭先恐後的如潮水一般涌入,衝擊得頭痛欲裂!她抱頭蹲下,不停的用頭去撞擊一邊的牆壁,希望可以組織那些畫面碎片繼續涌入,又似乎很想它們來得再多一點,因爲她很想拼湊出一整塊畫面,她想看看那些究竟是些什麼東西。
一陣撞擊之後,那些畫面似乎停止了,在她一片白茫茫的腦海中漂浮着,卻湊不到一起。“叮咚叮咚”如泉水流過的鈴音還在繼續,江雅樂緩緩伸出手去撿起手機,劃開了接聽鍵。
“你在哪裡?!”遠在家中的唐印峰似乎長了千里眼,看見了發生的事情似的,一接通就緊張急促的問道。
江雅樂扶着牆勉強撐起身體,扭頭看了一眼張錚暄,然後義無反顧的拋棄了他,自己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那個地方。
站在大街邊,仰頭看了一圈,對着電話報了三個高大建築的名稱,然後靠着一根路燈柱子頹廢的坐下,腦子裡一片漿糊。
唐印峰得到三個名稱之後趕緊打開電腦,進到地圖,找到三個建築的共同所在處,抓過錢包就摔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