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顫抖的手,緩緩的擡上去,摸着朧妗的臉龐,有些傷感,說道:“妗兒……原諒我……如果你知道我這麼做,一定會憎恨朕的,對吧?可是我沒有辦法……月姝的性格,她進來了紫禁城,一定會爲朦嬈報仇的,她不知道,是朦嬈害了你,而所有的人都必定認爲是娜仁算計了朦嬈……月姝不會放過娜仁的。朧妗,對不起……朕只有娜仁了。朕不能失去她……朕……只能這麼做……你不要怪朕……”
這時候,在慈寧宮休息的娜仁,聽到了格豪對着朧妗說的一切,她握緊了拳頭,砸在了臥榻上,流着眼淚,皺着眉頭,說道:“格豪……我猜想過,幕後主使是不是你……可是……沒想到……真的是你……你竟然這樣對月姝?她是我的親妹妹……是妗兒的親妹妹……你爲什麼?爲什麼?格豪,你一次次的讓我失望……即便你今天是爲了娜仁……你難道對於赫舍利氏朧妗,就沒有一點點兒的感情嗎?可惜了。朧妗她到現在,都這麼深愛着你……格豪……我該怎麼辦?我該真怎麼對你呢?”
娜仁忍不住的痛哭,撲在臥榻上,用被子蒙着自己的頭。
而娜仁如此一痛哭,格豪的心就瞬間疼痛起來,他身上的那股涼血衝進了他的心臟,他疼的直在臥榻上翻來覆去的打滾兒……
娜仁流了一會兒眼淚,突然站起來,慌忙的走到了外面。
“公主……怎麼了?您還沒有睡覺?”
在外面守着的奎琅一看到娜仁出來了,連忙上前來,說道。
娜仁看了看天色……連忙對着奎琅說道:“你跟本宮去一趟顧釗的院子……”
“去找顧釗?他今天是新婚之夜……”
奎琅有些猶豫的問道。
娜仁嘆了口氣,急切的說道:“那就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只能打擾了他的春宵一刻了。不過現在這個時候,他們也應該是睡着了吧。本宮有急事兒……現在……也只能靠顧釗來幫忙了。”
奎琅聽了,連忙說道:“奴婢這就去佈置轎輦……”
娜仁搖搖頭,說道:“不了。時間來不及了。一刻都耽誤不得了。也不要驚動了睡夢之中的老佛爺……你跟本宮,現在立刻就去……”
說着,娜仁就連忙扶着身邊的奎琅,靜悄悄的,卻慌忙的從慈寧宮的門口出去了。
“娘娘……您深夜出去……微臣給你派幾個侍衛吧。”
看着娜仁走到了門口,門口看守的侍衛連忙跪在地上說道。
娜仁警惕的看了看那侍衛,她現在誰都不敢相信了,她平靜的說道:“不用了。本宮就是覺得悶得慌……睡不着……今天宴會的酒喝多了。本宮出去透透氣……有奎琅跟着的呢。你們不用操心了。記住,守着慈寧宮纔是你的最大的責任……”
那侍衛便也只好不敢多說話了,跪在地上,目送了娜仁離開了。
娜仁和奎琅慌慌張張的走在長街上。
奎琅謹慎而壓低了聲音的問道:“公主……既然這樣……那顧釗可信嗎?”
娜仁急忙的趕着路途,平靜的說道:“顧釗是最可信的。”
奎琅微微皺着眉頭,提醒娜仁,說道:“顧釗……雖然顧釗是慈寧宮的人……可是,皇后娘娘……顧釗可是跟皇上從小一長大的人呢。宮裡的事情……他應該都知道……宮裡的人脈……也應該都在他那裡……”
娜仁絲毫不猶豫自己的腳步,說道:“顧釗和皇后有染……皇上最厭惡顧釗不過了。即便皇
上不愛皇后……本宮知道……一個男人的佔有慾是多麼的強大,他就算不要皇后,也不能容忍皇后躺在其他的男人的牀上……再說了。如今皇后懷上了孩子……皇上還不知道那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呢。他對顧釗,本來就不會是全部的信任……而皇上對於月姝的這件事情……他就算安插了無數的人來看守和暗中行動……也絕對絕對不會包括顧釗在內的。當初顧釗病重……皇上恨不得顧釗就那麼一命嗚呼的呢。所以……本宮相信……顧釗……一定是最安全的。還有……那天安心向本宮說了她是皇上安插在老佛爺身邊的事情……很明星……如果顧釗也是的話……她就不會跟顧釗輕而易舉的成親了。皇上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做的事情太過於明顯的。就算這些都是本宮自己的想象……本宮如今也沒有辦法按了。只能去賭一把了。”
奎琅默默地聽着,只是小心的扶着娜仁,匆匆的悄悄的走到了顧釗的院子了。
來到了顧釗的門口,奎琅四下裡看了看,便走上去,悄悄的敲了幾下門。
安心是一個細心的人,她在老佛爺身邊的時候,是耳朵最靈敏,以此來注意老佛爺是不是隨時有何種吩咐。
“釗哥……釗哥……”
安心輕輕的推醒了身邊的顧釗。
“什麼事情?”
顧釗也是一個睡覺十分輕的人,立刻就清醒了過來,問道。
“你聽,是不是有人敲門?”
安心問道。
顧釗側着耳朵,聽了片刻,便連忙點點頭,披上了外套,從上面拿了長劍,警惕的說道:“這麼晚了。會是誰?”
“是不是主子們,誰有事兒的呢?”
安心也連忙披上了外套,下來了臥榻問道。
“如果是主子……需要這麼輕輕的敲門呢?”
顧釗微微皺着眉頭,緩緩的走出去。
“你在裡面等着吧。”
安心搖搖頭,拉着顧釗的手。
顧釗便說道:“好。那你跟我一起……小心一點……”
說着,兩個人便連忙輕手輕腳的來到了院子的門口。
“誰?”
顧釗警惕的來到了門口問道。
“顧侍衛……我是奎琅……仁皇貴妃娘娘有急事需要你的幫忙……”
顧釗和安心一聽是仁皇貴妃,就連忙打開了門,一開門,果然看着仁皇貴妃娘娘站在門口,連忙要跪在地上請安。
娜仁扶着他們兩個,說道:“有急事……進去說話……”
安心連忙扶着娜仁往裡面走着。
顧釗四下裡探出頭去,看了看,有沒有其他人跟着。
“皇貴妃娘娘什麼事情?”
安心連忙問道。
說着,安心就去倒茶水了。
娜仁哪裡有心思,一看到顧釗進來了,便對着顧釗直接跪在地上。
當場所有的人都驚呆了,連忙都跟着跪在了地上。
“仁皇貴妃娘娘,您這是做什麼,是要折煞了微臣了。”
顧釗嚇得臉色都白了。
“本宮有一事相求……希望顧侍衛可以答應……”
安心連忙扶着娜仁,說道:“皇貴妃娘娘,您是我們兩個的救命恩人,又是我們兩個婚姻的見證者……您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您說吧。安心和顧釗在所不辭……”
“是明天本宮要去接月姝格格的事情……本宮擔心月姝已經被別有用心的人
盯上了。今天月姝的下落和行蹤已經暴露了,本宮害怕那些人已經開始行動了。不得已……本宮現在也求不了其他的人了。現在手裡有兵的,就只有顧釗你了。本宮懇求顧釗你……”
說着,娜仁就又要跪下來懇求。
顧釗和安心連忙攔住了。
“娘娘,微臣聽明白了。微臣現在就去……娘娘不用擔心。”
娜仁連忙把自己身上的免死金牌交給了顧釗的手上,說道:“記住……如果實在不行的話,皇上如果責怪,你一定要自保……這是免死金牌……千萬千萬要保證你自己的安全……安心纔剛剛嫁給你的呢。”
顧釗拿着金牌,對着娜仁又雙手作揖,便匆匆的告辭出了門去了。
安心連忙拿了一件外套,追了出去,到了門口,說道:“這個你帶上吧。夜裡風急……你帶着吧。”
顧釗攬過來安心,在她的臉上落下來了一個吻,便帶着不捨的眼神,匆匆離開了去了。
“安心……本宮對不住你……這麼大半夜的,叫走了顧釗……”
娜仁看着安心滿臉擔心的樣子,便抱歉的說道。
安心搖搖頭,說道:“仁皇貴妃娘娘說的什麼話,當日顧釗病成了那個樣子,如果不是皇貴妃娘娘您……那裡還有我安心今天的安身立命之日呢。娘娘不用擔心。,顧釗一定能夠趕在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的之前,一定能夠保證月姝格格的安全的。還有,太子妃在天之靈,也一定保佑月姝格格安安全全的。只是……”
“只是什麼?”
娜仁看着安心猶豫,便連忙問道。
“娘娘,爲什麼不要皇上來派人呢?皇上派人的話……單單就是那種陣仗,也一定把那些壞人嚇得退避三舍了。”
娜仁聽着,她畢竟不想毀壞皇上的形象,況且這裡面的事情,誰能說得清楚。
娜仁只是轉過身去,看着窗外無比寧靜的夜晚之天空上的圓月。
奎琅走上去,對着安心說道:“皇上日理萬機……仁皇貴妃娘娘今晚在慈寧宮留宿,便也就來找顧釗了。這樣神秘,是害怕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在宮裡安插了眼線……省的節外生枝……”
安心便也信以爲真,點點頭。不再多說話了。
顧釗連忙回到了自己之前的住所院子裡,敲了一個房門,做了一聲暗號。
瞬間,這個院子裡的人,就像螞蟻一樣的從自己的房門之中出動了,沒有人開燈,沒有人說話,這些迅速集結的本領,實在盛京的時候,早就練就的最大本事。
“我們現在有急事……大家不要問……不要想……即刻出發……”
顧釗說完。
衆人便即刻跟在了顧釗的身後。
雖然一羣人,走在空寂的長街之上,卻沒有半點兒的聲響。
一直來到了宮門口。
“幹什麼的?”
門口的侍衛,看着一大幫人來到了這裡,便連忙上前攔住。
顧釗一下子二話不說,就拿出來了腰牌,說道:“奉命行事……不得阻攔,違抗者,殺無赦……”
顧釗正說着,之前安排的其他的人便來到了所有的需要的馬匹。
門衛一看腰牌,又看了看這陣仗,便連忙吩咐了門衛的其他的人來打開了宮門,什麼話都不敢多問了。
顧釗衆人一出門,就馬不停蹄的奔向了京城的“仙客來”客棧了。
“大勳……你終於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