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極熊立即停了下來,眸光呆萌地看着她,一臉地蒙逼。
“乖,聽話,帶我去有人的地方。”顧白璐一個跨身躍上它的背,拍了拍它的頭。
北極熊爪子在寒冰上颳了兩爪子,馱着她奔跑起來。
顧白璐臉被寒風颳得生疼,將頭捂在北極熊頸脖的毛裡,只感覺到外面寒風陣陣,人在風中奔馳,周圍除了風聲,再無其他聲響。
偶爾擡頭一看,還在萬年寒川裡。
這特麼到底有多大。
北極熊卻一直沒有停下來,顧白璐卻感覺自己昏昏欲墜,眼皮在打架,睏意襲了上來。
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再醒來,她被困在了一個冰棺裡,冰棺一絲縫也沒有,她感覺到整個都是窒息的。
這是一個寒洞,滿是寒冰,晶瑩透徹。
剛剛馱她來的北極熊躺在冰棺旁邊,耍着一個像足球那麼大的白色雪團。
似乎是感覺到她的醒來,擡眸看了一眼,立刻吼叫起來。
沒多久,屋外走進來一個骨瘦如柴的人,看不清男女,身上罩着一件單薄破爛的衣袍,頭髮凌亂如枯草,簡直落魄得不成人樣。
“醒了?竟然還沒死?”他似自言自語,又似在跟北極熊說話。
聲音嘶啞,像是年久失修的鐘表一般,透着一股滄桑。
顧白璐只覺自己快要窒息了,但是又感覺自己死不了,活生生地好像被人掐着脖子,氣悶無比。
這是什麼人,這是什麼地方。
她想做什麼?
那人走近冰棺,顧白璐纔看清他的一張臉,上面滿是疤痕,像一道道蜈蚣,佈滿整張臉,奇醜無比。
他的胸很平,又穿得破爛,更是不知道是男女。
“敢闖進我的冰霧峰,你也是百年來第一個。”他勾脣笑了笑,那臉上的疤痕就像地震之後的地殼裂開一般,龜裂撕扯,看上去都極疼。
顧白璐張嘴:“你想怎麼樣,我不是有意闖進來的。”
她能聽到自己聲音反進自己耳朵裡,但外面的似乎根本無法聽見。
“問我想怎麼樣?你以爲到了這裡,你還能出去嗎?等沉暮餓了,就把你給餵了,冰棺保鮮出來的肉,即鮮肉又香甜,它已經好久好久不曾吃到新鮮的肉了。”
他似自言自語,擡起自己的胳膊,露出一截手臂:“我這身子也沒肉給它吃了。”
顧白璐看到那手臂差點吐出來,手臂上已經根本看不到半點肌肉,全是駭人的白骨,就像被人用刀給剃掉,削得乾乾淨淨的。
難道,他身上的肉全割下了餵了那頭北極熊?
顧白璐感覺四肢百骸都是麻的,這也太變態了。
他連自己都捨得割下來給北極熊吃,何況是她的。
她要在這裡被喂北極熊了,這死法真是有點太特麼扯了。
冰棺猛地被打開,透過來新鮮地空氣,顧白璐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卻感覺一道強大的力量將她給直接捲到了地上。
一個劍光朝她身上劈了過來,顧白璐想也沒想便往旁邊一滾躲開了攻擊。
但是手臂依然被劍氣掃到,被割了一個大口子,鮮血直流。
沉暮聞到了熟悉的肉香,從地上打滾起來,朝着顧白璐就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