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簡蘇下意識的放輕了聲音,緩步走到牀邊,看着容銘胸口處緩緩滲出的鮮血,眼神中不由閃過了濃濃的擔心之色,放輕了聲音道:“王爺,傷的很重麼?”
“國師下手哪裡有失手的道理,王妃昨夜怎麼也不過來看看,王爺……”君杉這時也跟了過來,聽見簡蘇的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沉聲說道。
“閉嘴!”容銘面色蒼白,目光凌厲的掃了君杉一眼,沉聲道:“胡說什麼,下去!”
“是。”君杉面色一暗,最後擡眸憤憤的看了一眼簡蘇,然後轉身大步的走了出去。
簡蘇沉默的站在牀邊,眼神中滿是深深的內疚之意,許久之後才道:“王爺,我很抱歉。”
“本王無事,是君杉太過大驚小怪,本王上戰場殺敵時,尚能以一敵百,如今不過流些血罷了,無妨的。”容銘輕輕的搖了搖頭,神色溫和的看着簡蘇,輕聲說道。
簡蘇輕嘆一聲,轉身看着端着藥站在身後的君倓,輕輕擡手伸了過去,輕聲道:“我來吧。”
君倓猶豫了一瞬,看着容銘神色溫和的一直看着簡蘇,也就鬆手將藥碗交到了簡蘇的手中。
“其實本王可以的,你不必如此。”容銘目光溫和的看着面前執意的要喂他喝藥的簡蘇,脣邊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輕聲說道。
若是知道受傷,能得你如此珍視,本王寧願受盡世間所有苦難,惟願留你在身邊。
簡蘇仿若未聞,堅持的喂着容銘,輕聲道:“王爺不必多想,自從來到徐國,王爺總是對我諸多照料,如今王爺受傷,我怎麼能將王爺置之不顧。”
“不過是些小傷罷了,蘇兒,你實在不必心中內疚。”容銘哪裡會不知道簡蘇心中的想法,當即輕嘆一聲,擡手輕輕的握着簡蘇的手掌,輕聲道:“聞人內力比我略高一籌,我如今這樣,聞人是留了餘地的。”
簡蘇聞言一怔,沒有想到容銘居然會爲聞人遲說話,眼神中滿滿都是震驚之色,“王爺,其實你真的很好。”
“再好也是無用了,蘇兒,本王是不是真的留不住你了?”容銘脣邊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聲音低啞的問道。
簡蘇沉默的看着容銘,並不想說什麼假話來騙容銘,半響後,才輕嘆一聲,輕聲道:“王爺,你受了傷,應該好好休息。”
容銘神色一暗,眼神中極快的閃過了一抹痛色,簡蘇只當自己什麼都沒有看見,服侍着容銘用完藥,就坐在牀邊等着容銘睡去。
“王妃,襄太妃過來了。”容銘剛剛睡着,簡蘇才放輕腳步出來,還未來及喘一口氣,慕青就從走了進來,輕聲說道。
簡蘇輕嘆一聲,淡淡道:“請太妃進來吧。”
慕青應聲,正欲轉身出去,院前守着的丫鬟卻是驀地被人大力的推了開來,襄太妃面色陰沉的站在簡蘇的面前,冷聲道:“你這個賤丫頭,你是不是非要剋死銘兒你才滿意!”
簡蘇輕輕皺眉,緩緩的走近襄太妃,淡淡道:“太妃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銘兒是不是受了重傷?你這個剋夫的賤人,你給我讓開!”襄太妃神色冷厲的瞪着簡蘇,冷聲斥道。
“太妃是從何得知王爺受了傷的?”簡蘇聞言雙眼微眯,眸中滿是冷意,目光極快的從院中衆人身上掃了過去,然後才落在了襄太妃的身上,淡淡道:“王爺已經休息了,太妃若是真的爲了王爺好,就等兩個時辰在過來吧。”
“你放肆,何時輪得到你來告訴本太妃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了?你這個賤人,若不是因爲你,銘兒怎麼會受傷!”襄太妃聞言卻是冷冷的笑出了聲來,目光陰狠的瞪着簡蘇,惡狠狠的道:“來人啊,把這個不吉利的女人給我拉出去,不許她進來打擾王爺!”
“我看誰敢!”簡蘇聞言神色也一瞬間陰冷了下去,若是真的愛自己的孩子,如今應該放輕聲音進去看看容銘究竟如何了,在這裡跟她胡攪蠻纏,還真是打的一手好牌,盡會做些表面功夫!
跟着襄太妃來到這裡的丫鬟聞言立刻就朝着簡蘇走了去,只是在走到簡蘇身側的時候,看着簡蘇陰冷的目光,一時之間又不敢上前,只能站在原處,進退不得。
“好啊,真是反了你了!”襄太妃見狀,心中更是怒極,當即上前一步,擡手就想要給簡蘇一個耳光,眼神中滿是幽冷之意。
簡蘇冷冷的勾了一下脣角,當即擡手攔下襄太妃的手掌,然後擡手甩開,沉聲道:“太妃,我敬你是王爺的親生母親,對你已經是多番忍讓,你若是在如此,休要怪本王妃不客氣!”
“放肆!王妃你怎麼能這麼跟太妃說話!真是沒有規矩!”一邊的林嬤嬤聞言頓時上前一步,當着衆人的面,開口斥責簡蘇。
簡蘇冷冷的勾了一下脣角,直接上前擡手掐住了林嬤嬤的脖子,眼神中滿是毫不掩飾的兇狠之色,語氣陰冷的道:“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林嬤嬤沒有想到簡蘇居然會這樣對她,眼神中當即閃過了一抹慌色,一邊擡手抓着簡蘇的手腕,一邊看向襄太妃,急聲道:“太妃救奴婢,救救奴婢!”
“好你一個蛇蠍心腸,林嬤嬤已經五十,你怎麼忍心對她動手!”襄太妃也被簡蘇這樣的動作嚇的愣在了原地,聽到林嬤嬤的聲音才急急的朝着前面走了一步,沉聲說道。
簡蘇冷冷的勾了一下脣角,看着林嬤嬤嚇的慘白慘白的臉,當即輕嗤一聲,徑直的鬆開了手,看着癱軟了身子倒在地上的林嬤嬤,又瞧了瞧面前又驚又怒的襄太妃,當即淡笑道:“本王妃身子嬌弱,哪裡有力氣能掐死林嬤嬤,瞧太妃跟嬤嬤嚇的,本王妃不過是與你們開個玩笑罷了。”
“你這個賤人,真是放肆!”襄太妃哪裡會相信這些話,當即冷聲道:“你這個蛇蠍心腸,又剋夫的賤人,爲什麼非要纏着我們睿王府!”
“太妃慎言!”簡蘇眸色微凜,直直的看着襄太妃,淡淡道:“婚事乃是皇上所賜,太妃若是不滿,大可直接去找皇上,整日對着我咋咋呼呼的,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