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的話說完,那夫人也就拿過了一邊準備好的發冠給簡蘇帶了上去,鎏金的發冠,上面綴滿了珍貴的珍珠,在場的衆位夫人看到這頂發冠,眼神中不約而同的閃過了一抹豔羨之色。
一個個都順勢開始誇讚這頂發冠,說着聞人遲是如何如何的寵愛簡蘇,阿諛奉承,還有些雖然心中對於簡蘇二嫁感到不屑,但是面上卻是笑嘻嘻的。
雖說算不得真心,但是面子功夫卻是做足了。
簡蘇從銅鏡裡自然也看見了身後衆人的眼神,自心中輕嗤了一聲,面上卻仍舊是一片平靜,淡淡道:“衆位夫人謬讚了。”
“怎麼會是謬讚呢,這發冠價值千金,怎麼都是因爲國師……不,是攝政王的寵愛,以後和靜郡主還要好好伺候攝政王纔是,最好能早些給攝政王誕下子女,好穩住自己的位置,不然……便是攝政王如今對郡主有着興趣,願意以十里紅妝迎娶二嫁的郡主,日後這樣的待遇,也會落到別人的身上,郡主且行且珍惜啊!”
衆位夫人的身後,有一個穿着深綠色衣衫的夫人,此時目光中滿是陰冷之色,正擡手端着一邊桌子上的茶盞,陰測測的說道。
隨着那人話音落地,屋內的聲音瞬間安靜了下來,簡蘇緩緩從銅鏡前站起身來,走過衆位夫人身側,然後站在那人的面前,目光極淡的打量了一番,淡淡道:“柳夫人。”
“郡主竟然還記得本夫人麼?”柳夫人譏笑了一聲,擡眸看着簡蘇,冷冷道:“郡主也確實該記得本夫人,本夫人的夫君,可是跟着郡主出去的監軍大人,無緣無故的,就死在了戰場之上。”
“本郡主之所以記得柳夫人,不過是因爲柳公子曾經在商王府內玷污了一個良家女子的清白罷了。”簡蘇極淡的勾了一下脣角,目光淡漠的看着柳夫人,幽幽道:“至於柳夫人剛剛的話,本郡主可是不會聽取的,畢竟這整個徐國上下誰不知道,柳丞相的後院,可是有着十多個妾室的,而且聽說,尤爲受寵的何氏,還是從青樓裡擡進去的,以側室之禮相迎呢。”
此話一出,在場衆位夫人頓時掩着脣笑了起來,這件事,當時確實讓柳夫人成爲了一個笑話,直到柳夫人陷害了那何氏私通,打殺了去,這種風言風語才停了下來。
“你!”柳夫人的臉色瞬間難看了下去,眼神中滿是恨意,直勾勾的瞪着簡蘇。
簡蘇卻是沒有了心情繼續跟柳夫人繼續說下去,淡漠的掃了她一眼,然後轉身讓身側的冬寒給她蓋上了蓋頭,這才轉身朝着外面走去。
殿前聽着一輛極爲好看的轎子,四周散下垂着珍珠的墜子,淡淡的香氣從轎子中溢出來,簡蘇走近,聞着那一股子甜甜的香味,不由挑了挑眉,這位國師爺,還真的是會搞排場。
第一次嫁給他的時候,許是有些偷雞摸狗,讓這位爺一直不太歡喜,如今可以光明正大的迎娶她,也就一切都極爲奢侈。
轎子身旁站着墨二等人,一個個一改往日的黑衣,換上了嶄新的紅色衣衫,看到簡蘇出來,當即躬身行禮,簡蘇點了點頭,就扶着冬寒的手上了轎子。
跟在簡蘇身後出來的各位夫人看到這樣的架勢,立刻嚇了一跳,要知道黑兵衛裡的人,素來面色陰沉,看上去尤爲滲人,今日雖是換了喜慶的衣服,但是襯着那萬年不變的臉色,看上去倒是更爲詭異了一些。
那位柳夫人跟了出來,看到這樣的場面,臉色也瞬間更難看了一些,不與任何人打招呼,偷偷的就離開了這裡。
從簡蘇這裡到行禮的宮殿,一路上都圍了不少的人看着,簡蘇目光所及,無一不是眼露豔羨之色,眼巴巴的看着簡蘇,恨不得將簡蘇替了去。
簡蘇將所有人的目光收到眼中,脣邊只淡淡的勾起了一抹弧度。
看到簡蘇如此,冬寒的眼神中不由浮現了一抹擔憂之色,本就因着緊張一直攥着自己手中的帕子,如今看到衆人這般,手心中的汗頓時冒的更加多了起來。
“夫人,這些人都是些跳樑小醜罷了,夫人千萬不要多想,剛剛那個柳夫人,今日過了之後,國師爺也絕對不會饒了她的!”冬寒自己緊張,就以爲簡蘇也是緊張的,在加上剛剛的事情,冬寒不由開口安慰道。
簡蘇聞言一怔,然後淡淡的笑了笑,輕聲道:“冬寒,我何時會因爲這些個事情而有情緒波動了,不過都是些笑話罷了,今日乃是我的大婚之喜,別的事情都不重要。”
“夫人說的是。”冬寒點了點頭,聽着簡蘇如往日一般的聲音,也就漸漸放鬆了下來,目光看着前方,繼續朝着前面走着。
不過一會子的功夫,簡蘇就快到了聞人遲新設的宮殿處,此時聞人遲穿着一襲紅色的衣袍,一雙幽眸中盈着淡淡的笑意,隨意的把玩着手指上帶着的扳指。
以往,便是有無數的人想要跟聞人遲搞好關係,如今聞人遲成了攝政王,今日又是聞人遲的大婚,想要拍馬屁的人也就愈發多了起來,一個個都圍在聞人遲的身邊,不住的說着吉祥話。
“恭喜攝政王,賀喜攝政王,今日大婚,真是可喜可賀!”
“和靜郡主乃是千年難得一見的佳人,還在邊疆保家衛國,攝政王還真是好福氣啊!”
“恭賀攝政王娶得佳人啊!”
耳邊不斷的傳來這些個阿諛奉承的吉祥話,聞人遲只神色如常的看着衆人,時不時的勾一下脣角,幽幽的道聲多謝,然後繼續將目光放在手上的扳指上,並不多說什麼。
好在所有的大臣也都知道聞人遲乖戾的手段,見聞人遲好似面有不虞,還以爲聞人遲是因爲簡蘇是二嫁而不悅,想着如今離開的容銘,衆人的心中也不由多了些想法,但是今日終究是聞人遲的大喜之色,有些話是絕對不能說的。
只是有些人,心中已經開始盤算自己的家中有無適齡的女子,好送進聞人遲的後院,也算是他們家族做些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