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高手是什麼鬼?
姜嫺尋思了一下,若是在瀾國,說她是江湖高手大約還算不上。
真正的高手,不僅要有高超的武學造詣,還得有劫富濟貧的疏闊胸懷纔是。
不過,她扭頭仔細打量了一下段愛梅,這姑娘眼睛挺利的,一眼就看出,她對餘惠惠使了手段。
爲的嘛,自然是讓她吃點苦頭,誰讓她找她麻煩來着,她可不是什麼以德報怨的好人。
其實也沒啥,不過是壓了她的穴道,讓她瞬間沒了力氣並且暫時失去了叫囂的能力罷了。
尋摸着時間,大約需要半個時辰就能恢復,若是強行動作,全身就會麻痛的很。
見小姑娘兩眼冒光,姜嫺覺得有趣,腦海中突然就想起了自家小老六,平日在家人來瘋的緊,這突然走了,怪想他的,她煞有其事的一本正經:
“是啊,我把餘惠惠廢了,省的她一天天給我找麻煩。”
段愛梅突然停下腳步,仔細的看了姜嫺一眼,然後就緊緊跟着她的腳步,特別自來熟的跟着她進屋了:
“嘁,雖然我挺喜歡你的,但你說把那隻花孔雀廢了我卻不信,真要這樣,我以後就認你當老大,拜你爲師如何?”
姜嫺被這女孩對餘惠惠形象的形容驚了一下,回頭一想還真挺貼切的,她倒是毫不避諱自己討厭餘惠惠。
兩人有了共同討厭的人,沒來由的親近了不少。
不過,“別逗了,難道我爲了當老大,就真的去把餘惠惠廢了?妹妹,借刀殺人這一招不管用。”
姜嫺由着她坐在她屋裡,跟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了天。
段愛梅說起讓餘惠惠倒黴就興奮,一直纏着姜嫺,讓她猜:王站究竟會讓餘惠惠怎麼道歉。
那模樣,真是比她這個“苦主”還上心呢。
不過,沒讓段愛梅猜測多久,沒一會兒王站長就來敲了姜嫺的門,姜嫺一開門,王站長就看到段愛梅也在,他也沒說什麼,只是臉色不大好。
果然,王站長開頭便說:“真想不到小余是這麼個公私不分的人……”
有這個開頭,無論是姜嫺還是段愛梅,都知道這餘惠惠八成不願意道歉呢。
不過,這事也無需姜嫺去扯皮了,王站長臉雖然是陰沉的,但也做出了承諾,言明這事會給姜嫺一個交代,既如此,姜嫺也就不追問了,全權交給王站長便是。
這也是她的本意,她本就懶得跟餘惠惠這般的人計較來去,餘惠惠那種性格,無理攪三分,膈應人的很,但若是整治她,對她下手重了,反而旁人還會覺得,你不容人,下手輕了,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不若找個有影響力的中間人幫忙,既讓餘惠惠知道她不好欺負,從而投鼠忌器,自己也免得直接跟她衝突,看到她心情就不好。
只是讓王站長跟着受累了。
想到這兒,姜嫺有點過意不去,便把自己做的糖拿了出來,說是送給王站長女兒的,實則也是對王站長表達了自己的感謝之意。
王站長倒是因此,越發的喜歡姜嫺了,覺得她舉止有度,又有禮貌,讓人相處起來就覺得舒服。
兩相對比,對餘惠惠,他心裡更是不大喜歡。
不僅王站長,段愛梅看在眼裡,倒是跟姜嫺越來越投緣了。
幾人先是去觀看了比賽,今天她們自己沒有賽事,時間相對寬裕,中午的時候,跟着王站長一道,一起找了招待所的李所長交涉,姜嫺在大家面前接受了那兩名女工作人員的道歉,便也罷了。
下午,兩人相約去逛省城。
兩個都是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穿的也好。
姜嫺穿的是自己面試那會子穿的白色帶着點淺紅的毛衣,下面穿了一條長黑裙子,腳下如尖筍般,長長的腿,穿了一雙黑布鞋,雖然是布鞋,但是是絨布面的,上面還有繡花,是姜嫺三嫂的手筆,穿在姜嫺身上,把姜嫺整個人映襯的如同古畫中走出的美人兒。
而段愛梅就不一樣了,她也穿裙子,碎花的裙子,腳下穿的卻是皮鞋,頭上還帶着同色系的髮箍,帶着一種洋溢的青春之美。
兩人站在一處,一個如同一副古典的名畫,一個如同相機拍出來的美人兒,衝突強烈,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和諧。
這樣的兩人走在街上,立刻,就引起了轟動。
兩人都美,習慣了被別人注視,哪怕有人對她們指指點點,兩人都當做沒看見。
段愛梅是個路路通,她哪哪兒都熟悉,一邊帶姜嫺穿梭在街巷之中,小嘴還叭叭個不停的給姜嫺介紹呢。
姜嫺欣然,有個這般見識廣的朋友帶着,她也跟着長了見識,看了熱鬧,很不錯了。
兩人剛走到肉罐頭廠附近,段愛梅正在跟她說:
“……紅燈牌的肉罐頭,味道可好了,就是貴,不僅要錢,還要肉票換,可真的太好吃太好吃了,裡面有好多肉丁,還有香菇味兒的……”
姜嫺正滿腦子盤點,這罐頭廠是不是有些沒做好的殘次品,就跟布一樣,做的不好的,能不能不要票賣給她,要是好吃,她就想辦法復刻出來,到時候拿出去賣!
就跟他們縣城肉聯廠一般,顧珩認識肉聯廠的人,平日不花肉票,可以花錢換點大骨頭什麼的。
她這陣子,給B市送點心,賺點外快,顧珩幫她聯繫了肉聯廠,還可以花錢拿些不要票的豬下水。
纔拿了一回,她做了些試水,要是賣得好,有人買,她下回還做。
姜嫺是個財迷,到哪兒,都改不了她這個喜歡錢的本性,看到罐頭廠,她想到這個也實屬正常。
一人滿腦子是這罐頭多麼好吃,簡直是有生以來最好吃的,一人滿腦子是怎麼才能復刻出來,要是能賺到錢,可就太好了。
兩人居然神奇的,腦回路都不在一個頻道上,還能你來我往說的高興呢。
正高興呢,突然就被人攔了。
姜嫺和段愛梅同時擡起頭,就看到四個梳着三七分的小分頭,穿着中山裝和小皮鞋的……唔,社會青年攔在她倆面前。
站在最前面的那個,頭梳的最油,像是把整罐子頭油都倒在頭上了,他也長得最瘦最高,像根竹竿子,自以爲帥氣的把她倆路攔着,搭訕道:
“兩個妹妹,要去哪兒啊,哥哥對這一帶都熟,哥哥帶你們一起玩兒好不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