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嫺拉着趙大丫到了自己的房間:“這麼快?”
趙大丫點點頭:“也是趕巧,我今早去找我那朋友,她姑母正好回來看她奶奶,然後她和她姑母說了一下,她告訴我她姑母同意了。”
“不過最近不行,暫時約在下月初一。”
下月初一正好是週六,她那朋友的姑母休息。
姜嫺算了一下,今天週二,從今天算起,距離那天還有十二天,而她下週一到週五之間正好有個廣播員的考試和麪試。
於是她爽快的應了:“那沒問題的,大丫,謝謝你,還有,替我謝謝你的朋友。”
大丫沒說,但姜嫺知道大丫肯定是爲了她的事特意去找她朋友的。
趙大丫也沒多留,匆忙離開了:“行了,我消息送到了,回去了。”
姜嫺也沒留趙大丫,把她送到門口,便回來了。
中午的時候,除了上班距離遠的李秀英還有姜建峰,其他人都回來了。
看趙大丫來了又走,還躲在房裡和姜嫺說了會兒話,也沒有在意。
姜嫺如今和以前不一樣了,趙大丫也不是徐詩雨那樣的人,他們不會干涉自家孩子交友的情況。
就是大伯父吃飯的時候提了一句:
“胖丫兒,下週你就要考試了,準備的怎麼樣了,我看你最近天天進山,可不能疏忽了自己的事兒啊。”
剛做完就被大伯母呲了:“胖丫兒好着呢,你煩不煩,吃飯的時候偏要說這種不讓人開心的事兒。”
姜大伯父非常委屈,這是關心,怎麼就不讓人開心了?
姜嫺:“……大伯父放心,我都有認真準備,大伯母,我想當廣播員呢,要是能當上,我拿到工資給大伯母買衣服。”
果然,大伯母眉開眼笑的:“哎呦,閨女就是孝順,你說我是什麼命,怎麼沒有閨女?”
幾個侄子一臉崇拜的看着姜嫺:小姑哄奶奶真有一套。
下午的時候,姜嫺就回屋看書去了,要說原身姜嫺,數學知識確實是學的太不好了,讓姜嫺現在接手,一時半會兒也接手不了。
好在原身文化類課程學的都不錯,什麼語文、政治等。
更好的是,考社辦的廣播員,也不考數學啊,姜嫺覺得自己是妥妥的逃過一劫。
不過爲了穩妥,姜嫺這些日子硬是把硬是把相關的語文、政治等高中課本知識全都記了下來。
除了筆試,最重要的是面試,聽說對於體貌、普通話等都有要求。
姜愛國特意託人,帶姜嫺去找過隔壁公社的一名廣播員,拎了一條肉和一袋子粳米,請他幫忙給姜嫺指導指導。
那人倒是很盡責,姜嫺學的也認真,連續學了一週,連那位廣播員都同姜愛國誇獎姜嫺,說她學的極好。
所以,若說考試之前的準備,姜嫺自認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如今不過是在精益求精,她也想一擊必中。
旁的不說,她這要是去了公社,可就和公社領導見面的次數多了,徐廣國怎麼着都得收斂吧。
看了大約一個小時的書,又練了一小時的普通話和形體,姜嫺走出院子,看到大哥在院子裡沒出去。
見姜嫺走出來,他還朝姜嫺招招手。
姜嫺:“大哥?”
她大哥姜建宗是大伯父的兒子,初中畢業,儼然有大伯父接班人的架勢,品性方面也如大伯父一般,挺公正不阿的,對家裡人很不錯,是姜嫺這一代姜家的領頭人。
就算姜建宗以後競選生產大隊長失敗,他也會是姜氏家族下一代的族長。
今天,他突然站在院子裡,幾乎是守在姜嫺門前,而沒有去地裡,讓姜嫺一下子就有些肅然?
這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姜建宗倒是很和善,他愛寵的走過去拍拍姜嫺的頭:
“胖丫兒看過書了?複習的怎麼樣啊?”
姜嫺立刻保證:“挺好的,上回我爸不是還引薦了一位廣播員給我認識嗎?他都說我學的挺好的,應該沒問題。”
說着有些忐忑,姜嫺又問:“大哥?是出啥事兒了?”
姜建宗搖頭:“也不是什麼大事,胖丫兒不要緊張,就是你大伯父讓我告訴你,這次社裡招廣播員,徐詩雨也報名了,還有兩個別村的,這兩人,他們的母親都姓徐,都是徐廣國未出五服的徐家親戚。”
其實姜建宗不愛和姜嫺說這些,他想着這些事,他們這些大人知道就行了,他家胖丫兒還那麼小,那麼稚嫩,只要努力學習就行了。
可他爸硬要他給姜嫺說這事,還說什麼,不要小看了姜嫺。
他哪裡是小看姜嫺,他就是不捨得胖丫兒一個女孩子要承擔這麼多!
十幾歲,本該是快快樂樂的年紀不是嗎?
姜嫺一聽,倒是意料之中,她一針見血:
“徐廣國不可能幹看着我去競聘這個廣播員的,他出手是必然的。”
“不過,我也沒什麼可怕的,徐家在麥收大隊橫着走,難道在公社還能橫着走?”
姜建宗笑笑,眼中帶着自信,他安撫姜嫺:
“胖丫兒放心,那是不可能的,若是真能橫着走,他就不會光是安排這麼些人跟你競爭了,我都打聽過了,這一次面試的是廣播站,社辦廣播站的姚站長可是出了名的古板公正。”
“至於其他四位面試官,分量都比姚站長低很多。”可以說,哪怕其他四位都不同意,但姚站長要是喜歡這個人,他就可以拍板!
“其中三位,品性都不錯,唯有一位,和徐廣國是連襟。”
就是靠着這個連襟,徐廣國才能如此如魚得水呢。
姜嫺要報名應聘廣播員,姜家豈會坐視不管,早就防着徐家呢。
實際上,請得這位姚站長出山,親自面試,姜大山背地裡可是使了大勁的,正如姜嫺曾經所想,姜徐兩家已無和解可能。
就算徐廣國面上跟他姜大山恢復和善,但姜大山也不敢拿着整個姜家去賭徐廣國的善心。
能把姜嫺送到公社,對於整個姜家都是好事。
姜嫺同樣自信,當然她也有自信的資本:“知道了,大哥,我會注意的,必然不會讓對手有碾壓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