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話的麻煩

一頓飯吃下來,小嘉同學心滿意足,童話同學連連稱讚,希洄“姐姐”神色如常,唯有方大偵探味同嚼蠟,一心琢磨着如何讓林希洄和小嘉結束這種男女合租或者合住的關係。

飯後,方哲帶童話去了自己家中。他是個很敬業的人,怎麼也得先弄清楚了客戶的麻煩,再去想其他事情。小嘉因爲早已知曉童話的麻煩,並不好奇二人的談話,故而沒有跟過去。

方哲給童話倒了杯水,示意她邊喝水邊慢慢說。

童話將水放到身前的茶几上,並沒有再碰的打算,只是簡明扼要對方哲說起了自己的麻煩:“我爸爸有外遇,經常藉口生意忙,整月整月的不回來。雖然家中除了媽媽還有兩個女兒,可他想要的是兒子,所以,並不在乎女兒過的好不好。我媽媽是個普通的農村婦女,年紀不小了,又沒文化,只知道一味忍讓他,後來實在忍不下去了,想要離婚。我爸爸不想離婚,就威脅我媽,說如果她離婚,我爸爸一分錢也不會給她,看她以後怎麼生活。她跟了我爸爸二十年,我不想看她一無所有。我偷偷跟蹤過我爸爸,試着用各種方法接近那些和我爸爸有過密切來往的不正經女人,想要拿到他的婚外情證據幫助我媽媽,但是收效甚微。”

這是個很常見的發跡男人背叛髮妻的故事,方哲早已經聽得有些麻木。令他奇怪的是,一通話說下來,童話一直很冷靜,冷漠的眸子裡看不到絲毫波瀾起伏,彷彿這一切都與己無關。若非她話裡處處透着對母親的維護,方哲真懷疑她說的是別人的家事。

默默感慨了一句如今的中學生還真夠……堅強後,方哲問道:“你媽媽最初爲什麼會懷疑你爸爸?她一開始是不是掌握到了什麼證據?”

童話搖搖頭:“沒有,她什麼證據也沒有,她最初根本沒有懷疑過什麼。是因爲我表姐未婚懷孕,偷偷跑去墮胎,我姨媽被氣得病倒住院,我媽媽過去照顧了姨媽和表姐幾天。直到那時候,我媽才知道這件事。”

方哲聽的有些混亂:“你表姐墮胎?氣得你姨媽住院?這些跟你媽媽知道你爸爸有外遇,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我表姐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爸爸的!”

真是人倫慘劇!!!方哲已經聽明白了,這是個姨父和老婆外甥女勾搭上的故事。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竟然跟自己外甥女勾搭上了,這少女的父親夠極品的,難道在和自己外甥女XXOO時,就沒想過回家後怎樣面對自己的女兒嗎?

童話繼續面無表情道:“有一天,我媽媽去醫院給姨媽和表姐送雞湯,在病房外面,聽到我表姐給我父親打電話,問我父親,爲什麼連她墮胎了,都不肯來看她。她還威脅我父親,如果我父親再不見她,她就把我父親在外面包養情婦的事,到處宣揚出去,讓他在村裡擡不起頭來。我媽媽直到那時候才知道表姐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爸爸的,當場就把雞湯給摔了。”

“後來呢?”

“後來,我姨媽知道了表姐的孩子是我爸爸的,直接昏了過去,幸虧被搶救過來了。她對我媽說我表姐還小,不懂事,求我媽媽別把這件事宣揚出去,不然我表姐這輩子就毀了。我外婆去世的早,我媽是我姨媽一手帶大的,姐妹感情深厚,就連我表姐,我媽媽也一直當做親生女兒對待。我媽媽爲了我姨媽,居然忍了這件事。我爸爸跟我媽媽保證,以後再也不在外面亂搞了,我媽媽就信了。誰知道他只是不和我表姐再聯繫了,但是外面的情婦一個也沒斷,仍然經常藉口生意忙,將我們母女三個丟在家中不管。我表姐生氣我爸爸那麼輕易就背叛了她,就跑來告訴我媽媽,我爸爸不是去做生意了,而是又去了哪個情婦那裡鬼混。我媽媽幾乎被表姐的話氣暈過去,我姨媽很生氣,就將表姐禁足在家裡,一個暑假不准她亂跑。後來我表姐又傍上了別的大款,不再糾纏我爸爸這裡了,我姨媽以爲她改好了,這纔不再管她了。但是我媽媽這邊卻再也承受不了這些事,精神越來越糟糕。我勸我媽媽和我爸爸離婚,我媽媽同意了。但是我爸爸怕事情傳出去,影響他的聲譽,所以堅持不肯,還威脅我媽媽,如果敢離婚,就讓她淨身出戶,夫家的錢她分不到,按農村的習慣,孃家的財產都是留給兒子的,我媽媽又沒有謀生能力,到時候肯定餓死她。”

真是令人髮指。方哲覺得童話這麼小就遇到這種事,實在可憐,雖然她看起來神色平靜,整個人無比淡定,但方哲依然忍不住好心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可以幫你。”

童話顯然不認爲自己有什麼需要被人安慰的,直截了當道:“我不想聽你怎麼說,只想看你怎麼做。我爸爸每個月留給我媽媽的生活費不多,我和我妹妹還要上學,我的經濟很緊張,所以,你的佣金我怕我付不起。何嘉晨本來想借錢給我,但是我想好了,我不想用他的錢。如果你能幫我媽媽蒐集足夠的證據,證明我爸爸是婚姻過錯方,法院就會多判給我媽媽一些財產。到時候,我讓我媽分十分之一給你!”

十分之一?方哲在沒弄清楚童話父親的身份,以及大概有多少財產可以分給童話媽媽的情況下,還真是不敢貿然答應這個條件。他問道:“你爸爸是誰?”

童話依舊是平板的表情和板平的語氣:“童惟聖!”

童惟聖?!方哲聽到這名字,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童惟聖也是個相當有錢的人,當然,跟於元昌比起來,他就不算有錢了。只是童惟聖在D市辦的*名氣相當大,生意火爆,品流複雜,而且此人和黑道人士頗有交情,所以童惟聖在D市才得以如此出名。除了*之外,他在市郊還辦了一家全市最大的滑雪場。

童惟聖是D市市郊蘿林村的人。從蘿林村村口步行五分鐘,就能到達環城公路,村口甚至有直達市中心最繁華地段的公交車。那裡的村民,除了居住環境之外,其他方面和市民已經基本無二。而且但凡稍微混出點名堂的村民,基本都已經在市區買房子,還將兒女送到市區的學校上學,接受更好的教育,全家人真正過起市民的生活。童惟聖混得這麼風生水起,卻堅持將糟糠之妻和一對女兒留在村裡,這在D市郊區的村民中,實在不多見。

童惟聖和黑道人士有密切來往的事,村民並不是很清楚,所以這並不算什麼。但如果童惟聖因爲鬧婚外情,包養情婦,和外甥女亂、倫,導致與妻子離婚,那他的名聲在村子裡就臭大街了。

童話說童惟聖爲了名聲不肯和妻子離婚。童惟聖這麼在乎自己在村裡的名聲又是爲什麼?

方哲問童話:“你爸爸是不是打算競選村幹部?”

“對”童話道,“他想當村長。”

如今D市很多幾十年的老廠都在搬離市區,在市郊尋找合適的地段買地皮建新廠區,至於很多新廠,乾脆直接在郊區選址。除此之外,很多擴建的大學也都在市郊建新校區。更有地產商放棄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在地價相對便宜很多的市郊買下大塊地皮,建了一個又一個的新小區。如此一來,市郊的村子只靠賣地一項,就能讓村民過的十分富足。那些村幹部,只要在暗中動手腳,隨便揩些油水,都是很多普通人一輩子也賺不來的數目。如果是成心想要貪一把的村官,所得的錢財絕對是一筆大數目。有很多村幹部抓住這種契機爲村民謀利,讓大家過上了富足安定的生活。同樣的,爲了利益,D市環城公路附近的村子在換屆選舉時,某些候選人爲了成功當選,使出的手段可謂無所不用其極,而這一類人上任後所做的事,就有些令人不齒了。

童惟聖事業成功,在村民眼中看來應該是個有本事的人,他的妻女都在蘿林村,並沒有搬出去,那在村民看來,他並非和其他很多候選人一樣舉家搬進市區,已經不怎麼在蘿林村生活。如果童惟聖想當村長,那麼,絕對不能讓自己和外甥女亂、倫的名聲傳出去,否則不會有村民選他。

方哲問道:“你想讓我幫你做到什麼程度?”

童話十分平靜的回答:“我需要最充分翔實的證據證明我爸爸是婚姻過錯方,我想讓我媽媽至少分到我爸爸百分之二十到五十的財產。以我爸爸的能力和人脈,我並不指望我媽媽真的可以分走一半財產,你只要往一半那裡努力就行。”

方哲道:“那現在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拿到你表妹曾經和你父親有過一段感情,並有過性、行爲的證據。你父親勾引你母親的外甥女,這簡直是不可饒恕的行爲。”額,跟一箇中學生講這個,是否很罪惡呢?方哲說完後,默默思索這個問題。

童話幾乎是不假思索:“那就蒐集好了。不過我表姐現在跟我父親已經沒有什麼聯繫了,想要再取證,恐怕有些困難。”

方哲問道:“你媽媽同意嗎?如果你媽媽不想用那些證據打官司,我即使幫你搜集了也沒用。”

“我媽肯定不會同意,不管是爲了她自己的面子,還是爲了我姨媽和表姐,她都不會同意。可是我一定要拿到證據,而且越多越好。到時候,我自然有辦法讓我媽媽同意將那些證據呈現在法庭上。我爸爸給家裡的生活費並不多,我和妹妹上學十分節省,我表姐卻靠着我父親給的錢,在大學裡大手大腳,打扮的花枝招展。我不是我媽,沒有她那麼軟弱可欺。她(他)們兩個根本沒有爲我們母女考慮過,我爲什麼要顧慮她們?”

方哲看着容顏稚嫩,神情語氣卻十分成人化的童話,暗自琢磨,有童惟聖這種老子,估計這小丫頭想不早熟都困難。他摸摸鼻子:“說的也是。”

童話又道:“我之前偷偷跟蹤過我父親,可惜不太懂這方面技巧,每次還沒怎麼靠近他,就把人跟丟了。我還想過要學跳舞,去他的*裡勾引客人,製造混亂,給他搗亂,讓他沒辦法好好做生意。反正我是他女兒,他再不喜歡我,也不能把我怎麼樣。不過我剛開始實施計劃,就覺得這樣很不好。我沒必要爲了他,就做一些自己討厭的事。”

方哲起初聽得驚訝的張了張嘴,聽到後來才贊同的點點頭:“這樣纔對,你現在應該好好唸書,到時候考一所好大學,爲自己博一個好前程。爲了這種事把自己搭進去,那也太不值得了。”

童話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多了,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又道:“如果你同意,我現在就可以跟你籤協議。”

“額,我家沒有打印機,打不出來。不如明天你去我們公司找我,或者你說個地址,我帶上蓋了公章的協議去找你。”方哲說着,遞上一張名片,上面有方夏偵探社的地址。

童話接過名片,似乎不相信這麼容易就談成了,她問:“你……你不怕萬一到時候官司贏不了,我沒有錢付給你?”

方哲笑笑:“我對自己有信心。另外,我在律師界認識很多朋友,到時候可以介紹幾個不錯的律師給你。”

“那……”童話難以置信的看着方哲,“你確定你知道童惟聖是什麼人嗎?你真的敢查他?”她原本以爲,即使自己找了私家偵探,也不一定有人敢查童惟聖,沒想到對方答應的這麼爽快。其實父親和黑道人聯繫密切的事,村子裡也有傳言。只是現在關於“某某是在道上混的”“某某有黑道*”“某某和黑社會關係匪淺”的傳言,在D市環城公路周邊的村子裡,屢見不鮮。只要混得有些名堂的成功男人,很有些人掛着這種名頭。也不知道D市郊區是不是風水特殊,這種傳言似乎已經成了一種風氣,但事實上,那些傳言十有*是假的,稍加深究就會不攻自破。童話母女平時就住在村子裡,言行低調,家中也並不鋪張浪費,所以除了偶爾牽扯到黑道的傳言,童惟聖的名聲在村子中還是相當不錯的。只是在市區裡,如果有人沾染了這種名聲,那可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方哲淡淡一笑:“他是紅石*的老闆,我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一旦被他發現你在查他,你很可能給自己惹上麻煩。別人或許只會當他和黑道聯繫密切的事是傳言,可我告訴你,那些傳言是真的。”

方哲點點頭:“做他們那行的,這也是難免的。”

“你真不怕?”

方哲挑挑俊逸修長的眉毛:“我爲什麼要怕?”

童話:“那我明天翹課去你公司找你。”其他的話,她不再多說。

“好。”

“那就這樣吧,再見!”

方哲起身送童話出去。童話離開方哲家裡後,直接去按電梯。方哲問道:“你不跟小嘉打個招呼再走嗎?”

童話看了看對面的房門,搖搖頭。她中午已經鬼使神差對小嘉說了自己的心事,那會又莫名其妙留在小嘉家裡吃飯,實在不符合她一貫的做事風格。

方哲道:“外面天都黑了,要不要我送你?”

童話破顏而笑,冷漠的容顏剎那間猶如冰消雪融春回大地:“我是你的客戶,又不是你女朋友,就不用送我回家了。我來的時候看了,小區門口有直達我們村口的公交車,回去很方便。”

她看得出來,方哲剛纔那句並不是客氣話,而是真的想送她回家。方哲與小嘉很不同。方哲對她的這一番關心,只是單純的出於好心,而小嘉,更多的是好奇和探究。相比之下,她更容易接受方哲的關心。

方哲很懂得適可而止,並不堅持:“那好,你路上小心,我們明天見。”

眼看童話進了電梯,直到電梯門緩緩合上,方哲的神色這才漸漸變得凝重。多年前的畫面在腦海中徐徐展開: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落魄男子,周身盡是血跡。臨倒下去的那一刻,他朝着遠處奔跑的背影叫道:“童惟聖,你敢出賣老子,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

那時候,他只有六歲,躲在暗處的角落裡,眼看着父親緩緩倒地,閉上眼睛,再也沒醒過來。他並不喜歡自己的父親,卻從沒想過他會被人害死。那時候,小小的他怕被人發現,縮在角落裡,死死咬着嘴脣不敢出聲。從此,他就記住了那個名字:童惟聖!

後來隱約從母親口中得知,童惟聖是父親的小弟,一直跟着父親混。就是他將父親藏身的地點,告訴了父親的仇家,害得父親被人砍死。

想不到有一天,童惟聖的親生女兒會找自己去查他!這算不算報應不爽?

方哲回到家中,拿起手機打給榮成海:“榮叔,你還記不記得童惟聖?”

就不告訴你奇蹟消失名探再出山新發現無名火起教訓故交有難看我發威與他無關名探再出山辦法真相(六)新鄰居火光沖天籤租約見家長新生奚落嘲諷仗義洪姐前妻陰魂欺騙後院起火她死就死誰欺負誰見家長同盟初相識推測火大左右爲難她死就死認不出你就不告訴你同盟慘遭作弄真相(三)失望蘇氏集團懲罰小松鼠這次來真的又生誤會不速之客新發現撒謊你幹什麼分歧紅鸞出世又生誤會反擊仗義洪姐好心分歧爭執其樂融融舊事名探再出山火大氣煞我也天降橫禍真相(一)有你真好傾國傾城見家長吵架終於開口江南情結請柬怒火被打比賽孩子們的算計見家長蕭子期的報復擾亂課堂壞事一籮筐一時好奇鄉村(修改)狹路相逢你欺負我曖昧這麼辦救人曖昧如此計謀爭吵路遇歹徒童話助陣吊腳陌生帥哥吊腳真相(三)家長的心思小嘉和童話的痛苦誰比誰更牛鬼壓牀後又上身始作俑者再見方哲爭吵慘劇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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