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火起

方哲注意到蘇以東的手,他覺得蘇以東的手似乎放錯了位置。

蘇以東一直都是個很有分寸的人,很快將手不動聲色的挪開。

方哲知道蔣虹和蘇以東的關係很不好,林希洄不認識蔣虹,只是本能的相信蘇以東不會故意耍人玩,兩個人竟是自然而然的順着蘇以東的意思,不去理地上躺着的人。方哲乾脆裝作一副沒看見的樣子,牽着林希洄的手繼續向前走:“我們再去那邊看看吧?”

“好啊”林希洄親密的倚着他,笑着說,“在這裡住了這麼久,還沒好好逛過小區呢。”

蘇以東一向都是能不理蔣虹就不理,這次仍然裝作沒看見,不緊不慢的跟在方哲和林希洄後面當電燈泡。

蔣虹心中大恨,覺得這三個年輕人真不是東西,看到阿姨摔倒也不扶一下,還要裝作沒看到。阿呸呸呸,她還沒老到看着像是這三個年輕人的阿姨的份上,她只是輩分可以當他們的阿姨。

蔣虹阿姨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匆匆幾步追了上去:“方哲,方哲,我有事找你。”

方哲這次不能裝聾子了,只好停下來,回頭去看蔣虹。他擺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欠扁嘴臉:“蔣阿姨,剛纔沒看清是你,真是不好意思。”

蔣虹在心裡把方哲罵了個狗血淋頭,面上卻堆着比方哲更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朝三人走了過去。

蘇以東見狀,不客氣的上前,攔住蔣虹,一把拉過她,往相反的方向走去,邊走邊回頭對方哲說:“她是來找我的,你們先逛,我和她另外找地方說話。”

如果是找蘇以東,只要打電話就行了,何必跑到這裡來?她分明是來找方哲的。方哲和林希洄在對方眼裡看到了同樣的疑惑,但二人仍是繼續手牽手慢慢向前走。蘇以東既然都發話了,那擺明了蘇以東自己要攬過這個麻煩,她們也就不插手了。

蘇以東強硬的拖着蔣虹往後面去:“你不要這麼丟人!”

蔣虹怒道:“我丟人?我是爲了幫自己的女兒!你講面子,你就忍心看着自己妹妹死?到底不是一個媽生的,我看你以前對以漫,也就是做做樣子!”

蘇以東可不是爛好人,聖父誰愛做誰做,反正他不做。聽到蔣虹說這麼過分的話,他不再拖着蔣虹走,直接鬆手。蔣虹重心不穩,再次摔倒,身下恰好是一方淺淺的水坑,泥水濺得她滿頭滿臉都是。

蘇以東冷冷看着她:“這是你亂說話的下場!你再胡亂開口,別以爲我不會動手打女人!”

“蘇以東,說這種話你還要不要臉?我看你是想造反了!怎麼說在法律上,我也是你……”

“你再敢再說一個字試試?”蘇以東蹲下去,揪住蔣虹的衣領,目中頓盛的怒火,嚇得蔣虹立刻噤聲不語。

蘇以東鄙夷的瞧着她:“我真是不明白,以漫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媽?你平時如果好好做人,人緣也不會爛到現在這個樣子。女兒病成那樣,你連一毛錢都借不來。你還好意思整天在家罵罵咧咧,說別人對不住你,這都是你以前種下的因,才得了今日的果。我告訴你,全天下的人,你愛找誰借錢就找誰去,只有方哲不行!”

蘇以漫呼吸粗重:“憑什麼不行?我救我女兒,你憑什麼阻止?只要方哲肯借錢給我,以漫就有救。他願意做好人,你還能擋着?”

蘇以東的音調並不高,卻字字戳進蔣虹心底:“蔣虹!你要不要臉?十年前你罵他,他可以當這是小事,你也可以當這是小事。可是你讓夏秀萍丟了工作,等於是毀了人家母子兩個的生計。當初你嫌棄人家窮,現在有難了就來找人幫忙,做人不是你這種做法的!我都替我爸爸丟人,怎麼會娶了你這種人!”

“我也是爲了女兒好,這些都是人之常情!有哪個當媽的,願意讓女兒那麼小,就喜歡方哲那種人?我是說當時的方哲。”蔣虹替自己狡辯!

“你找人騙以漫,讓她傷心十年,讓方哲再也找不到她,聯繫不到她,這也是人之常情嗎?你再來糾纏方哲,我就把你做的好事全都捅出去。如果方哲知道害死他媽的人是誰……他不是聖人,他或許還會繼續探望以漫,但是你想想你會是什麼結果。你不會以爲像他這樣的私家偵探,乾的全是合理合法的勾當,不認識什麼邊緣人物吧?”如果他不知道這件事也就算了,可他已經知道了,他沒辦法眼睜睜看着蔣虹這麼欺負人!這個女人,無論是好心也罷,壞心也罷,乾的事情,永遠都那麼不可理喻讓人噁心!

蔣虹被嚇得一句話都不敢再說!

蘇以東惡狠狠看着她:“你別再亂來,我要不是看在以漫和爸爸的份上,馬上報警送你去警局!”

路燈下,蔣虹的臉色一片慘白。她躺在泥濘之上,瞳孔因爲害怕而放大,連呼吸都慢得不易察覺。蘇以東,他居然什麼都知道了,還拿這件事來威脅她!

蘇以東站起身,退開一步,整理了下因爲動作幅度太大弄皺的衣衫,居高臨下的看着地上的蔣虹。

蔣虹也仰視蘇以東,她在他的眸中看到此刻的自己,在他的眼裡,她就像是一隻被人重重踩了一腳的母老鼠,笨拙的拖着受傷的身體扭曲掙扎,讓人十分的嫌棄和噁心。

她從這個小孩子十歲的時候,就和他玩了一場又一場的宅斗大戲,可是最終,她輸的很徹底。她只有那麼一個女兒,還是個病秧子,如今更是病入膏肓。現在,蘇氏集團垮了,她連錢也不剩下了,沒有了女兒,沒有了錢,沒有了青春貌美,連蘇文生近來也開始漸漸嫌棄她了……

可是憑什麼,蘇以東可以這麼高高在上的俯視她?憑什麼?難道自己就不是受害人嗎?蔣虹忽然開口:“蘇以東,你知不知道我爲什麼一直跟個孩子過不去?我恨你媽。是她把以漫害成這樣的!她自己難產,也怨不得我,是她先挺着大肚子上來動手打我的。我的以漫從小身體就不好,是在媽肚子裡就受了驚!你以前過得不好,也別怨我,那是你親媽種下的因!我只恨我沒毀了你,我最失策的,就是讓你去上寄宿學校,我就應該讓你好好呆在家裡,天天只顧着琢磨怎麼和一個女人鬥!”她原本以爲,她可以憑藉這招,離間蘇以東和蘇文生的父子感情,可這樣也讓蘇以東的成長以及變化,變得更不可控制。她的女兒要死了,可是那個女人的兒子還活得這樣好。如此的風華正茂,如此的出類拔萃,如果不是這個家暫時還讓他有羈絆,還能拖累他一把,那他將是前途大好,一片光明。

蔣虹忽然嘶聲道:“我不是輸給了你蘇以東,我是輸給了時間。我是輸給了時間……”如果以漫的命夠長,如果自己的青春夠長,那她一定還可以再扳回局面。

蘇以東厭惡的看了她一眼,恢復淡然的神色,轉身離去。其實,他的重心早就沒有放在和這個無聊的女人的無聊爭鬥上了。只是蔣虹自以爲是的,繼續活在她自己製造出來的單方面戰爭裡罷了。其實說穿了,不只是他被這個女人害了,就連以漫,也是被這個媽媽害的。

蔣虹頹然的躺在地上,地上冰涼潮溼,她只覺得難受的要死。蘇以東威脅她,不讓她開口求人,可是她不甘心,這是以漫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如果方哲之前不去看以漫,她或許不會將方哲當成救命稻草,可是方哲竟然去看了以漫,那方哲或許是肯幫以漫的。

蘇以東在蔣虹的視線裡越來越小,漸漸消失。

有人發現倒在地上的蔣虹,誤以爲是小區裡不小心摔倒的住戶。幾個飯後散步的老人,上前去扶蔣虹起來,還好心安慰她,問她家住幾層,想將她送回家裡。

蔣虹卻滿腦子都是蘇以東剛纔說的話,根本不理旁人的問話。

她忽然起身,朝着方哲和林希洄走過的方向大步追了過去:“方哲,方哲!”

蘇以東聽到身後的聲音,心知蔣虹是又要發瘋撒潑,怎奈這次他已經來不及攔住那瘋女人了。

蔣虹人還沒有跑到方哲林希洄身邊,尖利高亢的大嗓門已經喊了起來:“方哲,你怎麼能拉着別的女人的手?我家漫漫對你那麼好,你怎麼能變心?她那麼愛你,你怎麼能去愛別人,你怎麼能背叛她?”

她的聲音太大,方哲和林希洄想裝聾作啞都不成。林希洄低聲對方哲說:“聽起來這可是個不講理的主呢!而且蠢的夠可以,好像不管事實,只要先在‘理’字上站住腳了,她就是老大,她就牛、逼了,居然上來就是這種話!你是趕緊躲起來呢,還是趕緊躲起來呢?萬一被追上了,你就等着丟人吧!”

蔣虹的狼狽模樣和大嗓門,惹來小區外面不少人圍觀,甚至有樓層低的人,打開窗戶往外看是什麼情況。

方哲也覺得頭大,這算什麼事啊?別人不知道難道蘇家人不清楚,他從來沒和蘇以漫戀愛過嗎?蔣虹到底要幹什麼?

蘇以東又想過去攔住蔣虹,誰知蔣虹這次不等他過來,忽然跪到地上,眼睛卻是朝着方哲和林希洄的背影叫道:“方哲,林希洄,我求求你們了,給我女兒一條活路吧,我給你們磕頭了!”

這舉動將在場人都震住了,衆人紛紛圍攏過來看情況。

方哲也被驚着了,這女人什麼段數的啊?她到底想幹嗎?

林希洄則是一股無名火起,當即就要暗中施術教訓蔣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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