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頭看着絢爛的火光,我輕輕地吐出一口積攢在胸口的悶氣,丹田裡的太極圖已經消耗光了,也不知是福還是禍。腳上已經快踩不住風行,搖搖晃晃的往下墜着。
地上的辟邪符漸漸的黯淡了下去,布幡因爲失去了法力的主持開始化作一張張碎布片隨風飄蕩而去。感染者也漸漸地開始恢復了正常,操場因爲一開始就被我封鎖,現在反而讓外面的感染者也進不來了。這倒是好事,而且這些被感染的學生一個個都躺在地上,開始漸漸恢復了神志。
也許是之前太繃着了,和以前用光法力不一樣,現在的我雖然一樣渾身無力,但是精神上絲毫沒有疲倦的感覺,反而有一種當時剛剛修煉出法力的久違的豁然開朗的感覺。
突然腳上一腳踩空,身子就像一隻被折斷了翅膀的紙鳶,從半空中摔落下來。
紅光閃過,王霓來到,伸手將我接住,使得我並沒有和大地有更多的親密接觸。
落地後我的第一件事就是通知校門口的文曲星他們,操場已經可以作爲據點使用,並還可以容納不少學生。等等,之前那幢教學樓離操場並不遠,何不讓他們先轉移過來?
讓王霓幫我通知紅孩兒,因爲我實在是跑不動了。
做完這些,我終於有時間坐下檢查一下我自己的情況了。丹田裡的太極圖已經消耗殆盡。我苦笑一聲,和師父修行的這幾年,除了八寶妙術,我修煉最多的就是這個太極圖。太極圖不僅能幫我完美控制法力,而且也能在旋轉中源源不斷的產生新的法力,更重要的一點就是這個太極圖能在我受傷時主動治療我本身。這也是爲什麼我受了傷卻可以很快恢復和法力恢復極快的原因。
沒想到就這麼一使勁,我的太極圖就被我自己玩脫了。也不知要將它修煉後來需要多久?應該比第一次將它修煉出來的速度要快得多吧......
深吸一口氣,開始進行吐納,總還是要先吸收一點法力起來,雖然已經沒有太極圖可以運轉,我還是可以運用法力的,只是沒有太極圖的運轉我使用起來會顯得非常費力。
天地精華入體,因爲沒有了太極圖,居然就多了幾分晦澀的感覺,身體裡面癢癢的,很難受。奇怪,即使是我當初剛剛開始修煉時也沒有過這種情況啊。
將提煉過的法力繞體三圈,以前就可以不用管這些法力了,因爲太極圖會自動將這些提煉過的法力吸收,但是時不同當日,我現在還要小心翼翼的將法力歸置一番。
正當我爲怎麼歸置法力所煩惱時,丹田裡突然亮起三個小點。
三個小點成一個正三角形排列,三角的每一條邊的間距都一樣,小點在丹田中忽明忽暗,但是我剛剛提煉過的法力一進入丹田被這三個小點平均的給分了。小點在吸收了我的法力後突然閃了一下,光華大放,然後再次沉寂下去。
什麼情況?我欲哭無淚的看着小點,就是我太極圖玩脫了也不該這樣啊?這麼就把我辛辛苦苦提煉出來的法力給吸收了?你是黃世仁啊你?
看到此情景我幾乎快要崩潰了,辛辛苦苦的修煉十幾載沒想到還是在坑裡翻了船......
並沒有死心,我繼續將提煉好的法力納入丹田,但是所有法力一旦進入丹田就被裡面的三個小點所吸收,再也沒有蹤跡。我只能讓法力不再進入丹田,但是不一會就因爲法力在經脈的堵塞而讓我感覺到身上被火燒火燎一般。無奈,只能又將法力流入丹田。果不其然,法力就像泥牛入海一般消失在丹田中。
“唉。”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擡頭一看,文曲星派來的人已經到了。
帶頭的正是當初阻止我和林昭打架的那個中年人。他穿着一身作戰的軍裝,背上居然背了一把小型的***。我靠,要不要這麼兇?你當是打殭屍啊?我吐槽道。
中年人落地後先向我行了一個軍禮,再然後沒有一句廢話,開口就問我形式。
“操場上的都已經沒有問題,待會應該還會有一批學生到來。”我說:“其他教學樓我就不知道了。”
“校長他們已經開始往教學樓發兵,學生的情況我們已經基本上可以保證可以解決了,這個你就不用擔心,現在主要是罪魁禍首在那裡。”
“一開始應該是幾個入侵者傳染出來的。”我其實也不知道到底是那裡冒出來的入侵者,當時只是一瞬間,操場上就已經被佔領。
“尹小哥,你能不能幫我們去圖書館卡開一個缺口。”最後。中年人提出了他的要求。
這就愛莫能助了,我連法力都已經快消失了。如果以葉問作爲一個衡量標準,我有法力,可以用風行術和靈目,那我基本上可以和他打個平手。但是要是去掉那些因數,我也就和葉問過個幾招的水平。把現在的我放那些武俠電影裡也就是被一招秒的貨。就是那種號稱西門吹牛,然後被真正的西門吹雪一劍砍倒的NPC......
我攤了攤手:“這個我就幫不了你了。”
“怎麼了?”中年人看着我現在活蹦亂跳的:“受傷了?”
“那倒不是,就是我已經法力盡失,暫時是這樣。”
中年人表現出遺憾的神情,也不勉強,轉身吩咐他帶來的人展開行動去了。
我轉身走上主席臺,我倒還不是一絲法力都不能用,只是我的丹田已經存儲不住法力,所以我只能把剛剛提煉出來的法力直接使用。即使這樣,可以使用的法力也是少到可憐,幾乎只能催動一張辟邪,或者用來開一次芥子袋。
順便找了塊空地一屁股坐下,打開芥子袋,爲了不時之需,我也往裡面放過不少乾糧和水。經過這連續的幾場大戰,前胸都可以貼到背了,我需要趕緊補充一下自己的體力。
法力很少,所以我摸到乾糧之後趕緊把手往外抽,要是一不小心手沒拿出來卻沒了法力,那就慘了。但是因爲把手抽回的速度太快,好像還把什麼東西一起帶了出來。拿東西‘咣噹’一聲掉在地上,不管了,沒有法力了,待會再放回去吧。
拿出來的是一包餅乾,無所謂了,什麼時候了,我還挑食嗎?這個時候我居然沒有絲毫失去法力的悲傷,而是滿心想着,要不能繼續修煉法力我是不是就可以開葷了?
好吧,也就這點出息,我是沒救了......
身邊就是剛剛被我驅了邪的感染者們,現在他們已經恢復了正常,只是渾身無力,所以我纔有幾會和他們一起躺在主席臺上。扭頭一看,旁邊那位還是熟人。
“哎哎哎。”我使勁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你怎麼回事?”
那人穿着軍裝,顯然是一個軍人,歪着頭躺在地上,不正是林昭嗎?剛剛入侵者開始入侵的時候,他可是第一個被感染的人之一啊。
“腦仁疼。”林昭第一句話居然是叫痛。
“你們當兵的不是流血不流淚嗎?”我嚼着餅乾口齒不清道。
“我又沒有流淚。”
“也對,吃餅乾嗎?”我把手裡的餅乾遞給他。
“謝了,不用。”他推開餅乾:“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怎麼知道?”我嚼着餅乾,含糊不清道:“突然就被襲擊了,還能感染,老子爲了這個把前程都葬送了。”
“你又怎麼了?”
“唉。”我聳了聳肩膀:“再也打不過你了唄,法力都被廢了。”
“酒色過度?”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