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
何猷一下一下點頭。
“聽明白了。”
....
古小瑭深吸一口氣。
冷靜。
他告訴自己。
這小子向來都這麼的遲鈍、抓不到重點、喜歡走神....
又不是第一天認識。
這麼多年了，他應該習慣了。
再說，就算他生氣了，這小子到時候肯定一臉疑惑的看着他、一副不明白他爲什麼生氣的樣子。
最後氣到的只有他。
所以......不划算。
再沒有比跟這小子生氣更不划算的事了！
....
雖說聽明白了，但要對一個陌生人說連自己親近的人都不相信的事情，何猷張了張嘴巴。
卻沒有聲音發出來。
他覺得有些難以啓齒。
……
“阿猷，蕭師傅很厲害的。”
古小瑭看出了何猷的顧忌。
“你的一些情況我也事先跟他說了。”
“因爲我覺得……要是說還有什麼人能幫你的話，絕對非蕭師傅莫屬。”
……
何猷一愣。
這個人……這麼厲害的嗎？
他好像還沒有見過小師兄對哪一個人這麼推崇過？
……
“而且我也在這裡。”
古小瑭咧開嘴角。
“你放鬆些。”
“就當是再跟我說一遍好了。”
……
既然小師兄這麼說了……
何猷張嘴，“……那天……”
“我一個人在休息室裡……”
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說起，何猷就從頭說起了。
……
“我迷迷糊糊間聽到外面小師兄叫我……”
他睜開眼睛，就要應和。
下一秒，他愣住了。
他脫下來的外套飄在了空中……
就在他的眼前！
過於吃驚下，他大張着嘴巴，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什、什-？！
“啊！”
聽到這裡，古小瑭驚訝出聲。
“是我？”
“當時我在找你？！”
……
“嗯。”
何猷點頭。
“當時小師兄剛好開門進來了……”
“哎？”
古小瑭愈發驚訝了。
“我？”
“你之前都沒有說過……”
……
“我沒有說過嗎？”
何猷茫然，“我忘記了。”
古小瑭：……
“行吧。”
“你繼續。”
……
“哦。”
何猷乖乖點頭。
那次因爲發生的太突然，其實他並沒有覺得多害怕。
加上後面小師兄又推門進來找他……
“你在這裡-”
“啊！”
古小瑭低呼出聲。
“我想起來了！”
“是那次啊……”
因爲他跟阿猷年紀最接近，所以阿猷有什麼事，比如訓練的時間人不知道在哪裡迷路了或者睡的忘記了時間……
師父都會叫他去找人。
他也是從一開始要花上不少的時間才能找到阿猷，到後面基本幾分鐘就能把人找出來了。
對此，師兄們開玩笑說他是找猷達人，
……
“那時候，你什麼都沒有說。”
古小瑭再次控訴。
原來事情的開端是那次嗎？
他明明也算是在現場，結果卻什麼都不知道。
……
“嗯。”
對着格外老實的何猷，古小瑭：……
算了算了。
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抱歉，我又打斷你了。”
“你繼續。”
古小瑭做了一個在嘴巴上拉拉鍊的動作。
“我閉嘴。”
古小瑭含糊的道。
……
何猷眨了眨眼睛。
“哦……”
“我以爲是幻覺。”
小師兄的出現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等他再回頭看去的時候，他的外套好好的搭在椅子上。
沒有任何的異常。
他本就是不喜歡尋根究底的性子。
跟着小師兄去了練武場、一番辛苦的練習後，他就把這件事忘記了。
……
可惜。
這件事並沒有到此爲止。
他像是被詛咒了或者說……被什麼髒東西纏上了一樣。
類似的情況頻頻發生。
還愈演愈烈。
他不想回憶那些情景。
他被嚇壞了。
從來不看喜劇的他這段時間看了無數部喜劇。
就爲了把腦子裡恐怖的東西趕出去。
往往，瞎想是恐懼的催化劑。
他已經被莫名其妙的東西嚇得夠嗆了。
他不想再自己嚇自己。
……
本來對睡覺他沒有什麼額外的感覺。
但是隻有睡覺的時候不用擔心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他喜歡上了睡覺。
棉被裹住全身。
眼前一片黑暗。
他覺得很安心。
……
他發現了抵抗不明恐懼的好辦法。
沒錯。
就是棉被。
於是，就有了讓所有人驚訝的他的新造型。
……
他不在意別人怎麼想。
但若是師父、師兄問起來，他也不會隱瞞自己這麼做的原因。
他不遲鈍。
自然看得出師父還有師兄們臉上的難以置信、欲言又止等等複雜的情緒。
他們說的話他也都有認真聽。
但是，聽歸聽。
對於他的棉被，他卻沒有放棄過。
他不喜歡驚嚇。
更不喜歡自己的尖叫。
嗓子不舒服。
喉嚨會痛。
……
“……”
雜物間陷入了安靜。
古小瑭等了一會。
然後抽了抽嘴角。
他看向何猷。
“說完了？”
……
“嗯。”
何猷點頭。
說完了。
……
古小瑭深吸一口氣。
“……行。”
你說你說完了至少說一聲啊。
他們不知情的還在這裡等下文……
結果發現沒聲音了……
……
“蕭師傅。”
古小瑭的臉上露出了苦笑，“事情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
“你……”
他躊躇着、剋制着眼裡的期望問道，“有什麼發現嗎？”
……
聽到這個問題，何猷也不由得把視線落到了蕭驍的身上。
只是聽他這麼說了一遍……
這個人真的會有什麼發現嗎？
……
蕭驍微微笑了笑。
“沒有。”
……
“啊~”
古小瑭不由得發出失望的聲音。
隨即反應過來的古小瑭急忙擺手解釋，“不是，蕭師傅，我……”
他怎麼就把失望這麼赤裸裸的表現出來了？
明明一開始蕭師傅就給他打了預防針……
“對不起。”
古小瑭放棄解釋。
低頭道歉。
……
“爲什麼要道歉？”
蕭驍搖頭。
他還沒有小氣到對他人的無心之言追究到底的地步。
……
“嘿嘿。”
古小瑭不好意思的抓抓了帽檐。
下壓的帽檐擋住了他的訕笑。
“是我強人所難了。”
“不就聽了一些話而已，哪有那麼容易就發現什麼的？”
雖然……本來他真的以爲會這樣的。
……
“蕭師傅也沒有發現嗎……”
古小瑭喃喃。
這下對於阿猷的情況他真的是無能爲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