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不滾？”
老人咬牙切齒的插話。
……
“可是我沒有找到小貓。”
蕭驍已經完全習慣自動忽略這位老爺子的出口傷人了。
他雖然不好跟一位老人家對吵，但是，稍微氣氣對方還是可以做到的。
……
“能讓我看看你這間屋子嗎？”
蕭驍對擋住了門的老人說道。
……
“不行。”
老人毫不客氣的回絕，“好了，既然沒有找到，那你可以走了。”
“快走，快走。”
老人揮揮手，一臉趕人的表情。
“以後你跟你的那些貓都不要再來了。”
“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
蕭驍向外望了一眼天空，黑雲密佈，大雨傾盆。
“噼裡啪啦”的雨聲不絕於耳。
空氣中一片瀰漫的水汽。
……
“老爺爺，這麼大的雨，讓我再待一會吧。”
蕭驍看向老人。
……
注意到蕭驍之前的小動作，老人也跟着看了看外面的雨勢，趕人的話便有些說不出口了。
他周身不善的氣息一滯，隨即平復了稍許，“算了，你要待就待着吧。”
“等雨停了就立馬離開，知道了嗎？”
……
“那，老爺爺，這間屋子-”
“不行。”
蕭驍的話沒有說完，就被老人急不可耐的打斷了。
再一次的拒絕。
……
蕭驍笑了笑，“老爺爺，我不進去。”
“就在門口看看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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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看一下，我總歸有些不甘心。”
“萬一小貓就在這間屋子裡呢。”
……
“不可能。”
老人斷然否定，“我一直在這裡，真有貓進來我還不知道？”
……
“一直嗎？”
“你剛纔不是出去幫我開門了嗎？”
蕭驍提出老人話中的疏漏，“萬一-”
小貓就是趁着這個時間跑進了這間屋子也不是沒有可能。
……
老人有些語塞。
因爲這個可能的確不是沒有。
……
“老爺爺，麻煩你了。”
“我就在門口看一下，不會進去，可以嗎？”
蕭驍始終的好態度讓老人躊躇了。
而且，不進屋、只是在門口望一下而已。
......
老人望着密密的雨絲出了一會神，然後有些不太甘願的說道：“那好吧。”
“就在門口看看。”
老人強調。
從之前兩次的“交手”來看，這個年輕人若是硬闖的話，他可是一丁點抵抗力都沒有的。
……
“嗯。”
蕭驍認真點頭，“就在門口看看。”
“謝謝。”
……
老人打開了身後的門。
蕭驍的眼睛有一瞬的睜大。
他想起之前遇到的阿姨對這位老人的介紹。
吳半仙、吳神棍……嗎？
……
這一屋子的裝飾倒的確是挺符合這個稱謂的。
蕭驍盯着視線正前方的陰陽八卦圖看了一會。
又看了看牆上的八卦鏡、羅盤，頗有幾分嘖嘖稱奇。
除了街上偶然看見幾個卜卦算命的所謂半仙，他還真沒有看過他們的屋子是如何的？
今天也算是開了眼界了。
……
“嘿嘿，我的屋子可不是一般人能看到的。”
“你小子今天算你運氣。”
老人帶着幾分得意的聲音傳來，蕭驍下意識的收回視線，想要看向老人。
目光卻在半路上頓住了。
他的瞳孔有一瞬的劇烈收縮。
琵琶鬼？！
……
琵琶鬼抱着琵琶趴伏在地上。
從蕭驍的角度，只能看見對方烏黑的發頂與孱弱的身形。
看不到臉。
裸露的雙腳蒼白得近乎透明。
琵琶鬼……
蕭驍皺起眉頭。
……
明明已經看見了琵琶鬼，蕭驍卻仍舊感覺不到對方的任何氣息。
他微微眯起眼睛，發現了對方身子微弱的起伏。
這讓他鬆了一口氣。
……
蕭驍冷靜下來。
他的心裡掠過一絲的熟悉感。
......
很快，他就明白這份熟悉感來自哪裡。
這樣的情形他不是第一次遇見了。
明明妖怪就在眼前，他卻察覺不到對方的氣息。
之前銀子被困捕妖籠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情況。
……
那麼，琵琶鬼又是被什麼困住了自由？
也隔絕了氣息？
蕭驍細細打量琵琶鬼身子的周邊。
很快，他就有所發現了。
……
就在琵琶鬼的身下，有着一個頗有幾分玄異的圓形圖案。
顯而易見的……陣法？
……
“嘿嘿，小子，有眼光。”
老人注意到蕭驍目光的落點，終於忍不住開口了，語氣中透着幾分狂熱與亢奮，“你知道這個是什麼陣法嗎？”
……
“什麼陣法？”
這也是蕭驍想問的。
不過看到被困在其中的琵琶鬼，他大概就能猜到這是什麼陣法了。
“不會是捉妖怪的陣法吧？”
他玩笑似的說道。
……
“哎，你怎麼知道？”
老人一臉震驚的看着蕭驍，“小子，你-”
……
“我胡亂猜的。”
蕭驍笑了笑。
但是，垂下的眼裡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任誰看到自己的朋友“人”事不知的樣子，想必都不會有什麼好心情的。
……
“真的？”
老人有些不確定的反問道。
隨即又覺得這麼問的自己有幾分好笑。
這有什麼真的假的？
......
“咳咳。”
老人輕咳了兩聲，“不錯，你小子有點悟性。”
“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完成的捉妖陣法。”
老人難得褪去了臉上的陰沉，露出了喜悅的神色。
顯然很是自豪自己的作品。
......
“什麼捉妖陣法？”
“爸，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不要整天搗鼓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一道男子的聲音傳了進來。
......
蕭驍跟老人一起轉過頭去。
是一個三十出頭的青年男子。
因爲外頭的雨很大，即使男子撐着傘，他的肩頭、褲腳仍舊被水浸溼染成了深色。
......
老人剛有些明媚的臉色又難看了起來，“你來幹什麼？”
......
“爸，還生氣呢？”
青年男子衝蕭驍禮貌的笑了笑，嘴裡回着老人的話。
......
“你不是不來看我這個老頭子了嗎？”
老人板着臉，“現在還來幹什麼？”
......
“哎？我什麼時候-”
青年男子有些困惑，隨即想起了什麼似的叫道，“爸，我之前跟你說過的，我要到國外出差一個月左右。”
“你不會忘記了吧？”
......
老人一愣，很快就梗着脖子說道：“什麼忘記？”
“你爸我還沒有老年癡呆呢！”
“是你忘記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