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失敗沒關係。”喵姐在旁邊安慰。
“你有些太急了，還沒學會走，就想跑了。”這是羅奶娃的教訓。
“執着是一件好事，但是執念就不好了，自從你看到感應魔之後，你選定了未來的方向，這是好事，可惜變成了執念，這就不好了。”米雪一邊分析，一邊勸告。
此刻知道江寧失敗的，除了張海倫、林雪她們，就只有這個圈子裡面的人。
“失敗又怎麼了？你以前沒有失敗過嗎？”謝小薇等到衆人離開之後走了過來。
“這次的失敗是我自找的，步子跨得太大了。”江寧苦笑一聲。
“很難說啊！這會不會又是一次心血來潮？你以前每一次心血來潮，最終都有收穫，所以你理所當然地認爲，只要是心血來潮，就肯定會成功……但是這一次你失敗了。”謝小薇也不知道是在安慰？還是在就事論事？
“如果真是心血來潮……應該不會失敗吧？”江寧有點不太肯定，至少在此之前，真得一次都沒失敗過。
“你平時不是挺保守的？如果不是心血來潮，你怎麼會改變初衷？”謝小薇問道。
江寧說不出話來了。
他在地下密室裡面，看到了那幾種和感應有關的陽魔，突然間就生出了這樣的想法。
這算不算心血來潮？
還真不好說。
“要不要出去散散心？”謝小薇能夠想到的就只有這種辦法，緊接着又加了一句：“就在附近走走，今天好像是星期天，有廟會的。”
江寧明白謝小薇的意思。
這是爲了安全起見。
現在那邊突然冒出來一羣水貨地劫，跑得太遠不安全，他只能在周圍溜達一下。
“也好，在四周逛一圈，順便去看看爺爺奶奶。”江寧懶洋洋地說道。
………………
一出門，江寧就後悔了。
外面實在太熱鬧，全都是人，摩肩接踵，人頭擁擠。
當初他還沒有變成妖怪的時候，其實挺喜歡湊熱鬧，現在就不一樣了，他感覺太吵。
“你就當成紅塵歷練嘛！”謝小薇笑了笑。
“紅塵歷練？我真不知道有什麼用？”江寧切了一聲。
自古以來紅塵歷練都被認爲是增長見識，順帶修心。對於前者，他倒是相當認可，不過現在有網絡，已經用不着了，至於後者……頂多就是增強對誘惑力的抵受吧？
什麼看破名利，那不是扯淡嗎？
修煉需要“法地侶財”，一個地，一個財，這不是利？是什麼？
“紅塵歷練當然有用，就像現在人擠人，你有沒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謝小薇問道。
“不踏實？”江寧吧嗒了兩下嘴，說實話，他還真有這麼一絲不踏實，特別是有人從背後擠過去的時候，他總會不由自主地繃緊背脊，好像隨時準備捱上一刀似的。
“你看，這就是紅塵歷練的一個目地，普通人不可能時刻警惕自己的背後，你以前應該也不會吧？但是你變成妖怪之後，特別是從洞靈真天回來，你的神經就一直緊繃着。”謝小薇笑着說道。
“名人不也一樣？那些影視明星出門都帶口罩，身邊總圍着一圈保鏢。”江寧喜歡擡槓。
“姐，別白費功夫了，這傢伙死不認賬的。”小狐狸在一旁翻白眼，其他寵物跟着翻白眼……包括逗比果子狸，這傢伙翻上去就翻不下來了。
“老大不是死不認賬，肯定不是，他回去就會認賬，這裡人太多了。”敢這麼說的肯定是逗比果子狸。
說完這話，這傢伙飛身竄了出去，因爲他知道動作慢了的話，肯定會被一腳踹飛。
“小麗，你去查查大樓裡面的那個網盤，有個叫閃電俠的目錄，裡面全都是偷拍的視頻，比如某某變回原形在舔尾巴，還有變成人形之後試穿泳裝，各個角度的都有。”江寧看着果子狸鑽在人羣之中的猥瑣樣，異常平淡地說道。
“喔！閃電俠是嗎？”小狐狸點了點頭，眼睛裡面盡是兇芒，她已經知道江寧的意思了。
說實話，果子狸會偷拍，這一點都不奇怪，大樓裡面到處都是偷窺狂，人人都玩偷拍，現在就連那幾只貓貓狗狗都學會了，不過會把目標對準她的，恐怕就只有這個逗比了。
平心而論，她的心裡甜滋滋的。
有人欣賞嘛！不是什麼壞事。
不過懲罰一下也是有必要的，當然做這種事肯定得瞞着逗比他乾媽。
“你也真是。”謝小薇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就在這時，江寧的肩膀往下一沉。
“借過一下。”旁邊響起了一個粗魯的聲音。
說話的是一坨肥肉，性別男，年紀差不多二十多，身高至少一米九，滿臉青春痘。像這樣的大塊頭想要通過擁擠的人羣確實有點麻煩，不過這傢伙動手動腳也確實過分。
“要不要把他送毛里求斯？”小狐狸低聲問道。
“我有這麼小心眼嗎？”江寧白了小狐狸一眼……然後他看到小狐狸、雪貂、松鼠……甚至包括大師兄、二師兄、貓貓狗狗們都在那裡點頭。
就在這時，前面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幹什麼你？耍流氓嗎？”
“耍流氓？誰耍流氓？誰看到我耍流氓？”那個大塊頭理直氣壯地說道，下一瞬間這傢伙痛苦地彎下了腰，兩隻手捂着褲襠，臉紅脖子粗的，好半天，這傢伙才嚎道：“你居然敢動手？臥槽，還踢這個地方。”
“誰踢你了？誰看到我踢你了？”那個女人倒也是極品，回答的話就和大塊頭剛纔說的話一模一樣。
“就是，誰看到這位大姐踢你了？”
“我們沒看到。”
“我們只看到你一路上擠人。”
“什麼素質。”
旁邊的路人一個個在那裡起鬨。
“我真沒踢他。”那個女人連忙解釋。
“是，肯定的，咱們都沒看到你踢他。”
“放心，就算警察來了，我們也幫你作證。”
那些路人顯然不這麼認爲，所以全都在說着俏皮話。
只有謝小薇和小狐狸她們知道那個女人真沒踢人，她們的眼睛全都盯着江寧，特別是盯着他的右手，這傢伙的右手上還捏着半塊土塊，土塊是旁邊窗臺上的一個盆景裡面扒拉出來的。
“你真是夠小心眼的。”謝小薇苦笑着咬了咬頭。
“什麼叫小心眼，你應該恭喜我，我剛剛頓悟了。”江寧呵呵一笑。
“你頓悟了什麼？”雪貂跳着問道，這丫頭現在看上去也有三四歲的樣子了，不再是一年前那個可以捏在手裡的芭比娃娃。
“沒什麼，我只是想到了和那邊的關係，說起來挺冤的，我幹什麼了？那邊把我當做頭號敵人。”江寧一臉哀嘆，就差唱“六月飛雪”了。
“你還沒幹什麼？x東是不是你搞的？尋寶網是不是你幹掉的？大聯盟是不是因爲你分拆的？”小狐狸一口氣問道。
“再往前呢？”江寧問。
“再往前？”小狐狸皺了皺眉頭，她確實不記得了。
“再往前不就兩件事嗎？一件是北郊基地的建造，這應該是真正的起因，那邊想要人造福地技術。另外一件事是羅……”謝小薇有點卡住，以往一直都叫羅叔叔的，但是現在……只要一想到那個小奶娃，她實在說不出口。
“這好像都和我沒什麼關係吧？”江寧一臉無辜，因爲剛纔那個惡作劇，他突然間想起了前塵往事，越想越感覺很虧：“我就和那個男的一樣，莫名其妙地捱了一下，蛋痛得不得了。”
“這個類比不怎麼恰當吧？”謝小薇一臉黑線，同時也很尷尬，另外，她有點弄不明白這隻兔子的腦子是怎麼長的？跳躍度也太大了吧？連繫能力也太強了吧？她怎麼沒看出來，兩者有什麼關聯？
江寧看出謝小薇的疑惑了。
他壓低了聲音說道：“土塊是我扔的，但是誰都不知道這一點。結果就是那個女人和蛋痛男起了糾紛，旁邊的人也都認定是那個女人踢了蛋痛男，等一會兒警察來了的話，肯定也會這樣認爲。如果把蛋痛男換成那邊，把那個女人換成……臥槽，換成我。”
江寧就象是吃了一隻蒼蠅。
謝小薇明白了。
不但她明白了，小狐狸她們也明白了。
“那麼這一次暗地裡扔土塊的是誰？李大媽嗎？”小狐狸跳着問道，小傢伙暗地裡一臉壞笑，兔子敢承認的話，她的手裡就有把柄了。
“好像有點那個味道……不過，我覺得更像是黑老怪他們。”江寧剛纔之所以說頓悟，其實就是這個緣故。
以前他確實沒有好好想過，怎麼會和大聯盟結仇？還越結越深……
原本他以爲一切都是運氣使然。
現在不對了。
他突然有種感覺，這一切很可能是那個神秘勢力在幕後搗鬼。
當然，第一次不算，第一次是因爲果子狸的事，他跑到青岡去作死。
那次不能說神秘勢力招惹他們，也不能說他們招惹神秘勢力，雖然是他們先跑過去調查，但是對方先的動手……反正就是一筆糊塗賬。
不過在那之後，神秘勢力給他們找了不少麻煩。比如刁成來襲，那件事的背後很明顯也有神秘勢力的手尾。
再往後就成了他和那邊的紛爭，然後紛爭越來越大，級別越來越高……
看了一眼遠處那個抱着褲襠蹲在地上的蛋痛男，江寧也感覺有點蛋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