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充滿了轉折點:人的一生,總是因爲轉折而改變,是在我們選擇轉折點,還是被轉折點選擇呢?
一如既往的日常,一如既往的自虐,一成不變的生活,已經陪伴了風愈兩年之久。
“這是第三次看到月圓了吧?自己來到這裡,已經兩年了麼?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習慣了這個身體,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可是,自己這樣真的有意義麼?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自己想做的是什麼?恐怕是自己也不知道吧?明明只是安靜的度過這十多二十年的生活,然後找一個地方,等待老死。可是,現在爲什麼要去做所謂的鍛鍊呢?爲什麼要“自虐”呢?明明說好了要放棄,爲什麼自己還在堅持?”
看着懸空的明月,風愈不自主的響起了“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這月,我們都在看麼?爸媽,也都在看着這月亮吧?我是不是還陪在他們的身邊?還是說我不在了,消失了?爸媽現在過得好麼?還有小妹,現在有男朋友沒?還有‘她’,現在還是一個人麼?是不是還在等我?還是已經……”想着想着,地上出現了幾滴水跡。
低下了頭,風愈無精打采的走了。其他三頭狐狸,看到風愈這個樣子,覺得不理解。明明最難得的滿月就在眼前,爲什麼風愈要走?想到這裡,小狐狸跟上了風愈,並咬着風愈的尾巴,想要風愈留下來。
可是,小狐狸那裡比得上一直在鍛鍊的風愈?風愈隨便一甩,便把小狐狸甩開了。回頭看了看小狐狸,風愈覺得很溫暖,但更多的是酸楚。獨自回到了樹洞,風愈躺了下來。不斷地回憶着,不斷地回想着。
“小風,你這些年去哪裡了?你知不知道爸媽有多擔心你?爲什麼不上學了?爲什麼不給爸媽聯繫一下?你到底去做什麼了?連爸媽都要瞞着?還有,你對得起靜雯那孩子麼?你知不知道,這幾年靜雯一直在等着你?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風母說着,自己留下了眼淚。哽咽的聲音,一直在訴說着對風愈的關愛,對風愈的思念。風愈笑了,也哭了,“媽,我回來了!我再也不走了。”
第二天,風愈見到了很多人。可是風愈卻不記得他們的名字了,風愈很想叫他們的名字,但是,風愈腦海一片空白。突然,一把刀出現在風愈的眼前,無限放大,剎那間,卻又消失不見。此時一個詞,浮現在風愈的腦海之中“天狐”,“天狐”,“天狐”。
天狐一詞,不斷地在風愈腦海中響起,‘嘣’的一聲,在風愈腦海中響起,‘天狐’一詞消失了,同時,風愈的父母、親人、朋友,都隨之消失了,身形不斷地扭曲,最後變成了一片黑暗。
“嘣”的一聲,風愈的頭重重的撞到了樹上,風愈也因此醒了過來。
眼淚,不斷地從風愈緊閉的雙眼中溢出。
一縷微風,輕輕劃過平靜的水面,帶起陣陣漣漪。
緩緩的撫摸着,似愛撫,似安慰。
風愈低着頭,獨自走在水邊。經過反射的陽光照射在風愈的身上,風愈那火紅的毛髮,帶上了一層金黃,猶如威風凜凜的雄獅。可惜,此景無人欣賞,就連當事人,都毫無所覺。
風愈走着,不知是什麼時候,離開了岸邊,走到了森林之中。風愈還是低着頭,瞳孔發散,毫無聚焦。仿若又回到了那暴風之夜,唯一的區別,就只是當時的風愈只有兩個月大,現在的風愈卻已經兩歲了。
或許是森林實在是太大了,又或者是風愈的運氣太好了,風愈行走的過程中,居然沒有遇見到別的動物。
整座森林,安靜,靜謐,安詳。在清晨的金色下,煥發出勃勃生機。
“吼”,一聲虎嘯傳來,宛如一聲金雷炸起,響徹山林。整座森林在這嘯聲這下,沸騰了起來。無盡的鳥鳴響起,羣鳥亂舞,紛紛逃離那虎嘯傳來的方向。
一直在失神的風愈,耳中一陣轟鳴,整個人,趴在了地上,瑟瑟發抖,似爲這虎嘯驚恐,又似爲這虎嘯所驚恐。
風愈擡起了頭,想要尋找這聲音的由來。但隨後,風愈看到了讓自己無比震驚的一幕,一頭金光燦燦的虎王,就這麼凌空站立。渾身發出乳白色的光芒,與那金燦燦的身軀是那麼的協調,卻又那麼的格格不入。那虎王,仿若天穹之上的太陽,佔據了風愈的眼球,是那麼的刺眼,仿若要刺瞎風愈的眼睛;仿若黑暗中的路燈,佔據了風愈的眼球,是那麼的明亮,似在指引着風愈前進的方向。
這不可思議的一幕,顛覆了風愈的常識,侵蝕着風愈的思維。
此時,風愈腦海裡面再次浮現出哪一個畫面,自己和父母相擁,父母不停的噓寒問暖,不停地流淚,不停的在自己耳邊叨嘮……
風愈在心中狠狠的說道,“我不要這個夢,我要讓它成爲現實。哪怕只是以狐狸的身姿,我也要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一定。”思罷,風愈似挑釁,似激動,似不憤,一聲虛弱的**從風愈的口中響起。
待風愈回過神,那虎王,已經離開了。但是,那虎王的身姿,已經牢牢的刻印在了風愈的腦海之中。
風愈想着那身姿,一邊喊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風愈滿腦子被回家的念頭塞滿了,不知不覺中走到了水中,至此,風愈才從總清醒過來。
“自己要怎麼做?怎麼做才能回家?按照剛剛那頭老虎,凌空站立,明顯脫離了‘科學’的範疇。等等,那就是說這裡不是地球?那這裡是哪裡?難道,我是靈魂?對了,只有這樣纔可以解釋,爲什麼我好好的一個人,會突然之間變成一頭狐狸,也只有這種科幻的背景,才能脫離科學的範疇,能讓老虎凌空站立。”風愈不斷地思考着,“那這麼說,世界上真的有神仙?有天庭、地獄或者上帝?等等,就算有這些,那我要怎麼回去?我憑什麼回去?我該怎麼回去?”一想到這裡,風愈就想癟了氣的氣球,再次失落。
突然一陣風吹過,一種刺骨的感覺直逼風愈心頭。此時風愈才發現,自己居然站在水中,“難怪這麼冷。正好,自己現在需要冷靜一下,現在自己必須冷靜。”
懷抱這這樣的想法,風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整理着自己的思緒:自己現在,不再是在地球,而是在一個可能有所謂“神仙”的世界,而自己現在需要回去,就必須得到那種神仙手段。
現在問題有了,“自己該怎麼得到那種手段?”
“自己沒學過所謂的武學,沒有見過所謂的武林秘籍,現在自己所有的,就只有這狐狸的身份。難道要像聊齋中的狐狸一樣,吸收所謂的日月精華?那要何年何月才能達到能回家的程度?就算回到家,自己還有什麼意義?”
一想到這裡,風愈自嘲的笑了笑,“貌似就算自己能回去,也是數以百年計的吧?那自己回去還有什麼意義?乾脆直接去死靈魂轉世還來得乾脆。”
“不行,自己必須回去。自己必須回去見父母,就算是最壞的打算,哪怕只是只能在他們的墳前上一炷香,自己都必須回去,一定要回去。”想到這裡,風愈吼了起來:“我要回去,我一定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