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他都被嚇成了這幅模樣,想必那陰屍蛇很厲害。
石開天深吸口氣,說道:“陰屍蛇,是一種用人的屍體飼養的毒蛇,屬陰物。這種蛇劇毒無比,天底下只有一個人能養出這種蛇,也只有他能解陰屍蛇的毒。”
“你被陰屍蛇給咬了,只能安安靜靜的等死了。你石爺爺我也幫不了你。”
我的臉色瞬間慘變。
天底下竟只有一個人能解毒?
這未免太玄了吧。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石開天在騙我。
石開天拍了拍我肩膀,笑笑道:“小子,說實話,老子現在有點不想殺你了。”
“可既然老天爺想讓你死,老子也是沒辦法了,你小子就在這兒安安靜靜的等死吧。”
我一把拍開石開天的手,冷冷的道:“放屁,我就不相信我解不開這蛇毒。”
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老山參和老田七。
兩人都是千年老藥,肯定能幫我解毒的吧。
畢竟連我師傅的七彩陰屍毒,它們兩人都能幫忙解開,更何況是蛇毒呢。
石開天聳聳肩:“你太瞧不起這陰屍蛇毒了。當年我那朋友,就是中了陰屍蛇毒而死的……”
“等等。”我立即打住石開天的話:“你說你那朋友可能還沒死的,他肯定找到人解開了陰屍蛇毒。”
石開天頓時拍了一下腦袋瓜子:“媽的,是這樣,肯定是這樣。”
“那蛇老怪肯定在附近,肯定是他解了我朋友的陰屍蛇毒!”
“蛇老怪是誰?”我好奇的問道。
石開天說道:“蛇老怪,就是唯一能製作陰屍蛇,以及唯一能解開陰屍蛇毒的人啊。”
“那韓河童必是從他手裡求來的陰屍蛇。找到蛇老怪,必須找到蛇老怪。”
我擔憂的問道:“那蛇老怪是在幾十年前解了你朋友的陰屍蛇毒的,韓河童手裡的陰屍蛇毒,也是幾十年前求來的。這麼多年過去了,蛇老怪說不定早就離開了。”
石開天大手一揮,說道:“放心吧,陰屍蛇壽命不過一年,之前韓河童咬死我朋友的陰屍蛇早就死了。他現在手裡的這條陰屍蛇,必是這一年內從蛇老怪手裡求來的。”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石開天說道:“走,現在去找蛇老怪。只要它在這方圓百里之內,老子就有辦法找到他。”
我指了指那艘鬼船:“這艘鬼船怎麼辦?萬一有漁民誤入其中……”
石開天不耐煩的白了我一眼:“你還真是菩薩心腸啊,那些漁民的生死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嘆了口氣:“這是韓家人的船,你不想把韓家人的船給炸燬?”
石開天點點頭:“恩,說得倒也是。”
說着,石開天從懷裡掏出了一包炸藥包。
我好奇的問道:“你隨身還帶着炸藥包?”
石開天道:“這炸藥包是我從鬼船上找來的,外面有防水牛皮,應該還能用。”
他把防水牛皮扒開,裡面的炸藥果然是乾燥的。
他點燃了引線,透過船上的破洞扔進了鬼船裡。
隨着轟隆一聲巨響,那鬼船頓時給炸的支離破碎,無數碎片漫天亂飛。
還有個狗婆婆被詐的面目全非,成了一灘爛肉,落在我們腳下。
石開天一把拽着我,一把拽住死掉的狗婆婆的手,帶我鑽進了小樹林裡面。
看着狗婆婆那團爛肉,我一陣作嘔:“你帶着狗婆婆做什麼,把它扔下吧。”
石開天衝我神秘一笑:“老子自有打算。”
在路上我得知,這狗婆婆,實際上是河童的母親。
韓家人在製作河童的時候,會把河童的母親死死固定住,讓她們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活活折磨死。
看着孩子受困受難,她們無法動彈絲毫,同時她們的嘴巴也被縫住,無法喊叫出聲發泄怨氣,所以她們的怨氣,比河童還要大。
這些狗婆婆,都是被活活氣死的。她們死後,韓家人用秘法把她們煉製成狗婆婆。
她們的存在,就是爲了尋找和保護河童。
這次狗婆婆出現,估計是察覺到了河童的氣息,所以出來尋找的。
我聽了心裡感慨萬千,韓家人果真是作惡多端。
我身上都是傷,隨着走動,傷口被撕扯的更大,血把身體都染紅了。
走了沒多久,我實在是堅持不住了,咕咚一聲摔在地上,頭暈目眩,身體虛弱。
“我……我走不動了。”我使勁嚥了口吐沫說道:“休息片刻,休息片刻。”
石開天不耐煩的瞪了我一眼:“真是廢物一個。”
雖然這麼說,他也沒強迫我繼續走,而是讓我在這兒等着,他則離開了。
等了沒多久,石開天便回來了,他手裡還拎着一隻野兔,以及無數的草藥。
他把草藥扔給我:“咀嚼了敷在傷口上,管用的很。”
我立即抓起草藥,咀嚼碎了之後,敷在傷口上。
別說,這草藥還真管用,傷口非但止血結痂了,甚至疼痛感也壓制了不少。
而石開天則忙活着收拾那隻野兔,扒皮,掏內臟,找來樹枝穿上,放在火上烤了起來。
沒多久,烤肉的香氣撲面而來,我的肚子餓的咕嚕嚕作響起來。
石開天撕扯下兩條兔子腿,扔給了我,而他在抱着大半隻兔子啃了起來。
雖然兔子肉還沒完全烤熟,甚至還有一些血絲,但飢腸轆轆的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兩隻兔子腿下肚,勉強有個半飽。
再看石開天,那大半隻兔子已經被它吃的就剩個兔子腦袋了。
石開天一邊啃兔子兔子腦袋,一邊衝我怪笑:“小子,沒吃飽。”
我點點頭。
石開天把狗婆婆的屍體扔到我跟前:“吃吧。烤熟了吃味道更好。”
我一陣乾嘔,連忙把狗婆婆的屍體扔到了一旁:“變態。”
石開天則陰冷笑笑:“鬼眼主人連人肉都不吃,算什麼鬼眼主人。”
我沒好氣的白了石開天一眼:“誰告訴你鬼眼主人必須吃人肉的?”
石開天說道:“鬼眼,可比鬼眼主人的性命要重要的多。鬼眼主人爲了保住鬼眼,別說是吃人肉了,就算是屎,那也得吃。”
我瞪了眼石開天:“那照你的意思,鬼眼主人就沒人權了唄。”
石開天點點頭:“人權?呵呵,人權算什麼。我說了,鬼眼比鬼眼主人的性命要貴的多。”
我無奈苦笑。
我這特麼算是鬼眼的傀儡麼?
我沒跟石開天繼續廢話,乾脆仰頭就睡。
石開天沒睡,而是一直在燒火……反正這傢伙是屬駱駝的,吃一頓飯睡一次覺能堅持好幾天。
睡了不知多久,我忽然感覺肩膀沉甸甸的,好像有人踩着我肩膀似的。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艱難掙扎着想坐起來。
可我的身體實在太虛了,而且這會兒頭暈腦脹的厲害,渾身發冷,愣是沒坐起來。
我舔了一下嘴脣,才發現嘴脣乾裂的離開,口乾舌燥的很。
最後無奈,我只能找石開天幫忙:“石開天,幫我……幫我弄點水來。”
不過,根本無人應答。
我艱難的扭動脖子,望向石開天。
而這麼一看,我頓時驚的尖叫一聲。
石開天的腦袋,竟被生生割了下來,脖子斷口處很是平整,依舊有血從脖子裡噴出來。
他的腦袋,被隨意的扔在一旁,滿臉的血,眼睛依舊死死瞪着我,充滿了怨氣。
這一幕,嚇的我心臟狂跳,腦袋發懵。
是誰,竟能在不製造半點動靜的情況下,殺掉了石開天這個強者。
我再次想站起來,不過依舊無濟於事,身子虛的跟麪條似的。
無奈,我只能在地上爬,試圖找個地方躲起來。
這裡很危險。
可我的身體實在太虛,而且肩膀處沉甸甸的,爬的速度還比不得烏龜。
我扭頭望向肩膀,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壓着我的肩膀。
沒想到一扭頭,竟看見了一雙腿。
那雙腿都已經腐爛生蛆了,膿水混合着血液流在我的身上,刺鼻的臭味讓我一陣作嘔。
我下意識的順着這雙腿往上看。
當我看見這雙腿的主人時候,頓時心生絕望。
這雙腿的主人,竟是被石開天帶來的狗婆婆。
狗婆婆嘴巴大張,舌頭耷拉出來老長,一雙慘白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滿臉的怨憤。
是狗婆婆殺害了石開天?
它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還能殺掉石開天?
它既然能殺掉石開天,那殺掉我應該也是輕而易舉的吧。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就炸了。
而就在我陷入徹底絕望之中的時候,我耳畔竟忽然傳來石開天的聲音。
“喂,小雜種,醒醒,快醒醒。”
我扭頭望去。
石開天的腦袋,竟懸浮在我右邊肩膀上,衝我咧嘴笑。
“滾。”
我朝石開天砸出了一拳。
不過我這一拳卻是忽然被什麼東西給握住了,沒能攻擊到他。
同時我的臉頰忽然火辣辣的疼了起來。
這劇痛讓我原本迷糊的神智,瞬間清醒了不少。
當我再次扭頭望去的時候,赫然發現石開天正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狗婆婆的屍體,也被丟棄在原地,沒有動彈。
我立即朝左側肩膀望去,那雙腿也消失了。
剛剛我是在做夢?可是那夢境未免太真實了點吧。
石開天揉了揉手腕,壞壞笑容的看着我:“小雜種,臉還疼不疼?打的老子手腕都痠痛了。”
我顧不上臉頰的疼痛,連忙問道:“剛剛我做惡夢了?”
石開天搖頭:“你不是做惡夢了,是被鬼託夢了。”
我詫異的道:“鬼託夢?附近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