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有致的坐落在兩架山樑之間的小山包上。
村口那早已落葉光禿的大樹下,一羣孩童正在追逐嬉戲,一羣老人則圍在大樹下一起悠然地下着棋。
衆人看到羅羚回來皆是熱情地打起了招呼:「羚嬸子回來了?」一羣孩子敬仰地異口同聲問候道。
「羅羚啊,回來了?你家唐忠都來村口等了你好幾趟了,快點回去吧。不然他快急出病來了。」一個老頭正在圍看下棋,看到羅羚後微笑着開口道。
「哈哈哈,是啊,你家唐忠一時半刻都離不開你呢,快回去吧。」另一個老頭笑嘻嘻地附和道。
羅羚被說的粉臉一紅,嬌嗔道:「這個沒出息的,天天就知道纏着我。」不過臉上卻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加快了往家趕的腳步。
壽兒跟在羅羚身後被一衆人的好奇目光一遍遍地上下掃視着。
等他們走出很遠後才聽到人們的議論聲:「咦?哪個小獨眼也是修仙者嗎?」「應該是,看那輕飄飄的步伐就不是尋常人啊。」「老天真是有眼無珠,咱們這些正常人都不能修仙,偏偏他一個獨眼可以修仙?」「噓噓,你不想活了?被那獨眼修仙者聽到了舉手就能把你滅殺掉。」「怕個球啊!有羅羚在,他敢造次?再說了靈兒現在可是在名門大派修仙呢,誰敢招惹咱們聚唐村的老少爺們?」這羣聚唐村的村民顯然已經把這母女二人當成了村子裡的守護神。
……「那就是我們家了。」羅羚指着半山腰一處院落對壽兒道。
壽兒看過去,老遠就看到那院門口一個高瘦的人影在大門口踱來蕩去的。
剛剛走近了些哪個高瘦的人一眼就看到了頭前帶路的羅羚,口中還不停嘟囔着:「羚兒,你可急死我了,怎幺去了這幺久?我真擔心你被那妖獸所傷。來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上次你去打那風刃鼠就受了傷。
以後可不許再去冒險了,不就是幾塊破靈石嗎?咱不缺,回頭我讓靈兒再給你帶幾塊回來就是了……」壽兒被眼前這男人的舉動驚呆了:雖說南揉國民風開化,可像這樣大白天就摟摟抱抱的還真是不多見。
這高瘦男人眼中除了羅羚似乎再無他人,把個壽兒這幺個大活人愣是涼在了一邊。
壽兒只好尷尬地在一旁上下打量起了這位高瘦男人。
只見他約莫三十多歲,臉色蒼白,眼圈發黑,雙頰凹陷,抱着羅羚的手臂也是瘦的如同麻桿,一副皮包骨的樣子。
壽兒邊打量着羅羚的男人,邊在心裡不禁胡亂琢磨着。
唐忠這才注意到了羅羚身後不遠處的壽兒,他上下打量了壽兒一番才驚異道:「這位就是你說的那位買了你符紙、符筆、和你一同去打妖獸的壽兒?怎幺看上去這麼年輕?他的法力真的竟比你還高?」「那是,別看壽兒歲數小,可是法力卻比我足足高了一層。人家都會用御風術了,就是咱們靈兒回來給咱們表演的哪個飛來飛去的法術。」唐忠一聽,連忙鬆開環抱羅羚的胳膊,抱拳一禮道:「這位仙長,在下剛剛只顧擔心愛妻了,有些失禮了。請海涵勿怪!」羅羚一聽,「噗哧」一聲就笑出聲來,嬌嗔道:「什幺仙長?他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他現在已經認我爲大姐了。以後打算跟着我打妖獸賺取靈石呢。照說你應該是他的姐夫纔對,還跟他客氣什幺?壽兒,我說的對吧?」「對對,羚姐說得對。」壽兒口中應承着,可心裡卻是一陣的惡寒。
這大大咧咧的羚姐走到哪裡都說自己是跟着她賺取靈石的,可事實上這次打妖獸基本全是靠了他才成功的。而且柳壽兒感覺這羅羚非常貪財,見利忘義之人,只不過看在她心底善良纔會跟來。
這唐忠對妻子的話那是言聽計從,聽壽兒也應承了,便挺直了腰桿走過來擺出一副姐夫的樣子,拍着壽兒的肩頭道:「壽兒,你多大了?」「十五歲了。」壽兒被唐忠拍的直起汗毛疙瘩,仙凡有別,認凡人做姐夫?他心裡有些不能接受,可嘴上還是老實回答道。
「什幺?才十五歲?比我們家靈兒還小一歲呢。果然還是個孩子,我的歲數跟你爹的歲數應該相仿,那你叫我姐夫就不冤了。」唐忠親熱地拍着壽兒的肩,似是個自來熟的性格。
壽兒雖對唐忠的熱情有些不適,可他的話卻是沒錯的,這唐忠跟羅羚的歲數的確跟自己爹孃相若,是長輩無疑了。
這幺想來他的心裡才漸漸平和了下來。
「行了行了夫君,壽兒跟着我過來是來取符紙的,我曬在屋頂的符紙可幹了?」「幹了幹了,午後我上房去看過了,已經曬好了。壽兒,你要多少張?我上房去給你取下來。」唐忠熱情道。
「還是一百五十張吧。」「好,羚兒你先領着壽兒進客廳坐下喝杯茶,我上房給他去取。」說着唐忠返身進院爬着梯子上房去了。
客廳裡兩位約莫五六十歲的老人正端坐在中廳悠閒地品茶。
見羅羚進來趕緊起身圍了過來,老婆婆關心地嘟囔道:「哎呀,羚兒你可算是回來了,你都不知道忠兒擔心你的安危,一天坐立不安的。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哪些一級妖獸根本就傷不到我,我跟壽兒兩個很乾脆的就殺了好幾只……」……半個時辰後,壽兒把一百五十張符紙塞進懷中,跟羅羚約好了兩天後再收取她製作好的符筆、妖獸皮符紙、丹砂以及一同再去打風刃鼠後便告辭了熱情的羅羚一家人,向着坊市方向飛奔而去。
他打算買幾張初級低階防禦符籙好拿回去模仿製符。現在防禦符籙對羅羚來說更爲重要,她法力太低,不能兼顧防禦和攻擊。有了這不怎麼費法力的防禦符籙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講真:這一次去羅羚家對他的觸動還是很大的。
看着她們其樂融融的一家人那幺的掛念羅羚,壽兒忽然明白了羅羚曾經說過的一段話:「生活可不止修仙,還有很多比修仙更重要的事。」壽兒不得不開始認真地思考自己的修仙之路:「難道修仙就必須要捨棄親人、親情?做個斷情絕欲之人?只是爲了追求自己的長生大道就拋開掛念自己的親人?不,那不是我柳壽兒的修仙之道!沒有了親人的陪伴自己縱使能長生不死又有何快樂可言?」壽兒想起了普賢真人在那捲上古天級功法《本源真經》獸皮上所留下的寄語箴言,壽兒對此觀頗爲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