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玄奇郎來說,玄龍業是有着特殊的意義的。
是玄龍業的舉薦,才能夠令他成爲玄家的一份子;也是玄龍業親自幫助玄奇郎挑選了修煉的技能、武器、鎧甲,親自指導他修煉成長,才能夠成爲玄家的九聖子之一!
九聖子啊,地位何等的輝煌!
對玄奇郎來說,猶如再造之恩啊!
所以,玄奇郎不能輕易放棄對玄龍業的尋找!
另外一件讓玄奇郎氣惱的事情就是,主力部隊到底是受到了什麼人的襲擊?是怎麼潰敗下來的?
因爲按理說,東荒領根本就沒有實力在海上設下埋伏,而且即使是真的受到了伏擊,那也是不應該才損失了這麼點,難道對方沒有追擊嗎?
五個旗旅的統領他都問過了,問題最先就是出在那個賀麟爲統領的石角旗旅中,他們身處在整個隊伍的最後,卻又是最先開始潰逃的,這才引發了其他的旗旅的大潰逃!
而石角旗旅的一個副統領鹿青,給了玄奇郎他想要的答案:賀麟統領消極避戰,根本就不聽從號令,只想着發財,只想着保命!
那賀麟初時還以爲能夠矇混過關,即至發現那鹿青去了都統的帥府,那賀麟便知道不妙,集結了自己的商隊人手,正準備退出石角寨,可惜其他的旗旅卻是不能容他,不等玄奇郎下令捉拿,便直接將賀麟和他的旗旅一起繳了械!
惑亂軍心,畏敵不前,不尊號令,消極避戰,如今又加上畏罪叛逃,數罪併罰,玄奇郎當即斬殺了賀麟,將其首級懸掛到了石角寨。
副統領鹿青檢舉揭發有功,晉升爲統領旗主,統領這支再受重創的石角旗旅。
那石角旗旅之中其他的幾隊人馬,本來也是商隊出身,也是想就着東風,到東荒領上去發財的,可是結局卻是兵敗,賀麟被斬!
那幾隊人馬將這怒火便都算在了那鹿青身上,就連原來鹿九耳的衛隊來的那兩隊人馬,此刻都瞧不上靠出賣自己的上級上位的鹿青。
那鹿青是個官迷,自以爲得了旗主的大權,就可以統領石角旗旅了,殊不知已經落得衆叛親離了!
整整過了三日,玄奇郎的搜索小隊們終於有了一些消息,他們在海中救回了已經精疲力竭的鱷紫!
“報,大都統!”衛兵進來通稟。
“嗯,有什麼消息嗎?”
“大都統,胡麻的小隊從海上救回了副先行官大妖王鱷紫!”
“啊!”玄奇郎騰的一下從靠椅上站了起來。這是玄奇郎三天以來收到的最好的消息,“她在哪裡?現在如何?快把她帶過來!”
“大都統,鱷紫妖王倒是沒什麼大礙,只是過於疲勞,她是被擡回來的。”
“啊?快帶我去見她,她在哪?”
鱷紫回來了,是不是開路的那兩支旗旅還有別的剩餘?
她會不會還有其他的消息?
“是,大都統,她就在外面,要不我讓大家把她擡進來吧!”
“還不快去!”玄奇郎恨不得一腳蹬在那衛兵的臉上!
片刻的功夫,四五個海妖戰士將鱷紫擡了進來。
那鱷紫自從與玄龍業分別,是真的害怕被那熊駭和東荒領的聖者追上,在海上兜了老大一個圈方纔繞了回來,所以,她整整比玄奇郎晚到了三天。
“鱷紫,你現在怎麼樣?”見到鱷紫,玄奇郎急忙問道。
“督帥,我沒事,不過是受了一些輕傷,養幾天就好了。”
“那你先說說吧,你們前鋒是怎麼回事?怎麼就衝到對方的埋伏中去了!”
“卑職無能!”鱷紫在擡牀上掙扎了一下,想要起身。
玄奇郎連忙伸手按住了她:“你還是躺着說吧!”
“是!那一日,我們在近海便遇上了那東荒領的水軍偷襲,那是東荒領的領主柳寒煙帶領的!
依照我對那東荒領的瞭解,他們拼湊出這一旅水軍已經是不易了!
海厲與我便帶人衝了上去!哪想那柳寒煙的隊伍根本就不堪一擊,只此一個衝鋒,便被我們幹掉了數百戰士。那柳寒煙的隊伍便被一擊而潰!
海厲與我帶隊追擊,又擊潰了她在岸上的接應部隊。
將要殺入那天蟾山之時,我害怕這是一個陷阱,也曾攔阻過海厲將軍!
可是卑職無能,沒能攔下海厲將軍,卑職也只能是追隨着海厲將軍一同追殺下去!
後來我們便落入了那東荒領的包圍之中,圍困我們這兩個旗旅的至少有五千以上的山妖,不計其數的兇禽惡獸!
我們只能退守一處小山,準備固守待援,誰曾想,又落入了對方早就設下的陷阱——那小山之中早就被他們佈下了乾草火油!
我們一上山,他們便圍了小山,四面放起火來!可憐整整兩個旗旅的戰士,嗚……”講到這裡鱷紫再也忍不住,‘嗚嗚’哭了起來!
玄奇郎儘管是早就知道這兩千旗旅的下場,可是聽了鱷紫的講述,仍然是忍不住心頭絞痛,面色慘白!
“那就沒有突圍出來的嗎?”玄奇郎強壓下了心頭痛楚。
“沒有,那些能夠騰雲駕霧的妖將妖王,只要一旦升空,就會被對方兩倍以上的妖王給圍住,或是直接擒了去,或是打落山頭火中,化作飛灰了!”
聽了鱷紫的話玄奇郎不覺得意外,對方動用了幾乎所有東荒領的精銳,圍殺這兩支旗旅又有火攻,能讓這些人有逃亡的機會纔是奇怪的!
可是這鱷紫卻逃出來了啊!
鱷紫的話說完了,玄奇郎的眼睛卻還是緊緊盯着鱷紫,等待着鱷紫說出他想聽的解釋來。
鱷紫稍微愣了一下,便明白了,隨即繼續說道:“我也曾苦勸海厲將軍和我一同突圍,可是海厲將軍決心赴死,要與他的旗旅同生共死。我無奈,只好獨自突圍。
我升上半空之時,同樣受到了對方的重點照顧。是對方看得起我,先是黃風大王熊驚風和那暴烈猿王侯白風兩大妖王聯手前來,被我先後擊退,又有黑狐大王胡有道殺來擒我!
後來我只覺得背後被什麼東西擊中,控制不住身形,跌落雲頭。
恍惚中是三長老救起了我,我便昏了過去。直到三長老帶着我衝到了海上,我才清醒。三長老給了我一塊他的扇貝,要我交給你……”
玄奇郎接過扇貝,臉上陰晴不定。初聽到三長老救了鱷紫的時候,那露出的一點點驚喜已經蕩然無存!
這扇貝他當然認得,這可不是普通的扇貝,這是三長老的貼身信物,將信物付人,看來三長老的處境是極差了!
“咳……”撫摸了幾下扇貝上那獨特的紋路,玄奇郎抑制不住的咳嗽了起來!
“大都統,大都統,你沒事吧?”鱷紫和身邊的那些海妖戰士連忙圍了過來,捶背的捶背,抹胸的抹胸……
玄奇郎咳了一陣,擺了擺手,揮退了衆人,讓衆人退出了房間,只留下了鱷紫。
“三長老死了?”
“這個……”鱷紫知道這事情的極其嚴重,“當時是三長老要求我與他分道而行,他是押着一個敵方的妖王,走的是直接回來的海路,後來的事我……”
“好了,我會帶你去玄元島的,希望你夠幫得上你!”玄奇郎基本上已經知道了,三長老至今未歸,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他被人家追上了!
玄奇郎轉過身閉上了眼睛。
他需要冷靜冷靜。
“明天,我就送你去玄元島!”玄奇郎知道,這是恩師三長老留在世上的唯一的願望了,他要幫助他實現。
“明天?你是說我們明天就走?”鱷紫從擡牀上坐了起來!激動的令她的呼吸都有些不暢了!
“對。明天,你是三長老看中的人,我有義務幫你立刻實現你的願望。”玄奇郎看得出鱷紫的激動,還以爲她太興奮了,心中不免有些不悅!
“我們爲什麼要走?東荒領我們不打了?”鱷紫平復了一下心情,問道。
“不打了!這一次的西征算是徹底的失敗了!”玄奇郎搖了搖頭。
“爲什麼?”鱷紫的聲音高了八度,尤爲的刺耳!
玄奇郎很意外,皺了皺眉頭:“我們損失了將近三個旗旅,這是我們總兵力的近一半,更爲重要的是,我們損失了一位聖者,而對方有至少兩位以上的聖者,而且很可能存在第三位我們尚不知道的聖者,各方面的實力對比我們都處在弱勢,這一戰已經進行不下去了!”
鱷紫沉默了片刻,堅定地說道:“不,不能撤!”
“爲什麼?”這一次玄奇郎驚訝的看着這個女子!
“我們若是撤了,這一次的失敗便算是徹底的坐實了!我們若是撤了,三長老和海厲將軍,還有那兩個旗旅的海妖戰士們就算白死了!我們若是撤了,回到玄冥海,等待我們的將是什麼樣的懲罰?
我不是害怕懲罰,最重要的是,我們若是撤了,還能再回到這裡嗎?
我們還能夠親自爲死去的三長老和兄弟們復仇了嗎?”鱷紫每說一句,都死死的的盯着玄奇郎的眼睛!
在鱷紫的眼中,玄奇郎看到了一種令他毛骨悚然的東西,一種仇恨的火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