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沒想到‘風公子’的這一義舉竟然連天悅王朝龍椅上的那位都驚動了,得到消息,兩人靜默半響,祁瑤楓回神過來,更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櫻脣輕啓不忘調侃道,“想必皇上也是久聞風公子富可敵國年少英俊,這次破例想要宣召公子進宮,可是無上榮幸,怕是會關心關心公子的親事呢,公子可否與我說說有何打算?”
皇甫銳如點金般的俊顏一板,精緻如畫的丹鳳眸佯怒地瞪着她,一時間風情無雙,饒是見慣了這男人的魅力,祁瑤楓還是不免出現一瞬的晃神,真真是老天派下來降服她的呀。
見她目光癡迷仰慕,皇甫銳嘴邊掀揚,身度昂宣、說不出的意氣風發,心情一好,倒是願意賞她一個答應,拿着茶盞飲了一口方纔老神在在的道,“家中已有賢妻,爲夫也有潔癖,不願一張桌子三對筷,娘子無需擔心。”
自戀!祁瑤楓嗔瞪了他一眼,復而又得意洋洋,道,“就是相公想要左擁右抱,那也是沒法子,皇上的公主,不都是您的皇姐皇妹?不然就是……”亂什麼的她很識相的選擇了閉嘴,那些話可說不得。
皇甫銳半眯着眼盯着她,如同一匹饑荒的野狼看到自己的可口的獵物,直逼的視線直到她心虛訕笑討好地坐到自己懷裡來方纔放過她,大手攬着她的腰身,柔若無骨的纖腰叫已經多日未能嘗肉的他眼眸紫韻綻放,壓下小腹的闇火,風輕雲淡的道,“固倫,平倫還有語倫三個公主雖封號公主,但可不是爲夫的親皇姐皇妹,娘子可是有意想要有人作伴,爲夫可爲你帶回來一個。”
祁瑤楓詫異地瞪大了眼,抓不住重點,道,“皇宮裡還有不是皇上親生閨女的公主?”她都沒有聽說呢,果然不是原著居民,知道的真心比不得他。
可話說回來,皇宮裡竟然還有這些公主,這算什麼事啊,不是皇帝的女兒如何能封號,再怎麼的最多也就是封個郡主吧?畢竟可沒聽說皇帝皇后有收過什麼義女。
皇甫銳對着懷裡的她那色彩極好的紅脣印了一記,見怪不怪她的抓不住重點,淡然道,“固倫平倫的生父是皇上身邊親信,但當年政變,兩個親信爲保皇上性命命喪黃泉,爲你祖父爭取到出手的時間,爲之掃平障礙,一次私訪,語倫生父用自己的命換取皇上安危,皇上念舊,沒有忘記這自小跟在他身邊的功勞,但既已逝世,家中又剩襁褓幼女,所以皇上纔將之接入皇宮,破例封號公主,爲之擇選良胥婚配,相夫教子以示安慰故將在天之靈。”
祁瑤楓聽得一陣恍惚,果然是有點來頭,然後仰頭看他,這回倒是抓到重點了,幸災樂禍地道,“那三位公主年紀都比你大上不少吧?”
皇甫銳語氣卻依舊不急不躁,繼續點撥她,“固倫平倫比我大,且也早就婚配,一個是康氏宗族,另一個是宗政家族,皆是不錯的婚配,剩下語倫,她卻是不年長我多少,現如今還在宮中,不願出嫁。”
祁瑤楓終於聽出了怪異,斜視他,陰森森的道,“你小時候可跟她認識?”言外之意就是你們可是青梅竹馬?
“玩得好。”皇甫銳像是聽不出她話裡的意思,毫不猶豫地點頭,“以前不懂事還時常捉弄她。”宮中沒有玩伴,他在皇宮後花園意外遇見了語倫公主,後來又知道她不是他親皇姐,有一次還戲言將來長大了要娶她爲他的皇子妃,把人家害羞的小公主都氣哭了,由此他也被當年那個寵他的父皇追着打,只不過後來語倫好像對他真的很不錯……
祁瑤楓聞到了男人那懷舊的氣息與感慨的氣味,霎時間炸毛了,沒看出來這傢伙敢吃着碗裡的還惦記着鍋裡的!
這些事夢妃可是從沒有跟她提及過呢,不行,她還得想要知道得多一點,忙努力壓下心裡的不舒服,笑語嫣然地問道,“相公可是承諾過語倫公主什麼?怎麼好像她如今不願嫁出去還跟相公有關係?”
“當年我說過要娶她……”回憶少年輕狂正恍惚中的皇甫銳一時不覺,便順着她的話說了出來,話一出口,他就大感不妙,急忙將懷裡那炸毛要離他身的小女人抱住,道,“當年我才七歲!童言無忌,言如戲言,如何能當真的?再說時隔多年,你要不說起我都忘了!”幽怨的眼神看着她。
祁瑤楓白眼直丟,感情他承諾人家小姑娘還是她的錯?他當年要不口無遮攔現在她幾句玩笑話能勾起他如此‘美好’的回憶嗎!
“我很自私!”悶悶的靠在他懷裡,祁瑤楓低語道,也實話實說,“不管你以前對她說過什麼話,那已經是以前,已經過去,現在你是我的丈夫,以後也是我的丈夫,是要跟我過一輩子的男人,別人想要分享你,我不同意!正如你說的一般,當年你們還小,童言如戲言,當不了真!”
對於感情她心底裡就有一道底線,她可以縱容自己的男人做他想做的事,她不會去幹涉他,更不會去束縛他翱翔天穹的自由,但只有一點她不願意也絕對不同意,那就是跟別的女人一起分享自己的男人。
女人不需爲難女人,三妻四妾這種事根底都是在男人身上,與女人無干,屆時她不會跟別的女人爭風吃醋,她只會要他給她一句準話,他是不是也對另一個女人有真愛。
若是,放心,她一定會主動退出。
她外表柔軟,但骨子裡的倔強卻從沒有變過,她愛他不願意束縛他,給他她一切能給他的,但他也必須爲她堅守陣地,不容外人涉足,這是她僅有的,唯一的要求。
否則大路朝天、大家好聚好散、各走各邊!
皇甫銳輕撫着她的背,嘆了口氣,道,“對於語倫我從來就沒有男女之情,當年年幼無知方纔會如此與她親近,找的不過是一個一起偷偷玩泥巴的玩伴,後來也就跟她慢慢疏遠了,近十年來,我甚至連她的面都不曾見過,連她長成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又如何如你想的那般?”
真正愛上一個人,不是看爲對方做了多少事,而是對方爲了你做了多少傻事,關心則亂,向來如此。
祁瑤楓靜靜地靠在他懷裡,前後想想也是,有些懊惱又有些羞臊地埋首於他胸前,她現在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以前的她哪裡會如自嫁給他之後變得如此計較如此愚昧,遇事不願意自己想,總等着他爲自己解釋。
皇甫銳瞧着她如一隻偷吃油被發現的小鼠一般躲在自己懷裡,嘴邊揚起一抹笑,“怎麼?誤會爲夫了,難道不應該與爲夫道個歉?”
祁瑤楓擡起紅燙的小臉,認真又嬌羞地看着他,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笨死了?”
皇甫銳挑眉,暗忖小丫頭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呀,壓下嘴上的笑意,認真地道,“我覺得挺好的。”有他讓她依靠着,她確實不需要太聰明不需要運籌帷幄,慧極傷身,且,他也確實覺得有時候她犯犯傻挺好挺可愛。
祁瑤楓狐疑地看着他那如修畫一般的眉眼,其中參雜的寵溺與溫柔一眼可見。
皇甫銳由着她看,小半響見她又要開口詢問,他忙道,“娘子素來聰慧無需置疑,可替爲夫想幾個法子應付應付?”他俊顏上一派委屈,輕嘆道,“那人狡詐如豺狼,這次進宮少不得要與我借錢,娘子說,爲夫是借,還是不借?”說完,他大手還摸摸她平坦的小腹,其意味不言而喻。
祁瑤楓歇了嘴邊的話,倒也是,要不是當時自己的一句話依照他的性子也不會救濟那麼多人,更別說還被那位給惦記上了,於是轉而替他想起來,半響後肯定地點頭,道,“還是借吧。”
皇甫銳挑眉示意她繼續說下文,祁瑤楓想了想,把話歸納好便道,“他爲君你爲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自古以來君命不可違,更別說他只是宣你進宮,且也沒說借錢,你若抗旨不進,那便是藐視聖尊,其心可誅,視爲不忠,此乃其一;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邊境戰亂紛擾,外敵侵擾人心惶惶,爲天悅子民者,有錢出錢有力出力,眼睜睜看着外敵侵擾國土而無動於衷,便是不義,眼睜睜看着外敵屠戮天悅子民,便是不仁,不義不仁,又給了他一個治你的很好藉口,此乃其二;”
“嗯,不錯,不忠不義不仁,人人得而殺之,是滅我的很好藉口。”皇甫銳笑着頷首,目光之中帶着讚賞,心中搖頭失笑,自己的小妻子哪裡笨了?
她柳眉一蹙,頓了頓才繼續道,“雖說當今皇上勤政多年,打擊貪官污吏百姓安居樂業,近些年來國庫雖說逐漸充裕,但卻比不得外面兩國從始至終來得強大,別更說還是兩國聯合一共攻打,最後……”她擡起眼眸,認真地看着他,“我哥哥還在邊境護國抗敵,要是你真有本事,我不想哥哥他在前面浴血奮戰,還要當心後面糧草供應,若你能借此機會相助一把,我與哥哥永世難忘。”這最後一條,是她出自私心而言。
皇甫銳聽她如此認真的口吻,失笑道,“娘子打算如何個永世難忘法?”
祁瑤楓,“……”
沒發現,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他!尷尬地看着他,悻悻然帶着點小小的不少意思笑道,“你說,要是我能做得到,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皇甫銳搖搖頭,一臉的嚴肅,“爲夫可捨不得娘子赴湯蹈火。”說着將懷裡的人抱起來,往牀上走去,滿臉的天地正氣,嘴上則道,“今晚娘子只需叫爲夫滿意,娘子就算報恩了。”
如此行徑,祁瑤楓哪還能不知道他的意思,臉色微紅,藕白的雙手環着他的脖頸由着他抱到牀上來。
然後,牀幃緩緩落下,衣服一件件丟出來,一室的春暖花開……
第二天皇甫銳神清那個氣爽地從書房密道離開,出了汴京城,容易換裝一番,再從城外悠哉悠哉地坐着馬車,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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