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血雲在雅加達新區的一處豪宅上空停了下來,突然一部分血雲幻化成一隻巨大的血手對着下面豪宅中一座不起眼的小樓抓了下來。被這隻血手抓到的那座小樓象泥沙堆成的一樣四分五裂,眼看着這隻血手就要完全合攏,突然小樓的廢墟中騰起一圈黑色的光幕擋住了血手,不過這道光幕並沒有支持多久,那隻血手只不過稍一用力,這道光幕就象雞蛋殼一樣碎裂開來。
隨着這道光幕的破裂,小樓的地下傳來一陣陣幽幽的、悽慘的嚎叫聲,正午的陽光穿過這片血雲將整個豪宅中的一切都染成了一片鮮血的顏色,在這片血紅的顏色之中一道道扭曲的、四肢不全的虛影從小樓的地下升起順着那隻血手投入到了血雲之中。
我知道這些殘缺的虛影就是被鎮壓在這裡的遇難同胞的亡靈了,看來雖然大部分遇難同胞的屍骨被埋在蓬多朗貢墓地等地方,但他們的靈魂都被鎮壓在這裡了。進入血雲中的同胞的亡靈受到的待遇與那些印尼猴子完全不同,我的那口精血可不是白吐的,那口精血就象是一份區分敵我的識別碼,凡我炎黃子孫的靈魂進入到血雲中就象是回到母親的懷抱一樣,他們不但不會受到傷害還會受到血雲的滋養。很快在血雲的滋養下那些殘缺的虛影一點點完整起來,到最後完全凝結成一條條血色的實體化的人形。這時候那些成形的血影開始飛出血雲,他們象是離開航母的戰機一樣一個接一個地離開血雲的懷抱,離開血雲的他們並沒有飛遠而是象機羣在集結一樣圍着血雲上下飛翔,當所有的血影都飛出血雲並集中在一起後,他們向戰鬥機羣一樣對着下面的豪宅當中的主宅衝了過去。
很快主宅中一位精神萎靡的男子就被這些血影拉到了血雲中,他就是因爲佈下的鎮壓被害華人的亡靈的陣法被破而元氣大傷的降頭師。那些血影生前被殘害死後還被鎮壓在這裡不能報仇,早就把這個降頭師恨之入骨,所以被拉到血雲中的降頭師馬上被衆血影撕成碎片,他的血肉也被血雲吸收變成滋養那些血影的養分。殺死了降頭師之後的血影並沒有停下來,相反在他們的引導下血雲又開始移動了。
其實早在我在軍營中屠殺那些印尼猴子的時候,就引起了印尼軍方的注意,我的那個畫地爲牢的法術並不能阻擋他們的通訊聯繫,所以印尼軍方已經知道軍營中所發生的事情。可是由於血祭完成的太快,實際上我只不過親手殺了幾十個當兵的,剩下的千餘人都有是被血祭形成的大血球直接吸乾血液而死的,這個速度可比我自己動手快多了。所以等印尼最精銳的“玫瑰部隊”,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只是遍地的屍體,在印尼,一提起“玫瑰部隊”,許多人都會聞風喪膽。它是印尼軍方頭戴紅帽子的特種部隊的一個雅號,由從陸軍部隊中挑選出的精幹官兵組成,大約6000多人,數年一輪換。這支部隊成立於蘇哈托執政期間,由蘇哈托一手成立,享有許多特權,並且犯下了累累罪行,對於屍體他們見得多了,但是這麼詭異的屍體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從他們接到命令到趕到現場只用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這些屍體怎麼就都變成了乾屍,這麼多屍體怎麼地上一點血也沒有,他們的血都流到哪去了。而且從這些屍體的傷口上看,除了能看出一小部分是死於冷兵器之外,其餘大部分的致命傷都是頭頂上裂開的一個大洞。這些頭頂上的傷口很奇怪就象是有個炸彈在死者的腦袋裡炸開一樣。除了這些奇怪的屍體之外現場一些被破壞的裝備也引起了他們的注意,現場有許多軍車就象是被什麼東西切開似的分成兩半,而且這些切面非常光滑並且現場也沒有留下使用過現代武器的痕跡。爲了解決這些疑問,玫瑰部隊的指揮官決定查看軍營中的監控錄象。可一看他就傻眼了,他揉了糅眼睛對身邊的副官道,我沒眼花吧!這監控錄相是不是被別人換成了好萊塢的恐怖大片了。這時候一位通訊兵進來報告說道,阿迪蒂亞大師的家人報警說大師被從一片血雲中衝出的奇怪的生物抓走了。阿迪蒂亞大師指揮官低聲的嘟囔道,別人不知道阿迪蒂亞大師是幹什麼的,他能不知道嗎?做爲印尼首屈一指的降頭師,阿迪蒂亞大師不僅是政府排除異已的工具,而且他平時最重要的工作就是鎮壓那些被迫害而死的受難者的亡靈。阿迪蒂亞大師被血雲中衝出的怪物抓走了,而在軍營的監控錄相上也出現了同樣的血雲這二者之間有什麼聯繫嗎?這時候又有士兵進來報告說那片血雲正在一些血紅色的怪物的護衛下向珍達納一帶移動,珍達納一帶可是雅加達的富人區,這裡豪門林立,特別是已故前總統蘇哈托的豪宅也在這裡,這下這位軍官緊張了,他也不管軍營這邊的現場了,馬上下令向珍達納一帶開進。
等他們到達珍達納附近的時候,就看見一羣血紅色的人形生物正在厲嘯着向着蘇哈托的豪宅撲擊。看到這,這位指揮官差點沒暈過去,要是蘇哈托家族的人在自己面前受到傷害那自己絕對要吃不了兜着走。還好蘇哈托家族的保安力量相當強悍,別看以前收繳蘇哈托家族武裝的時候才收走幾十條槍而且其中的大部分還屬於收藏品,可從眼前他們的火力配備上就可以看出那次收繳純粹是走個過場,瞧現在他們連一般在軍艦上才配備的“密集陣”反導彈系統都有。要不是有這麼個大傢伙,蘇哈托家族的衛隊也擋不住那些復仇的亡靈的進攻,就這樣也只是暫時免強擋住而已,不時有躲避不及的衛隊成員被抓進血雲裡。那些復仇的亡靈就象電影終結者裡的液體機械人一樣即使被打得四分五裂也能從新復原,而且“密集陣”反導彈系統可是個消耗彈藥的鐵老虎,就這麼一會剩下的彈藥就不多了。看到這種情況,“玫瑰部隊”的指揮官馬上下令道,快,用防空導彈把那些血人打下來。“玫瑰部隊”裝備有肩射式防空導彈,可當他們把導彈對準目標的時候卻發現無法鎖定目標,操作防空導彈的士兵馬上報告道,長官,我們的紅外製導設備無法鎖定目標,目標沒有紅外反映。
聽了士兵的報告,指揮官只覺得自己的後背馬上冒出了一層冷汗,他當然知道士兵所說的沒有紅外反映是什麼意思,而且他也知道自己的部隊所裝備的這種導彈的靈敏度,就是天空中飛過的一隻鴿子也會被這種導彈的紅外製導系統所捕獲。可今天這麼靈敏的導彈卻無法捕捉到天空中正在漫天飛舞的成**小的血影,這說明什麼,他馬上把這種情況與阿迪蒂亞大師被捉走聯繫在一起,在加上這種怪物如液體機械人一樣的特性……,一個看似荒唐的念頭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難道這些怪物就是傳說中的惡靈一類的東西。不過不管這些怪物是什麼,做爲“玫瑰部隊”的指揮官他現在的任務就是消滅他們,想到這他高聲喊道,我命令……。
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想發佈怎樣的命令了,因爲這三個字剛出口他就被那些復仇的亡靈抓到血雲中,那些亡靈恨透了這羣包着紅頭巾的軍人,雖然他們已經死去多年,許多的記憶已經消散,但他們沒有忘記誰是殺害他們的主謀,誰又是幫兇,誰又是直接執行者。很顯然這羣包着紅頭巾的軍人既是幫兇又是執行者,所以這些亡靈一看到他們就對他們發起了進攻,面對亡靈的進攻這些軍人的處境還不如蘇哈托家族的衛隊。面對來自空中的打擊,在平坦寬敞的大街上這些軍人連一點掩護也找不到,而且他們也沒有能有效對付這種敵人的武器和辦法。隨着越來越多的軍人被抓進血雲中被當成養分吸收掉,血雲好象又攢夠了能量,一隻龐大的血手再次從血雲中伸出來,一這隻血手巴掌就把那套“密集陣”反導彈系統拍成了廢鐵。失去了“密集陣”的保護,那些衛隊就象是沒牙的老虎根本抵擋不住亡靈的進攻,他們一個接一個的被抓到血雲之中變成了血雲的一部分。
失去了衛隊的保護,蘇哈托家族的成員象一隻只受驚的鵪鶉一樣被那些亡靈拎到了血雲之中,其中也包括一些婦女兒童。
我坐在雅加達市內的最高建築——獨立紀念塔上,俯視着下面發生的這一幕幕慘劇,我的嘴角不由的露出一絲冷笑,十年前在光天化日之下發生了一場慘劇,十年後同樣的慘劇又在光天化日之下上演了,不過這次與上次雙方的角色正好換了個位置,歷史有時候就是這麼驚人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