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氣,柳岑溪努力的綻放出一個笑容,“對不起,我想,我是真的讓你們擔心了。一下子忘記傷痛,我辦不到。每次看見你,我會想到那個無辜的孩子。子明,我們一起努力,走出那些陰影好不好,我累了,真的好累。就如你所說的,我們……再做個孩子出來吧。”
冰冷的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落,原來,要面對現實,也是如此的困難。
握緊她手,歐陽子明沉重的點頭。
“走吧,回去陪陪小昊子。這一次離開,不知道什麼才能再見面了。小昊子……即將有一個溫暖的家,我們應該爲他感到高興的。聽說池清田要和那個叫紀子的女人結婚了,看紀子,也算是有家教的女人,我想她對小昊子會好的罷。”
柳岑溪冷了臉,沒吱聲。天知道,她看見紀子的時候,有多討厭。而且從紀子看小昊子的眼神,她憑着敏銳的直覺,總感覺那個女人會對小昊子不好。
這種事情,要怎麼和人說?
掃她一眼,歐陽子明發動車子往前開去。
其實,他同樣對那個叫紀子的女人放不下心。
但是,這種事情……不能因爲自己的憑空猜測,就強行的把小昊子給搶回來吧。不管怎麼說,小昊子也算是有家的人……
十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這一天是小昊子離開的時候。
毫不知愁的小傢伙,此時正一臉的笑意和小憐一起鬧騰着。
倆個小傢伙圍繞着搖籃不斷的抓着攆着,時不時的小憐發出咯咯的歡快笑聲。
一不小心,小昊子被小憐給抓住,小東西樂壞了。
嗷嗷的尖叫着,“哥……”
會簡單說一點話的小憐,嘴裡含混不清的吐出詞語。
柳憐花在一邊樂的不斷的教着她,“哥哥……是哥哥……”
“不……不……”
憋了半天,小傢伙終於吐出了這樣的哥哥來。
對於她這樣的稱謂,小昊子是相當的不悅的。他強烈的鄙視她,一巴掌就揮了過去。
沒提防,可憐的小憐就這樣被他打的往地上摔。
“哇哇……”
女人被人欺負了,小憐不依不饒的哭鬧起來。
偏偏小昊子對於這個不斷哭泣的小東西相當的反感。
一個翻身,直接就用手裡的玩具去堵塞小憐的嘴巴。呃,這躁音真的很討厭的。所以他一定要堵塞着,如此一來,小憐就被堵的臉都憋表了。
柳憐花衝完奶粉回來,看見的就是小昊子正使勁地用玩具堵可憐的娃兒呢。
上前,一把拔開小昊子,柳憐花一巴掌就要煽到他臉上。
“外婆,你不能打啊。”
從門外進來的柳岑溪,一看見這架勢,當場就嚇的尖叫一聲往這邊衝。
柳憐花的手舉的高,落的柔,放在小昊子的頭上。“你個小東西,這是妹妹,以後不能再這樣用東西強行的堵塞她了。再晚來二分鐘,只怕小妹妹都得被你堵塞死了。”
柳憐花只是優勢嚇人的,哪會真狠心打小昊子呢。不過,經過她這一舉手,小東西還是明顯的被嚇住了。
他眨巴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懵懂的往柳岑溪的懷裡縮。這會兒他算是明白了,有些人的嘴巴是不可以的。
“外婆,你也是,倆小東西鬧騰呢,你怎麼能這樣嚇他們呀。你看看,小昊子都不吱聲了。這要嚇壞了,我看你好意思不。”
柳岑溪埋怨柳憐花,把懷裡的小東西摟的緊緊的。
看着她這樣,柳憐花不吱聲,把小憐抱起,“岑溪啊,你爲……昊子把衣服給換了吧。今天是他走的時間,這身上的衣服得乾淨。剛纔吃飯的時候,這小子不小心弄髒了。有了親媽,乾淨點,好讓人心裡喜歡一點……”
柳岑溪惆然的看着外婆和小憐離開,摟着懷裡的小昊子,內心象有刀子在割一樣的。
一想到紀子那雙狠辣的眼,還有她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不自禁的,她便摟緊了懷裡的小人兒。
被摟的太緊,小昊子感覺挺不舒服的。
他啊嗚啊嗚的抗議着,嘴裡也發出簡單的章節。
“媽……麻……麻……媽……”
還不會發二個音的詞語,是以他只能發出這麼簡單的單字音。
被這聲稱謂驚呆了,柳岑溪擡頭看着懷裡的小人兒。
“你,你叫我什麼?小昊子,你再叫一遍。是不是會叫媽咪了?哈哈,這段時間的努力沒有白費,想不到我們教你的媽咪,真的會叫簡單的了。小昊子你記住哦,看見新媽咪,嘴巴一定要乖乖的。要不到時候媽咪會不愛你。”
柳憐花站在屋外,聽着這些對話,內心的酸澀更濃。
岑溪這段時間一直堅持不懈的在教導小昊子叫媽咪,不是爲了讓他第一個叫她。而是怕小昊子在紀子的手裡吃虧,是以纔想到要教導他會叫媽咪。爲的,只是想哄紀子開心……用心良苦,就是岑溪現在的寫照。
“媽……麻……”
這個傷感,卻又透着稚氣的凌晨,在以後柳岑溪的記憶中一直揮之不去。
她這一生中,最值得驕傲的事兒,就是兒子第一個叫的人,是她,“媽麻!”
雖然吐字不清楚,可她還是在小昊子叫的時候,一直一直應答着。一個才學會說話的孩子,學的很高興,是以不厭其煩的一直叫着。一個被這種純真的媽咪,感動的一直激動的應和着……
池清田和紀子來接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柳岑溪淚如雨下,正用心的糾正小昊子叫着“媽咪……”
“走嘍,小昊子,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兒子了。”
在人前,紀子還算是笑吟吟的,雖然,她真不喜歡這種小孩子。尤其還不是自己生的孩子。
池清田把一張支票放在柳岑溪的面前,“岑溪,謝謝你這段時間對小昊子的照顧,我知道這張支票代表不了什麼。可是,你不收下,我內心不安。還有公司,以後就勞煩你了,分紅之類的,你就打到我帳戶上就好。”
池清田要離開,並且是一去不怎麼回頭的離開。據他說,家裡的老人們老了,家業也需要他去繼承。
是以這家哥哥的公司,只能轉讓出去。
就因爲如此,是以柳岑溪在聽說要轉讓後,第一時間便應承要盤下來。
倆人協商的結果,就是池清田還是做爲股東保留着原始股份,而柳岑溪,則是持大部分股份的股東之一。當然,這裡面也有歐陽子明出的一筆錢,雖然於歐陽子明來說,這錢真的很少一筆。可於公司來說,這筆資金足以讓柳岑溪當上一個手持百分之六十股份的股東持有人。
“我不要錢,我只要……每年去看看小昊子可以麼?”緊盯着池清田手裡的支票,柳岑溪只覺得這支票,怎麼就這麼的礙眼呢。
把手收回,池清田皺眉,但也只是瞬間,便呵呵的憨直的笑。“嗯也好,你願意爲我節省,那就省嘍。不過,看不看小昊子的事兒,得看以後小昊子方便不。咳,我家裡人,有時候爲了讓孩子們有強健的身體,所以會進行幾年的封閉式訓練……這個,估計小昊子也不能逃脫這個訓練。”
柳岑溪咬脣,不吱聲,很想反駁他,一個小孩子你把人關進去封閉式訓練什麼。但是,小昊子不是自己的什麼人,所以她不能吱聲。
紀子把小昊子從她懷裡抱走。
明明應該鬆手的,但是,卻偏偏在她伸手來時,柳岑溪卻一下子就閃開她的手。
小昊子,被她摟的更緊……
“岑溪……”柳憐花着急的叫。她最怕的就是這樣的書面,怕岑溪捨不得所以不讓小昊子走。
“岑溪……不要這樣……”池清田尷尬的勸戒。
“是呀妹妹,你以後再和妹夫生一個吧。不是自己的,終歸不是自己的呀。”一邊的姐姐也跟着勸戒。
手,訕訕的鬆開,明知道摟不着,可是,偏偏還是要放手。這種無奈何地感覺,象是有針在扎一樣。好痛,真的好痛。
紀子得意的從她懷裡把小昊子接過來,她很隨意的把他扔給一邊的保姆,“唉,我會好好的照顧他的哦,姐姐你放心吧,以後你生了孩子,我也來看看你的。”
淡笑着,紀子嚼着詭譎的笑容離開。
車,揚長而去,柳岑溪突然間就沒了力氣。
在她要倒下地時,一隻有力的手把她摟到懷裡。“岑溪,堅強點。”歐陽子明心疼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反手,緊緊的摟吊着他,生怕一鬆手就會倒下去一樣。
柳岑溪把臉在他胸前蹭啊蹭,“子明,抱我回去,回你家裡好不好,我不要回去……我怕回去會難過。”
小昊子才走,她就在想他會不會哭,會不會在睡醒後看不見自己,最後會鬧騰……會吃不下奶水……
回到和小昊子一起度過的院子裡,她只會睹物思人更加難過的。
伸健臂,歐陽子明把她摟到懷裡,越過衆人大步離去。
“媽,你說岑溪這孩子,會不會……:”柳嫣然難過的看着柳岑溪的背影輕聲問柳憐花。“唉,這種事情,只能以後再治療了。希望,岑溪能儘快的生個孩子吧。要不這孩子會一直難過的……”柳憐花嘆氣,把懷裡的小憐摟緊,眼裡是無盡的心傷。
“子明,摟着我,進入我,我不想停下來……”
一入了屋子,柳岑溪便象是瘋了一樣的把歐陽子明按在牆面上,她瘋狂的親吻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