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愕之後,溫玉略有些尷尬的應道:“啊,啊,你好,進來坐吧。”
說着話借轉身的功夫瞪了女兒一眼。
陳芊靈也沒說話,而是等邢天上來時,臉上掛着甜美的微笑,狀若親密的雙手挎住他的胳膊。
但嘴中的低吼就沒這麼客氣啦:“你有病呀!誰讓你叫媽的?!”
說話的同時,扣住臂彎的兩隻纖指狠狠的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回旋。
邢天努力保持微笑吸着冷氣說道:“叫媽能少奮鬥三十年,憑啥不叫。”
溫玉一扭頭看到兩人親密的樣子,心中更是不喜。
她倒不是反對女兒找男朋友,最主要的還是邢天給她的印象太差。
在聚會上打打殺殺的像什麼樣子,到現在有不少闊太太還旁敲側擊的打電話還詢問呢。
俗話說慈母嚴父嗎,溫玉再怎麼對邢天不滿,但看在女兒的面子上表面上還是和和氣氣的。
可做爲陳芊靈的父親,一家之主的陳忠國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從女兒遞上去禮物到坐在飯桌上,他就沒露過一絲笑模樣。
連他老婆問他什麼都是沉個大臉蛋子頂多嗯一聲。
陳芊靈的脾氣隨她爹,本就不是什麼很溫婉的性子。
一開始她還賣萌討巧的想讓氣氛活躍一些,但陳忠國根本不給面子,對她冷淡的很。對邢天那更是連理都不理。邢天叫聲伯父,陳忠國全當沒聽見。
這下陳芊靈不樂意了。
邢天再怎麼不好,你們也不能這樣對待人家呀。好歹也是我的男朋友呢,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怎麼也得給你女兒我幾分面子吧。
再說了,你們只憑他在聚會上打打殺殺的就否定他,你們怎麼不問問他爲什麼要打打殺殺呢?!
所以到後來陳芊靈也來脾氣了,悶頭在那吃飯,也不理陳忠國。
他們父女在那生悶聲氣,溫玉不能也不說話呀,怎麼說邢天也是客人呀。
於是扯着閒話問道:“小邢在哪工作呀?”
邢天很靦腆的樣子說道:“我在公司……”
陳芊靈低頭說道:“他是公司的高級安全顧問。”
邢天心說:我靠,多會兒成高級安全顧問了?
不過見陳芊靈這麼說,邢天也只能一個勁的點頭。
溫玉同樣有些納悶,於是問道:“安全顧問是什麼?以前好像你公司裡沒這個職務吧?”
陳芊靈夾了口魚說道:“媽,這是公司新設立的崗位,就是爲了保證公司的安全嗎。媽,我告訴你,他剛來兩天就把那個偷秘方的賊抓到了。”
說心裡話,陳芊靈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替邢天說好話,反正她是不想讓家裡人看不起邢天。
“是嗎?那可不簡單。”溫玉有些驚喜的看了邢天一眼,臉上有了幾分笑意。
“抓個小毛賊很能幹嗎?我告訴你,有我在他就甭想成爲陳家的女婿!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陳忠國這時把碗一墩,虎目微寒的看了女兒一眼。
“憑什麼!我和誰好是我的自由!”陳芊靈毫不示弱的把筷子一拍,美目圓睜瞪着她老子。
她並不是有多愛邢天,只是對她父親這種態度頗爲不滿。
“哎呀,芊芊,怎麼能這樣和你爸爸說話呢,有話好好說嗎。”當媽的這時只能和稀泥,儘管她知道效果不會太顯著。
“就憑我是你老子!”陳忠國一掌拍在桌子上虎吼道。
說完,他也不理陳芊靈,沉聲說道:“和我去書房一趟。”
然後他龍行虎步率先向書房走去。
雖然他沒指是誰,但幾人都知道這是場男人之間的對話。
邢天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低着頭朝書房走去。
等邢天關上門後,陳忠國轉過身來看着他,面沉似水的問他:“你接近她有什麼目的?”
邢天聳聳肩說道:“沒什麼太深的目的,就是想少奮鬥三十年。”
陳忠國冷笑一聲說道:“哼哼,膚淺,這樣就能顯得你很有個性嗎?”
邢天摸出根菸點上,然後悠悠然的說道:“我說我喜歡你女兒你會信嗎?我說我比那幫人渣出色你會信嗎?我和你這麼說吧,我是肯定不會離開你女兒的,因爲她已經是我的女人啦。”
聽到最後這句陳忠國怒不可遏的一拳砸過來吼道:“你個王八蛋!老子現在就廢了你!”
邢天伸手擋住了陳忠國這一擊,臉上的笑容隱去,嚴肅的說道:“你有什麼資格揍我?!你知道我爲什麼這麼做嗎?你怎麼不想想,如果我是強上的你女兒,她會把我帶回家裡來嗎?有你這樣一個父親她早晚得坑死!”
……
在外邊,母女倆在重複着類似的對話。
當陳忠國把邢天叫進書房後,溫玉坐過後拉着陳芊靈的手說道:“女兒啊,雖然你爸的脾氣是不太好,處理的方法也有些生硬,但我們都是爲你好啊。”
“小邢這孩子看着也挺好的,但你們的差距確實太大了些。咱們雖然說不非得找個門當戶對的,但怎麼也但學歷修養差不多吧。這孩子當着那麼多人面就大打出手,你說別人會怎麼看咱們陳家?要我說顧城那孩子不錯,每次見到我都是彬彬有禮的。而且他對你……”
不提顧城還好,一提顧城,陳芊靈這火就不打一處來,那個人渣都快把你閨女迷女幹了,你還說他好呢?!
所以一直低頭不語的陳芊靈擡起頭來強有力的回擊了母親。
“他對我什麼?!如果不是邢天在,他早把你姑娘禍害了!你只知道他打架了,只知道他粗魯了,可你知道邢天爲什麼的架嗎?爲什麼要大鬧會所嗎?還彬彬有禮,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
說到這裡,陳芊靈趴在母親肩頭嚶嚶的哭了起來。
溫玉活了幾十歲的人了又不是傻子,女兒這幾句裡透露的信息太多了!
所以她也顧不上體恤女兒的情緒了,馬上半哄半逼的問清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等問清以後,溫玉大驚失色。
忙跑過去去敲書房的門。
在她看來,就算不把女兒許配給這個年青人,但總不能這麼對待人家吧。
而此時屋裡的陳忠國也稍稍的冷靜了一些。
他眼神冰冷的問道:“你是什麼人?”
他之所以有此一問是因爲他雖然五十歲了,但多年行伍出身,拳腳一直都沒撂下。一般的小夥子三五個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而這個年青人,一手夾着煙,只用一支手就擋下了自己的雷霆一擊。就算是一般的特種兵都不一定有這麼好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