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上了一輛黑色賓利。
“老闆，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按原計劃走就是了。”
“是！”
“嗡……”
……
轉眼間，車子停在了北山墓地。
下了車，趙玉習慣性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沒有察覺到危險，看來，鍾如豔此行目的可能跟自己原本所想的不太一樣。
“阿標，你先回去！”
“是！”
阿標把車開走後，鍾如豔抱着百.合看向山頂，臉上透出一絲從來沒人見過的傷感。
“誒，小冷，你在看啥？”趙玉將手搭在鍾如豔的肩上問。
“小冷？誰是小冷？”
“不就是你咯，你看看你，一天到晚板着個臉，你不是小冷誰是小冷。”
“好吧，隨你怎麼叫。我今天帶你來，是想介紹兩個人給你認識。”
“他們在山上？”
“是。”
“那還等什麼，走吧！”
……
山頂。
沒見到人，倒是看到了兩座無碑的墳墓。
墳墓周邊沒有雜草，而且放滿了水果，看來經常有人過來打理。
鍾如豔把百合放在兩座墳墓中間，面無表情道：“趙玉，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麼。”
“切，你要給我介紹的，不會就是這兩個死人吧！”趙玉已經不想繼續呆在這裡。
“放肆！他們人雖然死了，但他們卻是我這輩子最親的兩個人！要是你再敢亂說，我現在就殺了你信不信！”
鍾如豔看起來很生氣，哪怕是隔着深黑色的墨鏡，亦能感受到她眼中的殺氣。
“小冷，別衝動，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你看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豁達一點呢。”
趙玉暗自納悶，得到的情.報顯示，鍾如豔是個真正無情的女殺手，她應該是個完全沒有感情的人才對，怎麼會對死去的親人這麼看重？該不會是她故意杜撰出來，吸引自己眼球的吧？
“他們是我的親生父母，殺死我父母的人就是工商會的會長。你知道我爲什麼留在工商會麼，就是爲了有一天能夠親手殺了會長，爲我父母報仇！”
每次說到殺人，鍾如豔的語氣總會變得平常很多。
趙玉記得很清楚，工商會的會長一直是個很神秘的人物，江湖只知道工商會有十個會長，卻從來沒人知道會長是誰。
“小冷，我不知道你說什麼，你要報仇完全可以找唐小涵他們。現在可是法.治.社會，殺人是犯法的，你可不能亂來啊。”
“你非要跟我繼續這樣裝下去麼，難道你真不記得我是誰了？”
鍾如豔摘下眼鏡，這才發現，她的眼中早已泛着淚花。
要不是親眼所見，實在難以相信，這樣一個在工商會出了名的冷血女殺手，竟然也會在人前流眼淚……
“我應該記得你？……是哦，我知道你是誰，不就是聖夜咖啡的老闆嘛，我記得！”
“呵呵，少跟我裝蒜。兩年前在海外，要不是你出手救我，現在我早就已經是個死人了，你說要我以後做個好人，可你知道麼，我早就已經失去做好人的資格了，我雙手沾滿血腥，是個罪無可赦的殺人狂，你認爲我還有回頭的機會麼！”
說起這些往事，鍾如豔表情複雜，眼眶泛紅，似有隱隱的悔恨。
趙玉有些懵了。
他知道，自己的頭部受過傷，而且就是在兩年前的一次海外行動當中。
對於那段時間的記憶一直都是空白，難道自己真的曾經見過鍾如豔？
不！
不可能！
“我們的‘食屍鬼’趙玉不是一向自稱天不怕地不怕的麼，怎麼，突然害怕了，連話都不敢說了？”
鍾如豔直接叫出他的綽號，着實令他心頭一驚。
“嘿嘿，你說什麼呢，我真不知道你說啥。”他繼續摸着腦袋傻笑，一雙眼睛很不老實盯着鍾如豔微微隆起的胸脯。
“算了，你要繼續裝，那你就繼續裝下去吧。我今天帶你來這裡，一是想告訴你，我並不是你的敵人，而是你的朋友。你對我有恩，我是不會忘了你的。你的秘密，我一定會守口如瓶。不過，你也必須幫我做一件事。”
鍾如豔轉過身去，再次戴上墨鏡，語氣和臉色同時恢復了從前的冰冷。
趙玉滿目複雜望着她的背影，雖然無法記起兩年前的事，但鍾如豔的這番話倒是真的讓他不得不重視。
“唉……小冷，你怎麼淨說些我聽不懂的話。如果沒理解錯的話，你應該是想找我給你幫忙吧。要幫忙你就直說嘛，我是老實人，不喜歡拐彎抹角。”
趙玉雙手插兜，順着鍾如豔的目光望去，她現在看的，正是遙遠的西方。
或許他們真的曾經認識，別說現在他對過去很多事情記不起來了，就算是記得起來，只怕也不會輕易與她相認。
“我要你幫我殺一個人。”
“殺人？那可不行！殺人是不對的，電視裡不經常說麼，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看你長得這麼漂亮，應該放下仇恨，少生殺孽。”
“這次我要殺的這個人非死不可，只要你殺了這個人，我不管你以前是幹什麼的，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們工商會的一員！”
“工商會？”
這下，趙玉不再亂說話。
他的計劃當中，遲早要打入工商會內部。
現在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而且不容易引起懷疑。
只是……
他在等，等鍾如豔繼續說下去。
“你知道黑蛇這個人麼？”
“黑蛇？不知道，黑蛇不是蛇麼？什麼時候變成人了……”
“他是工商會的十長老，前不久才加入工商會，但在工商會裡的地位卻是連大長老都及不上。只要你幫我殺了他，以後，你就是我身邊最得力的助手了！”
原來，是幫她剷除異己。
他跟黑蛇有過一次照面，看得出黑蛇並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想對付黑蛇，只怕並不那麼容易。
“對不起，我是不會幫你殺人的。”趙玉說完扭頭就走。
“你要是不殺他，他遲早都會殺了你。”說着鍾如豔從腰間掏出一把銀色手槍，遞到趙玉的面前。
“咦，你怎麼還帶槍啊！這東西不安全，我勸你還是趁早扔了吧。”
趙玉殺人通常不太需要這種東西，除非是超遠距離必須使用狙擊槍。
“呵呵。你到底還要裝到什麼時候，你知不知道，黑蛇很可能已經猜到你的身份了！”
鍾如豔嘴上這樣說着，心頭卻是暗暗感嘆，難道昔日憑藉一人之力幹掉泰坦四十個僱.傭.兵的食屍鬼真的已經變成了傻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