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影冷哼一聲,轉身離開,再也沒有說一句話。
綠痕被紅波帶回去之後,哭泣的聲音頓時止住,一臉笑嘻嘻地看着紅波:“我演得像不像?”
紅波瞪了她一眼:“噓,你輕點兒,小心給人家聽到。你快將墊着的牛肉拿出來,換身乾淨的衣服。”
綠痕點了點頭:“好。”
這本就是蘇影自編自導的一場戲,她早就做好了準備,她猜到夜非白要打綠痕板子。之前就在綠痕的屁股上墊上了一塊最新鮮的牛肉,而那幾個嬤嬤也早已經被她收買,看起來下手很重,其實打得很輕。
墊在屁股上的牛肉被打爛之後,裡面的血都滲透出來,看起來十分駭人。
其實,綠痕一點事都沒有。
綠痕換好衣服出來之後,紅波將一個包袱交到她的手裡,裡面裝了許多的銀票還有地契、商鋪的契約:“王妃昨日交代你的事你都已經清楚了,外面的事都交給你了,你自己也要小心一些。”
“嗯。”
紅波想着又囑咐了一聲:“特別是生孩子需要的東西,還有穩婆、奶孃,這些都是需要提前精心準備。你先去挑着,宅子裡的人你也都先訓着。”
“我都記着。”綠痕想起日後要和蘇影分開,她眼圈一紅,不由落下淚來,“以後我不在你的身邊,你一個人好好照顧王妃。”
“行了,你快去吧,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綠痕離開淮王府之後,蘇影的心情似乎就更不好了。平日裡還有綠痕在身邊嘰嘰喳喳,如今明雨軒就顯得越發安靜。
紅波送茶進來的時候,就見到蘇影站在窗門口,她發愣地望着窗外的景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的背影看起來孤單而落寞,又似乎透着一些感傷。
綠痕看到蘇影這副樣子,眼圈一紅,突然就想要哭出來。紅波站在門口很久,深呼吸了一口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才進了屋:“王妃,您過來喝杯茶吧。”
“好。”蘇影走過來在桌旁坐下,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她嘆了一口氣,“綠痕這個丫頭沒在身邊,還真是怪想她的。”
紅波忍住想哭的衝動,嗯了一聲。
蘇影放下茶杯:“倒是覺得在這個府裡呆得悶極了,我們不如出去走走,順便去吟姝將銀票拿過來。”
“好。”紅波也也希望蘇影多出去走走,散散心纔好。
蘇影到吟姝的時候,裡面有好些女客,正在裡面挑東西。她們見到蘇影時,眼中都露出複雜的神色。
蘇影並沒有在意她們的眼神,上前看看店裡正在出售的東西,她已經許久沒有好好在店裡看一看了。
蘇影走到一個暖水袋的架子前,纔剛拿起一個布偶暖水袋,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成品。李家的小姐上前將她的暖水袋搶了過來。
她的眼眸帶着笑,卻又似乎藏着一絲輕蔑:“這不是淮王妃嗎?不好意思啊,這個是我先看上的。”
紅波站在蘇影的身邊,見到這個小姐公然挑釁蘇影,臉上也露出了惱怒的神色。
蘇影絲毫不在意,又從一旁拿了一面手鏡觀賞,這面手鏡上鑲嵌着瑪瑙與晶石,在燈光下散發着獨特的光芒,看起來十分漂亮。李小姐毫無壓力地再一次從蘇影手中將鏡子搶走,她捂脣一笑:“不好意思呢,這個我也看上了呢。”
蘇影走到一件衣裙前面,還沒有動作,李小姐已經開始道:“這件衣服很適合我呢……”
這個李小姐不停地“搶”蘇影看上的東西,蘇影正在想着是不是多挑幾樣貴的看看,讓這個李小姐都打包帶走的時候,就有“悄悄話”傳入她的耳中。
那兩人說話的聲音不高不低,正好能夠被她聽到。
那兩位小姐蘇影瞧着眼熟,想必是在那次宴會上見過的。其中一人用輕蔑的口氣道:“還以爲她過得有多好呢,如今還不是這樣。”
“就是,以前竟還使出了卑劣的手段,勾引了淮王,嫁入了淮王府。如今不照樣被王爺拋棄。”
“王爺如今寵着葉側妃,疼着心雲公主,眼裡哪裡還有她啊?”
“你聽說了沒有,她如今在府中半點地位都沒有,連個丫頭都保不住呢。”
那兩名女子越說越興奮,旁若無人地笑話起蘇影來。站在蘇影身邊的李小姐笑眯眯地問蘇影:“王妃今個兒獨自一人出來嗎?王爺竟都不陪你?”
蘇影的脣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連一個眼神都不給她,李小姐見蘇影根本就不將她放在眼中,臉上有些尷尬。
趙管事聽到蘇影過來,急急忙忙地從趕了過來,臉上露出畢恭畢敬的神色:“王妃,您來了,您需要些什麼?”
“把這樣包起來。”蘇影隨手點了兩樣首飾,然後看了一眼紅波,紅波將一張薄薄的金卡遞過去給趙管事。
紅波遞給趙管事的卡正是至尊卡。
剛纔還在嘲諷蘇影的林小姐,看到這張金卡,只覺得那明晃晃的顏色閃瞎了人的眼。她用手拽了拽身旁的吳小姐,語氣之中充滿了驚訝:“你知道那是什麼,吟姝的至尊卡。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
吟姝的至尊卡十分難得,它象徵着貴族圈裡的標誌。擁有這張卡的,整個京城裡都不超過三個人,所以她們如今看到這張卡如何不震驚。
趙管事熱情地對蘇影說道:“好的,王妃還需要什麼?”
蘇影看了一眼李小姐、林小姐、吳小姐手上的東西,話語淡淡道:“還有這個,這個,這個,都給本王妃包起來吧。”
李小姐、林小姐、吳小姐臉上露出憤怒的神色,卻敢怒不敢言。
趙管事畢恭畢敬地應道:“好的,馬上就替王妃包起來。”
趙管事笑眯眯地對三位小姐說道:“王妃擁有至尊卡……所以三位小姐,不好意思了。”
她們今日可是花了好長時間,才選下了可心的東西,如今竟全都被蘇影給搶走了,一時之間,三人頓時石化,又不敢再次得罪。趙管事都是向着王妃的,她們剛纔不過嘲諷了幾句,片刻之間就被打臉了。
其他的一些女客看到她們三人吃癟,當下是一句話都不敢說。她們明白白一個道理,淮王妃瞧着柔柔弱弱,卻是不能隨便得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