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睿眼眸彎彎:“這是在對待你表達愛意嘛!”
夜非白生怕他再將油膩膩的嘴巴湊過來,不有眉頭緊皺。
他最終還是不在逗他,將裝着五百兩銀子的錦袋交到他手裡。
蘇小睿將錦袋掛在脖子裡,坐在夜非白的腿上高高興興地數銀票,眼眸中露出了芒星般的光芒。
蘇小睿看着蘇小睿小財迷的本性盡顯,不由問道:“小睿,這麼多銀子你準備用來做什麼?”
蘇小睿想也不想就說道:“存起來。”
五百兩銀子不是小數目,不過夜非白知道自己兩個兒子的品性,不會亂花銀子。
他還知道小睿自己保管着一個寶物箱,銀票,金子,寶物什麼的都藏在裡頭。
這一樣禮物最合蘇小睿的心。
蘇小睿爲了感謝爹爹,直至晚飯結束他都不肯從夜非白的身上下來,完全是趕都趕不走的架勢。
一頓年夜飯結束之後,蘇小睿和夜小念每人都抱着一箱蹦蹦跳跳地往房間走去。
蘇小睿衝着夜小念咬耳朵:“我覺得爹爹的禮物實在是太給力了。”
夜小念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不識貨,你知道那套廣韻……”
“哦,這個我可以送給你。”蘇小睿毫不猶豫地將箱子裡的廣韻贈給夜小念了,他純粹是覺得這東西太重了。
很多很多年之後,當蘇小睿終於懂得欣賞,終於明白其價值要拿回來的時候,某隻腹黑狐狸纔不會再讓他如願了。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反正這一晚兩個孩子都覺得很激動也很快樂。
第二日是大年初一,宮中舉行夜宴,皇子皇妃,公主駙馬,親王以及三品官員都在受邀一列。
宮中夜宴的排場極大,整個大殿中燈火透明,到處彰顯着過年的喜氣。
地上從裡到外都鋪着喜慶的紅色地毯,上面繡着百福呈祥、金玉滿堂。
大殿四周安置着鎏金盤龍的暖爐,緩緩散發出令人心情愉悅的香味。
宴會還未開始,外面傳來砰砰砰的響聲,大家朝着外面看過去,漆黑的天際上出現漫天的煙火,異常絢麗。
各位嬪妃、命婦、小姐也不顧天氣寒冷,紛紛由着伺候自己的下人扶着出去觀賞煙火。
等到煙火燃完,宓嬪掃視了一下週圍,突然皺着眉問道:“淮王妃怎麼沒有來?”
蘇影如今懷有六個月身孕,身子笨重,再則夜非白生怕有人趁機對蘇影下手,他便以蘇影身子不方便爲由,將她留在家中。
蘇影這段時間一直在農莊靜養,所有的宮中宴會一律不參加,這事也是經過太后允了的。
只不過有人心中嫉恨,自然是拿此大做文章。
一旁的王夫人回道:“淮王妃現在也有六個月的身孕吧,許是身子重。”
宓嬪與蘇影向來與蘇影不對付,又則之前蘇影的蔬菜也沒送到她宮裡來,她對蘇影的厭惡已經到達了另外一個高度。
她朝着裡面緩緩走去,身上桃紅色暗紋錦衣逶迤拖地。她妝容精緻的面上露出一抹冷意,她冷哼了一聲:“她來了也不過是吃喝,能讓她做什麼事?她如今是越發能耐了,連宮中夜宴都不肯來。”
一旁的林夫人道:“之前皇后壽宴,淮王妃不也沒有來。”
“自她從南陽回來之後,簡直是越來越驕傲了。這大過年的,竟也不來宮裡請安!”宓嬪越說口中的那份鄙夷也越重,“許是覺得自己懷了孩子,就不將別人放在眼中了。”
“她還躲起來靜養?就她身子金貴?還是她覺得自己這個孩子生不下來?”
“前段時間不是說她的孩子都快保不住了麼?”
宓嬪最近沒有對蘇影使絆子,又聽說蘇影一切安好,也只能在背後說說她壞話:“這樣的女人啊,根本就不配做皇家的媳婦兒,偏淮王對她寵得跟什麼似……”
宓嬪在口頭上過足了癮,根本就沒有想到她與人說得悄悄話都一字不落地蘇小睿和夜小念的耳中。
兩人聽到宓嬪這麼詆譭孃親,兩張相似的小臉上露出了憤怒的神色。
蘇小睿在惡作劇這件事上是極有天賦的,他湊到夜小念的耳旁說了幾句,夜小念點了點頭。
宓嬪一進大殿,臉上浮現起得體高貴的笑容,還含情脈脈地看向了一眼皇上。
她剛要入座的時候,蘇小睿的眼底閃過一抹狡黠,他飛快從她身邊走過,趁人不備,踩住了她的裙子。
宓嬪的身子一個不穩,整個人都往後倒去,不小心撞到她自己的宮女身上。
那宮女只覺得有什麼推了她一下,她的身子往前跌過去。
於是,大家只聽得砰的一聲,可憐的宓嬪趴到了桌子上,臉埋在了面前的餐盤裡面。
“娘娘!”宓嬪的宮女嚇得臉都白了,她連忙將宓嬪扶起來。
此刻的宓嬪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她的臉上沾着魚湯,臉上的妝容都花了,衣服也皺皺的,被酒水弄溼了,不知道還沾上了什麼污漬。
大殿裡突然鴉雀無聲,所有的視線都落在宓嬪的身上。
宓嬪往日裡總是光鮮亮麗,最注重儀容,而如今她當中出了醜。
“哈哈哈。”夜非旭知道是蘇小睿搞得鬼,自然是要捧場的。他最先笑起來,笑得很誇張,甚至笑得幾乎岔氣,“宓嬪娘娘,您這是怎麼啦,怎麼這麼不小心?”
夜非旭的笑聲感染了大家,也有人忍不住偷偷地笑起來。
太后眉頭微皺,只覺得丟人,滿臉地不高興。
明帝見宓嬪出醜,只覺得皇家被丟了臉面,他視線冷冷地看向她,聲音嚴肅:“你怎麼回事?還不快退下去?”
宓嬪拿了帕子替自己擦臉,越擦臉上的妝容被擦得越髒。
她整個人都快氣瘋了,身體也有微微地發抖,她根本就無法接受自己如此狼狽地站在這裡,還被明帝訓話。
她的視線恨恨地瞪向還沒逃離現場的蘇小睿,她猙獰地看了他一眼,高聲朝明帝告狀:“是你!皇上,是小睿綁了我一腳,還請皇上爲臣妾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