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你……坐吧。”終於出聲的還是鍾暖,雖然聲音有些顫抖,但是她還是無法視而不見。
蘇煖第一次認可了這個名字般地坐了下來。
“蘇煖,是麼?”鍾言的語氣很生硬,“父母都是工人,下崗之後打零工供你上學。但是,卻因爲在黑心工廠打工而被捲了進去。”
“是。”少年說,“今天來,是想謝謝昨天伯父的幫忙。”
“我想你應該也知道,我幫你只是因爲小暖。”
“是,我知道。”
“而你的身份,是配不上她的。”
“爸爸!”鍾暖驚訝地打斷說着殘酷的話語的父親,“你說過不會在意的!”
“小暖,乖乖的聽你爸爸把話說完。”葉皚琦從蘇煖進門就一直看着他,似乎看出了什麼般半是遺憾半是放心地嘆了口氣。
“媽媽……”
“我知道我配不上她,我也沒有想過要招惹她。”蘇煖淡淡地說,“而我找她幫忙,也是徵求過她的意見的。如果她不願意大可不幫忙。”
“那是因爲你知道小暖不會拒絕你。”葉皚琦一針見血地說,看到少年瞬間僵硬的表情確認了自己心底的想法,“那些錢,是要給我們的吧?”
“是。”蘇煖拿出銀行的信封,裡面是蘇家的全部存款。
“不用給我們了,就當做我們對小暖纏着你的道歉。”鍾言說。
“我明白了。”少年自然是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但是卻也只是站起準備離開,臨走時只是深深地看着鍾言說:“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用錢壓人的王八蛋。”
心中的鬱結壓過了所有的心情,以至於他根本沒有看到少女驚慌和傷心的表情。
她不是不願意幫他挽回一點尊嚴。
只是那個時候的鐘暖,還以爲自己的家庭很幸福。所以,猶豫了。
一個美滿的家庭,和一個自己深愛對方卻對自己毫無感情的人。
不過片刻的猶豫,就埋下了隔閡的種子。
難以消除。
蘇煖靜靜站在自己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夜色下依舊繁華如昔的鐘氏百貨大樓,心裡卻是不住地回想着過去的片段。
或許真的是自己意識到的太晚,所以才讓他和葉珏的距離越來越遠。
甚至,連真正分離的原因,他們都不敢去觸碰。那成了他們的禁忌。
只要想要一丁點的靠近,那個禁忌就會跳出來告誡他們:
不適合。
你們真的不適合。
“鍾言,七年前你說我配不上鍾暖。那如今呢?憑我laflamme的勢力呢……”言語中帶着的濃濃的恨意,一向冰山般的蘇煖心底的黑暗似乎時隔多年再度出現。
“想要談談看麼,j?”許諾難得認真地看着面前自從回到賓館就在一口口喝着紅酒的葉珏問。
她很少有這樣失控的時候。雖然,即使失控她也知道選擇稍微溫和一點的紅酒,但是依舊看得他心疼不已。
明明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落魄的少女,她喝酒的樣子,雙眼失神的樣子,卻讓他一再想起初遇時那個擁有着兩個極端的少女。
她可以放肆地在酒吧裡不停地灌酒,也可以在雨後的陽光下笑着鼓勵自己。
而許諾一直想要保護的,就是那個笑容。
此刻的葉珏雖然已經喝得微醺,思維卻是異常清楚地。她放下酒杯,對着許諾嫣然一笑。緋紅的臉蛋加上因爲紅酒而越發鮮豔的脣在月色下妖冶地綻放着一股許諾所不熟悉的美。彷彿毒品一般,瞬間能夠讓他上映。
“他叫蘇煖。我曾經叫他暖暖,我曾經……死心塌地地愛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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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覺得許諾這樣的男人其實才是大氣的,他可以完全的包容葉珏的過去,只是因爲他比誰都要在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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