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綢一直掛到了朱雀街的衚衕裡,被官兵遣散的衆人唏噓不已,
“這國師大人不過是娶個妾,可這派頭可比宮裡的娘娘都大。”
“這你就孤陋寡聞了吧?”
“哼,孤陋寡聞?這國師愛美人可不是衆所皆知的事,我看他們啊,奸臣配戲子,天生一對嘛。”
“這話你可得當心說。”
“切,我看她們女人啊,就是有了新歡忘了舊愛,濫情。”
“可不是嘛,我看墨世子可比那花魁強多了,也是要身段有身段,要模樣有模樣。”
頂樓的貴賓包廂裡,墨流涔面紗中的臉一黑,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看向顧逑
“這下你還有什麼要說?”
“阿涔,呵呵……這西籬的女子可都是喜歡溫柔良順的男人的。”顧逑冷汗直冒,真想拔腿就跑。
…果然,世上唯男子與小人難養也,當然,不包括他。
“溫柔良順?”墨流涔冷聲問道,朝他一步步逼近。
“表哥覺得,我這樣看起來還不算溫柔良順嗎?”他說着,故意鬆開了搭在肩上的手,輕薄的綾羅落了一地,男人的身子半遮半掩着。
青樓的房裡不禁燃起了出人意料的曖昧氣息,顧苓盯着墨流涔不知不覺竟,着了迷。
表弟,他還真是那麼秀色可餐,天生麗質……
“滾!”墨流涔似乎也察覺到了異樣,氣的一腳將他踹到花池裡。
“三日之內,不把外邊這些流言給我澄清,提頭來見。”
……“等下,給我找身衣服來,能穿出去見人的那種。”顧苓看着咬牙切齒的墨流涔,心知要不是看在姨母的份上,這人,可能會活撕了他。
“你看吧,我就說還挺刺激,咱公子啊,就好這口。”
“要不咱再湊近點,在這兒聽不到人說話,光聽動靜有什麼意思?”
聽牆角的兩個男子被顧苓抓了個現行……場面一度尷尬,顧苓牽強又彆扭的堆滿笑問道
“刺激個什麼呀?你倆要不要也刺激一下?”
“這,怎麼好,那是公子您的人,就算再俊俏個十倍百倍,奴家們也不敢。”
“這麼說,那套舞裙是你們準備的?還有房裡的迷香也是你們點的?”
“公子,奴家們這也不是想讓您玩的盡興嗎。”
“況且那人被您送來的時候已不醒人事,渾身都是血,不用點迷香,恐怕也是會給活疼死。”
“哦,是這樣啊。”顧苓收起滿臉的笑,眸子一冷,說到底原來是你們給我下的套啊,還真是懂事的很。
“來人,給我拖下去,打。”
墨流涔有些嫌棄的看着眼前送來的男裝和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兩人,實在影響美觀。
不過,顧苓好像也就只有這個品位。
兩人一邊幫墨流涔穿衣服,一邊巴結討好的道“看公子這個長相不像是西籬人。”
“我看吶,是貴人自有貴人相。”
“都出去。”墨流涔打斷欲開口的那人,語氣仍舊是那樣冰冷。
片刻後,他便從後門出了樓,飄飄白衣,宛若謫仙,看到那些姑娘們眼睛都直了,可恨,那該死的面紗,阻絕了,她們火辣的目光。
“後來便又有傳言說,浮歡樓又來了位新花魁,傾國傾城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