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遊麟走在街上琳琅滿目的攤位前,一樣一樣認真的選着要送給葉靈的髮簪,邊看邊搖着頭,因爲太多,所以才挑花眼。
“唉,後天就是她的生辰了,到底選哪個好呢?可不能讓她失望啊!”
說着,不遠處有打鬥聲接連不斷地傳來,循着聲音,烈遊麟慢步走去。
可是很快,一陣血腥味衝入鼻腔,那味道,腥甜腥甜的,他濃眉微皺,跟隨着味道來到一間破廟。
在打開廟門的那一刻,烈遊麟的那雙嗔怒的大眼睛瞪得更圓了。
只見凌鋆覆倒在血泊中,眼光迷離,胸口已經完全沒了起伏。
“凌鋆覆……”
急忙跑過去,碰觸到他漸漸變涼的脖頸,烈遊麟驚愕地說不出話來。
“誰幹的?”
烈遊麟攥緊顫抖着的手,緊咬着下脣,手臂觸碰到他的心肺,烈遊麟感覺到他身上一絲微弱的氣息。
氣若游絲這個詞在此處形容再適合不過了。
“說不定……還有救。”
烈遊麟說着,輕閉雙眼,聚集起火靈氣注入凌鋆覆的傷口。
“一定……不要死……”
……
夜幕降臨,北野東城走在寒冷的山間,一路上他倒是沒碰上什麼危險的魔獸。
走在一片殘陽斜射的山間,一少女手提花籃站在花叢中,剪影曼妙美麗,他走過去,開口問:“姑娘,這座山有沒有客棧之類的地方?”
“客棧?”
粉衣女子轉過身來,搖頭:“花祭山魔獸多,一般人是不會在這種地方設客棧的,不過公子,你可以到我的屍蘼花田去做客。”
“屍蘼花田?”
女子笑笑:“我是花妖,最喜歡屍蘼花了,那樣粉白如枯骨一般的花雖有毒卻很美。”
她向北野東城伸出手:“公子,屍蘼花田離這裡不遠,跟我走吧。”
北野東城點頭。
……
夜幕降臨,雲水寒躺在山洞中自己鋪的席上睡着了。
此時,雲水寒選擇了山洞內的通道進入了山洞中另一個空間。
外面一衆人是二十個左右的精英學員。
他們在閉目養神。
一道人影離開了這個隊伍。
……
北野東城在小屋睡得正熟。
忽然他聽到外面的打鬥聲,便起身幾步走到房門前打開了門:“雨花小姐,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高聲問道,此時外面的場景瞬間震撼着他的心。
只見眼前一大片的屍蘼花田悉數枯萎,而花田的正中央,有兩個人,一人一身金黃色,站在原地,手中持劍;另一人,便是管理花田的那個花妖少女,少女雙目圓睜,躺在地上,目光已經失去了光澤,她的胸口插着一把長劍,血流滿地。
“你……你是……”
金色華服男子轉過臉來,風吹起他的長髮。
二人的目光相接。
“你……”
華服男子一步步走近北野東城。
他調侃地笑笑:“爲什麼看到這個畫面的,會是你呢?北野東城。”
北野東城攥緊拳頭,鎖定着他的眼睛。
“爲什麼……”
金色華服男子一笑,將劍架到他脖子上。
“東
城,沒想到,我們會以這種方式見面。”
……
天色漸漸明朗,雲水寒打了個哈欠,起身走出山洞。
此時山洞口附近的楓葉軒一行人已經出去了好幾個,楓葉軒見雲水寒出來,他從盤坐的地上起身,揹着手淡淡地道。
“我派了一些人去巡山,只爲儘快找到我們要找的人,大概過一會兒就會有消息了。”
雲水寒點頭:“千笑和雪姐姐呢?”
“他們也跟着去了。”
“哦。”
空氣突然就安靜了。
“報告!”
一精英班學員從外面飛奔進來。
“報告楓長老,三裡處有人燃放信號彈,看信號彈的顏色,是血燃的。”
“難道,他找到了?”
楓葉軒一驚,趕忙叫上雲水寒:“小寒學員,我們走吧,可能有線索了。”
跟隨者楓葉軒走着,走過一條熟悉的路線,終於,他們都隊伍到達了屍蘼花田。
雲水寒一臉茫然。
“這地方,不是纔來過嗎?難道,那個兇手會在這裡嗎?”
只是看到眼前盡數枯萎的屍蘼花,雲水寒一頭霧水:“這裡,發生過什麼事嗎?”
不遠處圍着一羣人,雲水寒看不太清楚,只是跟着楓葉軒走去。
此時走近她才注意到花田中央的一朵枯萎的粉花,粉花周圍遍佈鮮血,卻聞不到一絲血腥味。
再看另一邊,一羣人已經將一人圍上。
雲水寒走近一看,此時震驚不已。
只見風花月手持一柄長劍,並將劍放在她抓着的男子的勃頸處,她手中抓住的男子,雲水寒走近一看,才震驚萬分。
“北野東城!”
北野東城昏睡着,任由鋒利的劍刃劃過自己的脖頸卻毫無知覺。
風花月往後退着,看到雲水寒過來,她輕狂一笑。
“哈哈,風亦菡,你總算來了,做我的對手,是不是很幸運呢?我也覺得是這樣,哈哈哈哈!”
“星辰學院的學員們,和星輝學院的學員,是不是你殺的?”
楓葉軒一臉嚴肅,冷着臉問風花月。
風花月眼看紙包不住火了,就瞪圓眼睛,將劍尖壓的更深,一道暗紅的鮮血從北野東城的脖頸流下來。
“是啊。”她笑得花枝亂顫“星辰學院的學員們,星輝學院的學員們,都是我一個人殺的,和夜星瀾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只不過是我的實驗品而已,血煉之法需要靈魂,想要復活我的愛人也是,所以我不得不去殺人,而且,星輝學院的那些人,在臨死前,都享受了天倫之樂,他們醉生夢死,沒有止境地索取着,試問,思想齷齪之人,還有什麼資格活着,我讓他們死了,永遠死在了夢裡,他們是幸福着死去的,是我給了他們那樣的機會放縱。”
“你……你不會和他們……”雲水寒凝視着風花月的眼睛,突然覺得眼前的女子是那樣的可怕,外表光鮮的她就如同一具被用剩下丟掉的垃圾一般沒有思想的行屍走肉。
“風花月,你這個樣子,不是我想看到的。”
她說着,苦笑:“原本以爲,你可以成爲我的勁敵,光明正大地和我比一場,證明你配得上夜星瀾,沒想到你如今會墮落成這樣,你沒資格和夜星瀾在一起!”
“哈哈!”風花月聽到雲水寒的話一聲嘲諷“你是在說我的身體配不上他還是心裡配不上他?我現在就告訴你,雖然我的身體被那麼多人糟蹋,但是我已經不是你說的
風花月了,風花月的靈魂,在我和她相見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開始吞噬她了,現在,她已經完全變成了我,她的這個身體如今,和我再也分不開了。”
“那你,到底是誰?”
雲水寒目光一凝。
“夙夜城郊,青蛇幻月。”
“夙夜城……”
“哈哈哈哈,我還要謝謝你,讓她陷入了絕望。”
幻月拿出一把匕首。
“記得嗎,這是你在折磨她時拿的匕首,雖然你心慈手軟,沒有在她的臉上或者身上留下任何一條傷痕,但是不幸的是,她卻因爲這一把塗滿毒藥的刀子雙目失明,就在她絕望間等死的時候,是我讓她獲得了新生,她說,自己可以把一切都給我,只要我幫她殺了你。”
雲水寒苦笑:“原來,是這樣,那麼,幻蛇,你放開他,我們公平決戰一場。”
“放開?癡人說夢!你過來,我們交換一下,用你的命,換他的命,不然,我會讓這個人的屍體,就這樣在衆目睽睽之下,滾到你的眼前。”
劍刃壓迫着北野東城頸部的大動脈,吃痛的他面無血色,昏迷中也皺起眉頭。
“放開他!”
“你過來。”
“水寒,不要過去!”楓葉軒抓住她的衣袖“你過去,會是送死,再說,你確定她會放開北野東城嗎?”
雲水寒咬咬牙:“我過去,你就放開他!”
“那你過來啊!”幻月一臉興奮,“殺了你,這個身體以後就是我的了,我就可以和我的葉竹出雙入對,永遠在一起了。”
“葉竹?”雲水寒一頭霧水。
“哦,忘了跟你介紹,夜星瀾體內住着的那個人,就是我的愛人,他叫葉竹,我將夜星瀾的身體賜給了他,但是夜星瀾一直都在排斥,讓我很爲難,不過如果我再殺一些人,我想過不了多久,他就能夠完全地控制夜星瀾了,只有那樣,我才能夠安心和他在一起。”
“那麼……當時刺傷千笑的,是葉竹?”
“可以這麼說,你的千笑,遭了罪了嗎?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雲水寒譏諷一笑:“他纔沒有那麼脆弱,我說風花月,你還是快點放開他,不然,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都說了,一命換一命!”
“我不信!”
“那他就會死……”
北野東城的臉色更加蒼白。
“等等!你到底讓我怎麼做!”
“自刎在我眼前!”
風花月冷聲道,殊不知,一個人影已經從她身後靠近。
雲水寒低頭,紅顏寶劍顯現在手中,她將劍放到自己脖子上:“如果我死了,你能做到嗎?”
“當……”
兩個字還沒說完,雲水寒突然眼神一凜,挺劍疾刺而來!風花月正要反抗,一隻手抓住了她手中的劍刃,生生地掰離了出去,北野東城失去了風花月身體的支撐,虛弱的倒地。
這一瞬間,風花月被擊中一掌,後退幾步,轉過臉來看到是斂千笑那張平靜的臉。
“想動我的女人,也要先看看我答不答應。”
雲水寒啐了一口,翻了個白眼:“我什麼時候成你的女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