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從劉宇軒拿着標書離開後,蘇笑笑便一直處於焦灼狀態。攔截了幾番不讓對方這麼做,劉宇軒都四兩撥千斤地把她打發走,說什麼回來再和她細說,現在都快飯點了,也不見人影…… “看什麼呢?”劉宇軒一進門,就見到半個身子扒拉出窗外查看的人,不由得好笑的調侃,“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想不開要跳樓了。” 一聽到熟悉的聲音,蘇笑笑立馬收回身跑向他:“你真的把標書給他了?” “是,”劉宇軒理所當然地道,“我答應他的啊。” “你、你知不知道這麼做會給樑宇帶來多大損失啊!”蘇笑笑跳腳道。 “作爲樑宇負責人的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麼?”劉宇軒低頭看着她着急地想咬人的樣子,笑容不由更大,沒想到這丫頭也有如此可愛的一面,逗弄心甚起,“反正工資又不會少發你,對你也沒損失。” “你……”蘇笑笑不禁斥責道,“這不是我個人利益的問題,你作爲樑宇總經理,卻做出如此事情,你對得住樑宇嗎?對得住樑宇的員工嗎?” 劉宇軒望進她急切的黑眸,悠悠道:“難道你沒起過把底價告訴他的念頭?” “我……”蘇笑笑不禁憋紅了臉,她之前的確有起過這念頭,但只限於起,不馬上就被推翻了嘛!“可我沒有說!” “什麼都沒透露?”劉宇軒挑眉追問。 蘇笑笑低下頭,心虛地不敢直視對方,絞着手指弱弱地道:“我只告訴他一個範圍……”繼而猛地擡頭申討,“哪像你!直接把
標書丟給別人!有你這麼當總經理的嗎?” 聽着“別人”二字,劉宇軒莫名覺得身心舒暢,覺着差不多了,也不再逗弄她,親暱地拍拍對方的腦袋安撫:“好了好了,別上火了,這個標還會是樑宇的。” “啊?”蘇笑笑一愣怔,剎那安靜下來,疑惑道,“爲什麼?” 劉宇軒越過她坐到桌後轉椅上,向緊跟過來的人解釋:“我們樑宇給出的價格已經接近於成本價,他要是再低,根本就是無利潤做工,亦或者虧本,如此以奪得這個標,得不償失。” “那他真這麼做了呢?”蘇笑笑發問,畢竟這關係到他個人未來,而她對於他的自私已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這麼大一單,他真這麼做,足以把鑫鑫公司整年的利潤蠶食殆盡,而這對樑宇是好事兒。”此消彼長嘛,對手弱了於自身自然有利。 聽到他的解釋,蘇笑笑平靜許多,但依舊有點不甘願地嘟囔:“那不還是丟了這個標。” 瞅着她這模樣,劉宇軒忍不住發笑,繼續說:“最重要的一點,我已經和招標方打通關係了。”所以再多競爭者的投標,不過是樑宇的陪標罷了。 “……”蘇笑笑心底一陣無語,怪不得對方如此胸有成竹,原來已經拿下招標方了,一如既往的無品啊! “你這是違法。”蘇笑笑義正言辭道。 “那你去告我咯!”劉宇軒聳聳肩不以爲意地說。 瞅着如此有恃無恐的人,蘇笑笑一時間也反駁不了。 劉宇軒望向神色複雜地看着自己的人,想了一會
,再次起身走近她,俯身按住她的肩柔聲道:“世界上並不是只有黑白兩色,黑白之間還有一大片的灰色地帶。” “這不是大同世界,有時候權力可以凌駕律法之上,這就是殘酷的現實。”劉宇軒盯着蘇笑笑澄澈的黑眸,一字一句清晰地道。 “就比如……”劉宇軒妖孽一笑,“過段時間,跟我去和宇。” 嗯?蘇笑笑滯了滯,what!和宇?她在樑宇待的好好的爲毛要去和宇啊! 樑宇是一家很接地氣的公司,沒有閃瞎人眼的大理石裝飾,也沒有如同總統套房般的總裁辦公室,有的只是三層樓高的辦公樓和佔地頗大的用以堆放產品的水泥場地。 如此樸素的地方是她最喜歡的,不用像在高聳入雲的辦公大廈裡穿着嚴謹的正裝,一言一行都拘束着,也不必處處擔心什麼時候說錯了話被炒魷魚,這裡就是和諧自由的象徵地啊!沒有勾心鬥角,沒有陰險算計,同事和睦,上司友愛,咳咳,當然妖男除外,在這裡實習的時候她便已將深深愛上這裡的工作氛圍…… 蘇笑笑立馬不樂意地反駁:“我不要去和宇!我就要待在這!” 早已料到他的反應,劉宇軒笑着拍拍她的肩:“這就是我的權力,我的小助理。所以我只是通知你,不是徵求你的意見,OK?” “唔……”蘇笑笑不甘願地癟着嘴,依舊不死心地喃喃,“我不要去和宇……不要去和宇……不要去和宇……” 劉宇軒輕笑一聲,不再理會一旁怨念滿天飛的人,兀自辦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