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他和穆凌與對方廝殺時,發現他們所用的招式,處處狠辣,皆是一擊致命的招數。
與當初在斷崖谷上,圍困太子的,顯然是同一批人。
圍困他們的黑衣人很多,程飛武有徵戰沙場的經驗,與穆凌配合默契,好不容易逃出重圍,在山林裡飛奔。
“將軍,將軍,你怎麼了?”
程飛武突然痛苦的慘嗷一聲,撲通一聲跌倒在地,嗖嗖的箭矢擦着他耳畔飛掠而過。
穆凌匍匐在地,朝他撲過來:“將軍,屬下揹你。”
以程飛武的經驗,暗夜閣在執行緊要任性時,都會用一羣殺手車輪戰。
殺掉了一批,還會再來一批。
“聽着,本將軍引開他們,你一定要逃出金陵,安然回京,將從易奴坊找到的竹簡,交到太子殿下手上。”
程飛武從腰間摸出一塊令牌:“這是本將軍的令符,記住,拿着這塊令牌,暗中去太守府求助。”
“將軍……”
聽到樹林裡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穆凌的聲音都在抖:“將軍負傷了,我不能丟下將軍。”
月光照在程飛武剛毅的臉龐上,他突然面色一凜,渾身散發着極爲駭人的氣勢。
“聽着,穆凌,軍令如山!”
程將軍腿負了傷,將他丟在山林裡,無異於等死?
穆凌聲音有些哽咽:“將軍……”
“男子漢大丈夫,生亦何歡?生亦何歡?”
程飛武用那隻沒負傷的腿,狠狠踹向穆凌:“快滾!”
穆凌被踹着從山坡上滾落下去,爬起來,站在坡下的陰影裡。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撣!
這位倔強而英勇的少年,朝坡上的程飛武深深躬了個身,淚水順着臉龐滑落下來。
在他躥進林子裡一條僻靜的小道時,再次扭過頭來深深看一眼程飛武,然後消失了!
金陵郊外的山道上,一頭雄鷹在月夜下的山間展翅滑翔,幾騎白馬在月夜下狂奔。
“小主子,怕是來不及了!”
白柳騎在馬上,一指月夜下雄鷹消失的方向:“那邊有打鬥聲,等我們趕過去,程將軍和那個穆凌,恐怕已經變成了二架屍骨。”
鳳蘇突然勒住繮繩,在白柳和墨涼,還有弦羽詫異的眸光中,掏出一支玉笛,灌注內力,嗚嗚咽咽吹奏起來。
山林裡,有風嗖嗖在響。
早春的夜晚,鳥雀撲飛,隨着鳳蘇飛縱下馬,朝山林裡急疾而去,不時有黑影躥出來,往前面飛撲。
“不好,魔女來了,快撤!”
聽到短笛的嗚咽聲在山林內詭異的響起來。
林間的灌木叢嗖嗖作響,圍成圓弧之勢逼近程飛武的人,突然一下撤退了,消失得乾乾淨淨。
但深林裡,不時傳來一兩聲慘嚎聲。
程飛武感受到周圍的殺氣像潮水般撤去,剛鬆了一口氣,頸間一涼,一仰頭,一條大蛇從樹上垂落下來。
正要執劍劈去,那詭異的嗚咽聲越來越近了,那蛇像受了什麼號令,嗖的一下躥進灌木叢。
鳳蘇追着雄鷹,從樹林裡急急躥出來,見那個支撐不住的黑影緩緩倒下去,一邊撲向程飛武,一邊招呼緊隨其後的弦羽。
“快來,程將軍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