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敏業遭晶晶拒吐血 李秦連夜聯姻
秦雄晃與米氏是患難夫妻。米氏生了兩兒兩女。
當年明氏不喜米氏,就不讓米氏帶兩個孫子,只讓米氏帶兩個孫女。
陣亡的秦楠與如今的秦躍都是明氏帶大,雖遠不如秦敏業優秀,然人品正直懂道理,哪像秦紅、秦娟,愚蠢自私沒臉沒皮,她們所生得女兒也是一樣。
說起來秦紅、秦娟母女能變成這樣,米氏這個當娘、外婆的難辭其咎。
曲氏心裡對米氏被秦雄晃變相的囚禁起來,一點都不同情,反而替爲國公府操心多年前些天差點被逼瘋的鄧氏高興。
曲氏纔不會開口提起米氏。
“是。”鄧氏心裡大喜,又將李炳謝了一回。換了話題道:“爹,先生與嬸嬸都來了,正好二弟沐休,我派人去把他們一家請過來,咱們一大家人與先生、嬸嬸說話可好?”
秦雄晃心情好些了,點點頭道:“好。”
曲氏笑道:“我的大兒媳、孫女在你二弟妹家,你就讓她們都過來。”秦雄晃對李炳感激的道:“我家躍伢子好命,當年得你介紹一個好
兒媳,給我生了個狀元孫子。”
秦躍府裡是二進的院子,每進不到十間的房間,比起在潭州國公府面積小了十幾倍,不過不用操心國公府的事,沒有長輩要侍候,也沒有本家人接二連三惹出鬧心事,關上門過小日子,有得也有失。
今個不太大的大廳裡面,賀慧淑、賀氏、秦躍正說着話,院子裡幾個奴婢陪着兩家的五個小孩子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
二進院子的書房裡面傳出來悠揚的琴聲,撫琴者秦敏業正藉着琴音向坐在旁邊的李晶晶婉轉的表達愛慕。
秦敏業已有了狀元功名,就等着一個月後被朝廷外派做官。
他想在這期間將與李晶晶的親事定下來。
他彈了兩首琴曲,見李晶晶神思遊離不知想着什麼,便停下來,走到她跟前,笑問道:“晶娘,我聽小姨說近日你家就要給青哥哥定下親事?”
李晶晶眼珠一轉,道:“你聽到我大哥要定親是不是急了,也要給我找個嫂子?”
秦敏業定定望着李晶晶,鼓起勇氣,輕聲道:“晶娘,你莫裝作不懂我對你的心意。”
李晶晶今個跟秦敏業來書房單獨相處,就是要挑明這件事不可能,可是被秦敏業炙熱深情的目光瞧的心虛,生怕他經受不住打擊,弱弱的問道:“大姨沒給你說嗎?”
秦敏業緊張的問道:“我娘會給我說什麼?”
李晶晶正要開口,外面傳來望月的聲音,“業少爺、小姐,國公府派人傳了口信,說是咱們老老爺、老夫人都在那邊,讓咱們這邊的人立刻都去那邊用午飯。”
“好。”李晶晶趁機起身,秦敏業卻是上前一步,跟她近在咫尺,四目相對,“我要聽你親口說。”
李晶晶輕嘆一聲,肅容道:“業哥哥,你跟我是嫡親的表兄妹,血緣未出五戶,若是成親日後生下的子嗣十有八九是天生殘疾。此事說起來你定會不信,可確實如此。我們之間不可能。”
秦敏業彷彿晴天霹靂,整個人都呆了,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動也不動。
李晶晶心一怵,就知秦敏業過不了心關,趕緊推了他肩膀一下,喚道:“業哥哥,你怎麼了。你說句話,莫嚇我?”
秦敏業像丟了魂一樣,眼睛瞧向別外,目光空洞,喃喃道:“怎會是這樣?”
李晶晶急道:“我娘在剛到長安時就跟姨說了。姨定是怕你得知後影響會試、殿試,這才至今未給你說此事。”
秦敏業失聲道:“我娘竟是早就知道了。”
外面傳來秦敏業貼身奴僕喜滋滋的聲音,“大少爺,可用換身衣服?”
秦敏業像吃醉酒搖搖晃晃的走到書桌前一屁股坐在座椅上,有氣無力的道:“我身子不舒服。今個不過去了。”
李晶晶擔憂的出了書房,到了大廳便俯在賀氏耳邊說了此事。
賀氏面色大變,連忙叫着賀慧淑去了書房,未進門就聽到奴僕慌亂的痛哭聲,“大少爺,你怎地吐血了?”
秦敏業癱坐在座椅上,雙目緊閉,嘴脣微張,嘴角往外流着血絲,身前書桌鋪的雪白宣紙上一灘鮮血觸目驚心。
賀慧淑心如刀絞,淚如雨下,雙手抱着秦敏業的腦袋,哭道:“我的兒,你怎麼這樣想不開,都吐血了?”
賀氏自是傷心難過,走過來伸手撫着秦敏業的胸口,泣道:“敏業,怪姨沒早些跟你說,讓你爲你妹妹癡了這麼多年。姨向你賠罪。你有什麼氣,都往姨這裡撒,可莫氣壞了身子,讓你娘你爹你三個弟弟擔心害怕。”
李晶晶站在書房外面,聽到秦敏業吐血,頓時自責難過落下眼淚。
她不敢進去再引得秦敏業生氣病情加重,讓望月進去把奴僕叫出來,給了他養神氣補血的藥。
奴僕哭着去取了水,送給賀慧淑,讓她趕緊給秦敏業吃了,而後揹着他去了臥室躺着歇息。
神色無比擔憂的秦躍與五個玩得滿頭大汗的小孩子的進了臥室。
五個小孩子並排趴在牀邊,五雙烏溜溜眼睛關切的望着躺在牀上眼睛微睜的秦敏業。
“大哥,你怎麼吐血了?”
“業哥哥,你好好的沒有跟人打架,怎麼會吐血呢?”
秦敏業眼睛不知瞧着哪裡,嘴脣微張發不出音來。
秦躍嚇得坐在牀邊拉起秦敏業的微涼的手,喚道:“敏業,好好的你怎麼突然間吐血大病?”
賀慧淑抹淚揮手道:“躍哥,你帶着他們去那邊,我與妹妹陪着業郎。”
秦躍牛眼含淚,搖頭道:“敏業都這樣了,我這個當爹豈能離開他。”
賀慧淑哭着急道:“你在這裡也幫不了什麼忙。你把孩子們帶走,還清靜些。”
賀氏緩緩道:“姐夫,你安心帶着孩子們去那邊,也莫跟那邊說此事讓秦伯伯擔憂。這裡我跟姐姐開導他就行了。”
秦躍失聲道:“我不放心敏業。”
賀氏伸手撫摸着秦敏業的額頭,道:“咱們的業郎是極好的,從來都不是隻爲自己活的那種孩子。他吐了血再把心裡的鬱結打開就沒事了。”
秦躍到底沒有過去,讓李晶晶帶着五個小孩子去了國公府。
“我孃的話都聽到了,去了那邊不許說業哥哥的事。誰說了過些天就不他去驪山打獵。”李晶晶在馬車裡再次囑咐五個小孩子。
秦子峰緊張的問道:“晶姐姐,我大哥會不會死啊?”
李晶晶輕聲呸了一口,道:“可莫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業哥哥長命百歲。”
六人到了國公府,五個小孩子生怕說錯話,都緊緊的閉着嘴巴不吭聲,反倒引起了大人們的關注。
鄧氏派了貼身的奴婢又去了趟秦躍府裡,回來後道:“業少爺吃了涼物腹泄,需養兩天就能好。”
李晶晶知道這是秦慧淑爲了保了她與秦敏業的名聲,特意隱瞞了秦敏業爲她吐血的事。
兩家人坐了兩桌用了午飯。李炳沒有要走的意思,讓秦雄晃帶着去瞧看國公府的千里馬、寶劍。李家人就在國公府午休了。
李晶晶與秦婉靜睡一張牀,因都有着心事,話比平時少了也不覺得。
李家人在秦家又用了晚飯。
鄧氏從曲氏的口氣裡聽出兩家要有大喜的事,想到秦敏業突然間生病、秦躍夫妻及賀氏缺席,隱約知道是什麼事,仍是壓抑着喜悅不流露於外表。
李炳得了一對汗血寶馬、三把寶劍,臨出國公府時,仰視着大樹一樣高的秦雄晃,微笑問道:“秦大哥,我瞧着你家的靜娘是個好的,想把她娶到我家當我的長孫媳,不知你意下如何?”
“好。太好了!”秦雄晃牛眼圓瞪,喜得合不攏嘴,雞搗米似的頻頻點頭,就差手舞足蹈。
李炳笑道:“明個我家請官媒到你家來提親,交換兩個孩子的生辰八字,三日之內就把親事定了!”
鄧氏對這門親事實是太滿意了,竟是忍不住喜極而泣,趕緊謝過李炳與曲氏。
曲氏笑道:“我們家謝謝你生養了婉靜這樣的好妹子。”
曾經曲氏壓根不想跟秦家聯姻,對於孫女嫁秦家男、孫子娶秦家女都不同意,後來到長安半年多發生了一系列的事,觀念一點點的轉變。
李雲青回到長安後通過李晶晶的介紹,又在家宴觀察秦婉靜,也是中意秦婉靜。
這兩日李炳回來給曲氏深說了兩家的淵源,說通了曲氏,是以今個一起來秦府提親。
鄧氏心裡的石頭落地,眉宇舒展,親暱的挽着曲氏的胳膊,道:“嬸嬸,以後靜娘到你家去,你可要多擔待些她。”
李晶晶同樣挽着羞得滿臉通紅低下頭的秦婉靜手臂,道:“大嫂,恭喜你成爲我家的人。”
秦婉靜微擡頭瞧着李晶晶,目光感激。她心裡明白,李晶晶定是在李雲青耳邊替她說了許多好話。
“先生,我心裡有許多話跟你說,今晚我就去你家。”秦雄晃恨不得今個就把親事定了,生怕李炳、曲氏回府歇息一晚就變卦了,乾脆厚臉皮跟着去了李府。
鄧氏、秦婉靜見秦雄晃這般上心,心裡只有高興。
李家人走後,鄧氏趕緊的派人給秦躍及去了軍營、長安書院的兩個兒子送去口信,再三斟酌還是等着明個事情定下來再給鄧王妃報喜。
李家人回到了李府,門奴稟報說是何敬焱從下午申時初一直等到現在。
李炳看到小徒弟,和顏悅色的道:“我一下午都在你秦伯伯府裡,你應直接過去找我就是。”
何敬焱見秦雄晃在場,便問起了李老實父子與李雲青何時回長安,把站在他身旁的呂道明急的出了一額頭的汗。
李炳笑道:“最快也要十一月初。”
秦雄晃記得何敬焱的妹妹何敬淼到了婚配的年齡,雖是見不得人,可是堂堂從一品郡主。
當他第五次聽到何敬焱說李雲青的名字,忍不住道:“先生,不如我這就去找個官媒,把咱們兩家孩子的親事定下來。”
李炳瞧着秦雄晃急得臉紅脖子粗的樣,憋着笑搖頭道:“天都黑了,總得讓官媒晚上歇息。”
秦雄晃急道:“我多使些銀錢,官媒巴不得呢。”
何敬焱心裡咯噔一下,表情非常不自然,問道:“師父與秦伯伯聯姻,不知訂得是誰的親事?”
秦雄晃驕傲自豪的粗聲道:“先生的嫡長孫李雲青與我家的靜娘!”
何敬焱古銅色俊臉突然間綻放大大的笑容,朗聲道:“這真是極好的親事,恭喜先生與秦伯伯。”
秦雄晃見何敬焱是由衷的高興祝福,心裡鬆了一口氣,覺得他也不是外人,憨笑道:“我怕夜長夢多,想趕緊請了官媒把這事定下來。”
何敬焱緩緩道:“師父,我記得大哥、大嫂跟前做事的洪老三夫人好像是個喜娘。”
“打鐵需趁熱。我們都是武官,做事利索些好!”李炳手指着何敬焱、秦雄晃,笑了幾聲。
李炳這就叫來洪老三,讓他拿着李雲青的生辰八字去住在長安城內交給劉喜娘,而後用馬車把劉喜娘拉到秦國公府去正式提親。
洪老三之前在長安城裡近東市的巷子裡有一個一進的宅院。
半年前,劉喜娘帶着爹孃、兒女跟着洪老三來到長安定居,把舊宅院賣了,添了一千五百兩銀錢在比較偏僻離李府大概六裡遠的巷子買了一個二進的宅院。
在長安居住比在潭州開銷大的多,劉喜娘的長子劉風要在長安書院讀書,劉風與二女兒劉彩都到了婚配的年齡,三兒子洪潭進再大些也要在學堂裡讀書。
一大家子人光憑着洪老三的俸祿及李府的打賞,也能過活,只是劉喜娘是個閒不住的人,也是想要過得更好些,便幹起老本行。
洪老三通過關係疏通,劉喜娘通過考試得到了朝廷頒佈了的官媒文書。
劉喜娘有了這個身份,只給有官職的人家牽紅線說親事,除去賺銀錢,也認識了一些人。
這次劉喜娘更是榮幸的給李府保媒,非常的自豪高興,決定不收李府的喜錢,並跟洪老三囑咐了。
她到了秦國公府說明來意,把鄧氏及急匆匆趕回來的秦樸康、秦安林喜得重重打賞二百兩銀錢,不收不讓她走。
劉喜娘拿着秦婉靜的生辰八字去了李府。
李炳親自給兩個孩子算了生辰八字,跟衆人說是好姻緣很般配。
劉喜娘由李立領着威風凜凜的去了長安官府衙門,讓值夜的官員去把專門管姻緣的官員叫來,用長安府的官印的兩張婚書上面蓋了章印,這門親事就是定下來被官府認可。
劉喜娘再去秦國公府,將一張婚書呈給在大廳等待的鄧氏,笑道:“忠烈夫人,恭喜您得了佳婿!”
“大晚上的勞煩你了。”鄧氏喜氣洋洋,比得知長子封了四品將軍還高興,讓秦國公府的管家又給劉喜娘拿了吃食、布匹。
秦樸康、秦安林去跟在院子偏廳坐着等待的秦婉靜報喜訊,兄妹三人自此都有了好姻緣,讓鄧氏終於放下心來。
當晚,鄧氏帶着三個兒女給去世五年多的秦楠上香說了此事。
那邊秦躍夫妻得知了李炳給李雲青向秦婉靜提親,自是替她與鄧氏高興。
賀慧淑跟用過麪條湯躺在牀上似睡非睡的秦敏業的道:“業郎,咱們家的靜娘跟雲青定親了。”
秦敏業幽幽道:“恭喜他們。”
賀氏自是早就知道了此事,心裡對秦婉靜很滿意。
賀慧淑揮手讓秦躍出去,當着秦敏業的面跟賀氏輕聲道:“有件舊事,我也是近日才從我爹那裡得知。”
賀氏問道:“何事?”
賀慧淑道:“我大嫂的家族是北地幾百年的鄧族,雖是在北地被匈奴殘害只剩下不多的族人,可是在長江以北的地方名聲極好。”
賀氏點點頭道:“是。我聽雲青說就是到了現在,鄧族的人還是有很高的威望。”
賀慧淑低聲道:“多年前還是開朝時,李叔叔說服鄧族倖存的人扶持何家,何家爲了使這層關係鞏固,就跟鄧族聯姻。”
賀氏道:“我知道此事。”
秦敏業睜開眼睛凝視着賀慧淑。
賀慧淑挑眉道:“我大嫂跟何立定親。何立卻是娶了歐陽氏爲正妻,讓我大嫂當平妻被直接拒絕。鄧族的人爲此事認爲何家背信棄義,不值得扶持。何家當時勢力不大,若是失去鄧族的支持,便無法在長江以北的地方得到民心。”
賀氏與秦敏業聽得心跳加速。
聯姻看似簡單,實則能關係到政局。
賀慧淑略顯激動的道:“這個時候,李叔叔剛說服我爹歸順何家,一起從南地回到北地。李叔叔得知此事非常氣憤,罰了何立一年不能帶兵,而後跟何家的幾位將軍商議,想讓他們家裡品性好的嫡子娶了鄧氏,豈料幾位將軍怕因此得罪何立,還怕我大嫂是掃帚星克親人、非完璧之身,沒有人同意。”
她把秦躍支開,就是怕這頭蠻熊聽到這裡爲鄧氏打抱不平,不冷靜的要找當年的幾位將軍算帳。
賀氏罵道:“何立這個卑鄙小人,定是他四處散佈謠言詆譭鄧姐姐!”
“何立已下了十八層地獄,炸油鍋過刀山穿火海,灰飛煙滅。”賀慧淑點點頭,繼續道:“李叔叔爲此事發愁,只有找到我爹,將此事前後經過都說了,提議我大哥娶我大嫂。我爹從未見過我大嫂,可是最信任的就是李叔叔,認定李叔叔說的都是對的,二話沒說就同意了,這就帶着我大哥去鄧族提親。”
賀氏感慨道:“原來當年鄧姐姐與姐夫的大哥親事裡有這樣曲折的事。”
賀慧淑道:“此事知道的人不多,你、我、敏業算是。”
賀氏輕聲道:“我沒記錯的話,最初從龍的兩位將軍是鄧伯伯、田伯伯,他們當時都有嫡子未成親。”
賀慧淑菀爾道:“可不是嗎。你看李叔叔這回去北地可曾帶着他們?”
賀氏笑道:“你可是說我爹狹隘,公報私仇?”
“這話可是你這個當長兒媳說的,我沒有說。”賀慧淑拍了長子的手一下,道:“業郎可要給我做個證。”
賀氏又道:“難怪我爹當時把你許配給姐夫,原來是還秦伯伯的信任他給何家救急的人情。”
賀慧淑臉頰紅了,道:“我與你姐夫就是孽緣。我求求老天爺,下輩子可不能讓我再嫁給他。”
賀氏打趣道:“孽緣都生了四個兒子,要是良緣還不得生十個八個的?”
秦躍在外面站着,聽到姐妹倆的笑聲,以爲長子想透通了,喜的大聲道:“兒子,你莫難過,回頭爹與你娘給你找個跟晶娘一樣好的小娘。”
秦敏業立刻閉上眼睛。心說:這世上誰都比不了晶娘。
賀慧淑惱道:“這個蠢的,哪壺不開提哪壺。我上輩子做了什麼錯事,害得老天爺這輩子讓我嫁了這個蠢人。”
她與賀氏一直說着秘密的舊事,就是爲了讓秦敏業分神不再去想李晶晶,這下功虧一潰。
夜深人靜,李府月清院院子裡的石榴樹旁邊,一男一女正在低聲說着話,不遠處臺階上五個年齡相仿的小孩子並排坐着,都困得眼睛要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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