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霞晚照的景色,雪日並沒有看着,不由的有些遺憾。
“沒事兒,我們在這裡還要呆幾天,不會每天都看不到的。”殘影安慰,雪日點點頭,又去看其他的景色和人文風光。
“咦,這個是什麼啊?”那是奇怪的上半截碧綠,下半截枯黃的東西,像是樹枝,卻又奇怪的很。
“呵呵,小姑娘是第一次來我們碎落城吧。這就是我們碎落城名字的由來,可謂是我們的城民必配的祈福之物。相傳上古天地動亂之時,我們的先祖便用血肉分別化作了這似玉非玉似樹非樹的東西,由此圍滿了碎落城的周圍,整個城池才得以生存下來啊。”
賣東西的老人家講的雖然簡單,可寥寥數語都是虔誠之心,雪日卻有些似懂非懂。到底這東西是什麼,老人家也沒說啊。
好吧,既然是祈福的東西,那就買兩個唄?
扭頭看殘影,殘影無奈的笑笑,結果她遞過來的,付了錢。反正不差錢,她喜歡就給她買,雖然她對什麼都好奇。但是對這小玩意兒,還是沒什麼關係的。
“公子,夜有些深了,不如先行回去休息?”侍衛第二次提起休息,康雲龍一皺眉,剛剛積聚起來的歡愉,一瞬間消散。
“期思,到底你是主子,還是爺是主子,你不覺得自己管的太多了嗎?”李期思連忙告罪不敢。唉,老主子吩咐看好了小主子,讓他好好休息,不要學那些亂七八糟的。可是兩頭都是他的主子,他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沒想到在下有緣,又遇到了姑娘。”雪日正在和殘影討論什麼,康雲龍看見,撇下還在自我懊惱和糾結之中的李期思便迎了上去,搭訕起來。
“你好。”雪日禮貌的迴應一句,不過,她確實想不起來,什麼時候遇上過這個人。
“這位公子有禮,之前客棧一事,雪日魯莽,險些撞着公子,望公子海涵。”殘影一邊給康雲龍道歉,一邊卻是提醒了雪日,之前她差點撞到了他。
雪日也是恍然大悟的樣子。她太過於不會掩飾自己的神色,雖然帶着面具,可那烏溜溜
的大眼裡,卻是將一切表明。好在,雪日沒有問‘你是誰?我們見過麼?’,所以他雖然尷尬,卻也一帶而過,跟殘影攀談起來。
“在下姓康,單名一個雲字。不知公子貴姓?”康雲龍拱手一禮,十足的江湖人架勢。如果他手中拿的是劍,到真像是一個劍客。此刻他一身儒衫,還拿着摺扇,行這禮,還真有點不倫不類。
“在下姓林,名欽秋。康公子有禮,這位是雪日。”對於雪日的介紹,可謂是簡單。而雪日現在的興趣,都在手中的小玩物之中。
那是一道九連環,雪日正解的不亦樂乎。這個殘影自然會玩,不過要是他指點,不就沒意思了嗎。
“雪姑娘有禮。”康雲龍道一聲雪姑娘,但不得不說的是,雪日的名字,卻是有些奇怪的。雪日到沒在意,點點頭嗯了一聲,又玩她的九連環。
“雪姑娘也是爲了這雲霞晚照而來?”康雲龍顯然對雪日有點興趣,不停的跟他搭訕。殘影雖然有些不快,卻又不好說什麼——或者他覺得是,自己沒有資格阻止雪日去認識更多人,至少在這個人沒有表現出惡意之前,他不能夠阻止。
“嗯,是啊。”手上的九連環快要開來了,雪日止不住的高興,就連語氣裡都是上揚的調子。
“殘影,你看你看,我解開了。”雪日笑的像是討喜的小貓,殘影寵溺的笑笑,誇一句很厲害。幫雪日把九連環收起來,她是玩過一遍,就不會玩第二遍了。
這麼看,買個九連環,似乎很費錢。一次性玩的,不過該怎麼說呢?就算是把錢扔出去,他也會滿足她的要求的吧。更何況這麼小的一個要求。
完全被忽視的康雲龍,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正想着怎麼能贏得雪日的好感的時候,突然聽的前面不遠處的喧譁。雪日伸長了脖子看,然後樂呵呵的跑過去——她是哪兒熱鬧往哪兒跑。可不,她就是來看着人間的熱鬧的啊。
殘影對康雲龍歉意一笑,也追了過去。康雲龍自然不會就這麼放棄,而且,熱鬧他也想看看啊。
雪日一到,
就發現人已經擠滿了,她站在外圍又什麼都看不清。正好殘影過來,看她那委屈的眼神,又是無奈又是可樂,便攬住她的腰,飛上一邊的屋頂。幸好下面燈火通明,不然還不好看的清。
裡面竟然是死人,這時來了官差。雪日拍拍殘影,殘影順應的落下去,藉由官差開的路,混進了圍觀羣衆的內圍。
這人大約二十四五歲,本應是身強體壯的年紀,可卻面色發白,瘦弱的很。似乎是很多天都沒好好吃東西了。
衙差沒多大的驚詫,反而搖了搖頭,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班頭吩咐衙役把人搬走,然後吩咐一個衙役去找他的家人,衆人也就這麼散了。搞的看熱鬧的雪日等三人,以及一些外鄉人,莫名其妙的。
“唉,又是一個。好好的人,就這麼沒了啊。”忽聞旁邊一息哀嘆,雪日就來了興趣。剛剛她看那死屍,就是感覺有哪裡不對勁。
“老爺爺,你的話是什麼意思啊?好像這不是第一個了啊。”雪日興致勃勃的詢問,像是個要聽故事的孩紙。坐在餛飩攤子上,卻沒有點餛飩。
“老人家,來三碗餛飩吧。康兄也坐。”康雲龍還在,殘影也不好不招呼。便請他坐,連帶着李期思。不過這裡是餛飩攤子,就沒有雪日吃的果子了,她卻也是不在意。
李期思自然是不敢跟康雲龍一桌,不過殘影已經要了四碗餛飩,康雲龍也不好拂了意。想李期思跟他從小一起長大,其實也沒那麼多的虛禮,何況這還身處在外不是。
李期思不敢不從的坐到另一面。
“老爺爺,你還沒給我說說,這到底怎麼回事呢。”雪日管不了那麼多,她現在就想將心裡那種怪怪的感覺抹平,而直覺告訴她,跟老人家要說的事情有關。
似乎這個死人,也不是飢寒交迫而死那麼簡單的啊。
“這事兒啊,唉,你們是外鄉人,我勸你們辦完了事兒啊,就趕緊走。這碎落城,已經不乾淨了啊。”老人家嘆息着,又顯得小心翼翼。聲音壓低了不少,藉由給他們上餛飩的時間,低着頭,像是要耳語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