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科波菲爾是一名三十多歲的英國男人,身材高大,面目英俊。金色頭髮,高聳的鼻樑,深邃的眼睛,擁有着日耳曼民族男人的一切優點,看起來就像一位溫文爾雅,知書達理的紳士。
只是瞭解他的人都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
大衛科波菲爾是一個真正的劊子手,一個爲了金錢和利益,可以拋棄一切到底道德底線的真正的魔鬼。
他爲了大英帝國轉戰全世界。死在他手下的人,已經是成百上千。
只是此時,這個看起來像紳士的魔鬼,正端着一杯咖啡坐在一個摺疊椅裡,一邊喝着咖啡,一邊漫不經心的與旁邊一個身材高大健壯的黑人談論着什麼。
“約翰,我讓你調查的事情怎麼樣了?我可是從那些嚇破膽子暴民口中聽到了很多匪夷所思的消息。他們說他們的敵人擁有着非常犀利的火器,甚至可以與我們的火器相平,我覺得這簡直太荒謬了。全世界還有比我們大英帝國的火氣更先進的國家嗎?這顯然不可能。最起碼在這個星球上不太可能。”
被稱作約翰的黑人手中把玩着一柄長柄手槍,正在對着不遠處的一棵樹進行瞄準。
他閉着眼睛,一邊練習瞄準。一邊隨口道:“大衛,說實在的,你實在是有些小心得過分。那些暴民之所以這樣說,只不過是爲了掩飾他們的無能和失敗而已。
誠如你所說,在這個星球上不可能有比我們武器更先進的國家,更何況是在這個還處於紛亂戰爭之中的國家。
我可以負責任地說,那些傢伙手裡擁有的最多是燧發槍那種古董級的火槍。
這樣的武器,你覺得能夠對我們構成威脅嗎?也只有那些膽小無能的暴民纔會對燧發槍如此懼怕。
相信我,我一定會親手用我手中的手槍擊爆敵人的將領的腦袋來證明這一點。”
黑人說完,扣動了手中手槍的板機砰的一聲巨響之後,大約20步之外的那棵小樹一大片樹皮被擊飛。
黑人約翰得意的看了一眼大衛科波菲爾,輕佻的對着槍口吹了一口氣,又開始重新裝填子彈。
大衛科波菲爾看了一眼黑人約翰說道:“你這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總是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我真應該一槍打爆你的腦袋。不過這一次,我相信你的判斷。我也不認爲那些我們將要面對的傢伙能夠擁有可以和我們相抗衡的犀利火器,這顯然根本不可能。除非上帝保佑他們。”
大衛科波菲爾轉頭又看向不遠處的一個小個子白人,對着他叫道:“哈瑞。過來一下。”
那個小個子白人走了過來,他雖然身材矮小,看起來像一隻猴子,但是一張臉上卻長着一個碩大的鷹鉤鼻。一雙眼睛充滿陰鷙和狡猾的眼神兒。
“哈瑞,聽我說,帶着你的獵鷹小隊去偵察一下,找到我們對手的薄弱之處,比如他們的指揮官所在的地方,以及他們的糧草輜重所在的區域。並且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看到你們,明白嗎?”
那個叫做哈瑞的小個子白人,聽完之後只是點了點頭,很快的離開了。
很快一隻大約20人左右的小隊從山林之中迅速的離開向着山下走去。
…………
狄青很快接到了胡宗憲的回信。
胡宗憲與狄青的判斷非常一致。
他也相信,大順軍一定有所依仗。只是他也無法判斷,大順軍的底牌到底是什麼。
胡宗憲並沒有給出狄青具體的指示。
他只說了四個字:相機而斷。
這是胡宗憲相信狄青能夠做出正確的判斷。
畢竟最瞭解具體情況的一定是前線主將,而非後方的指揮官。
狄青在經過短暫的思考之後,終於決定拋棄雜念,下令對金陵城開始進攻。
狄青相信一句話:所有的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將被徹底粉碎。
既然猜不透敵人的底牌是什麼,那就用最強大的火力,最猛烈的攻勢,迫使敵人早日亮出他的底牌。
而底牌一旦被亮出來,它的威脅性就大大的降低。
狄青手下如今約有秦軍10萬人。
另外還有一路上不斷收納的各種地方武裝,這些人總數也約在5萬人左右。
在10萬名秦軍當中,有1萬名裝備了新式火槍和火炮的部隊。
隨着火器在戰爭中的作用越來越大,而且新式火器已經在剿滅倭寇的戰爭當中,以及這一路南下的過程當中,充分證明了它們的威力。
因此對於攻克金陵城這一座江南重鎮,狄青有充足的信心,。
他的信心正是來源於那些新式的火炮強大的威力。
但是狄青並沒有直接一開始就動用火炮這種軍國重器。
就跟玩牌一樣,不可能一開始雙方就亮出自己真正的底牌,都是先互相用小牌試探消耗對方手中的牌。
狄青手中有十幾萬人馬,因此小牌非常可觀,比如那五萬地方武裝勢力,以及蒙古和朝鮮的僕從軍。
狄青並沒有採取圍三攻一的方式,而是命令朝鮮僕從軍,蒙古僕從軍以及地方武裝,分別從東面,南面和西面三個方向,對金陵城發動猛烈的攻擊。
而北面卻是長江長江上有秦軍水師在虎視眈眈。
一般攻城戰爭都會有一個主攻方向,但是狄青的這一次攻擊,卻並沒有一個明確的主攻方向,處處看起來都像是主攻方向。
一時之間,整個金陵城三面都響起了震天的吶喊聲和廝殺聲。到處都有擡着雲梯,推着各種攻城器械,瘋狂向前奔跑的人影。
狄青這一招亂拳打死老師傅讓金陵守將羅克迪也有些措手不及。
他根本搞不清楚狄青的真正意圖。
雖然他知道狄青極有可能是在用這些炮灰兵作爲試探,但是他卻不能不防,如果稍有不慎,這種試探就會變成真正的攻擊。
羅克敵無奈之下只能分兵防守,從三面城牆同時進行防守。
而且他也不敢抽調防守在北面城牆的守軍,因爲敵人的水師還在長江面上虎視眈眈,如果他敢將北面城牆的守軍調去支援其他方向,那麼秦軍的水師極有可能從靜觀其變變成真正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