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南跟李輕雨一直覬覦慕家的資源,更是爲之圖謀數十年,他們好不容易等到今天這樣的好時機,氣勢洶洶地殺入慕家,原以爲能夠一嘗夙願,成功侵佔和瓜分慕家,未曾想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直接粉碎了他們的夢想。
半空中的五爪金龍跟仙玉輦車有如巍峨大山一般,重重地壓在王向南跟李輕雨的身上,也壓在他們的心頭,讓他們近乎窒息,完全直不起身子。
看到跟隨自己來到慕家的十幾個長老在金龍輦車的威壓下全部倒地不起,便是自己兩個人也未能例外,慕家的人自上而下卻沒有受到半點影響,依然神色自若地站在原地,王向南跟李輕雨即便再愚蠢,他們也知道空中的威壓是有針對性的。
這一刻,王向南跟李輕雨已經不敢再對慕家的資源有半點非分之想,他們只想保住自己的性命。
王向南跟李輕雨正在小心翼翼地琢磨着如何出聲求饒時,金龍輦車的珠簾突然間掀開,一道人影從輦車中鑽了出來。
這道人影足足有兩米之高,身形異常地偉岸,他的臉型輪廓粗狂,頭上戴着一頂耀眼之極的金冠,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長袍,長袍上面,一條紫睛金龍首尾相連,栩栩如生,隱約間有來自洪荒的咆哮聲跟嘶吼聲從它喉嚨中發出。
蟒袍中年眸子張合間精光四射,攝人心魂,他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一股睥睨天下的氣息,身上的氣勢更是有若深淵,讓人心馳神往。
在五爪金龍跟仙玉輦車的威壓下,王向南跟李輕雨已然不堪重負,全身汗出如漿,蟒袍中年現身後,王向南跟李輕雨更是口乾舌燥,頭腦一片眩暈,他們甚至連出聲求饒的力氣都沒有了。
“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意識到了自己剛纔所犯的錯誤,念在你們這一次是無心之過,本王就不追究你們的失禮之處了,還不給我速離此地?”蟒袍中年淡淡地掃了一眼跪倒在地的王向南跟李輕雨等人,輕聲呵斥道。
儘管蟒袍中年的語氣極爲不耐,好像在攆蒼蠅一般,可是蟒袍中年的一番話落在王向南跟李輕雨等人耳中卻有如天籟之音,讓他們一個個喜出望外。
呆愣了片刻,確認自己沒有聽錯後,他們慌忙不迭地出聲感激,然後連滾帶爬地離開了慕家的院子,自始至終都沒敢再回頭看慕家大院一眼。
數個呼吸的時間,王家跟李家的一衆人馬便逃離得乾乾淨淨,不見半個影子。
看到王家跟李家一衆人馬落荒而逃的背影,慕府的人一個個臉上滿是錯愕和驚喜,滅府危機就這樣解決了?
“多謝前輩援手之勞,慕家上下沒齒難忘。”慕家衆人猶自震驚於蟒袍中年的無上威嚴中時,慕閒卻是朝半空中的蟒袍中年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感激道。
聽到慕閒淡然的聲音,蟒袍中年臉上閃過一抹訝然,慕閒的表現實在太平淡了,平淡得跟他的身份和年齡完全不對稱。
“你不用謝我太早,本王此次前來慕府,並非特意給慕府解危,而是有事相商。”淡淡地掃了一眼慕閒,蟒袍中年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蟒袍中年的話落在慕閒的耳中,讓慕閒滿臉的迷茫。
以蟒袍中年的修爲和地位,他能有什麼事情跟慕家商量呢?
似乎看出了慕閒心中的疑惑,蟒袍中年頓了頓後,沉聲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知道你在雲央學院迷戀一個名叫蕭玥柔的女子,只是你乃天生絕脈,即便你有大恆心大毅力,一生成就也極爲有限;而蕭玥柔卻是天靈之體,修煉之路一片坦途,你們之間的距離只會漸行漸遠,最終的修爲和地位也有如雲壤之別。要是可以的話,你能夠主動遠離蕭玥柔麼?”
蟒袍中年雖然話語中是在請求慕閒遠離蕭玥柔,可是他卻是一副頤指氣使的神態,語氣中也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成分,好像是君王在朝朝廷發佈命令,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
“蕭玥柔?”慕閒在心中輕聲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然後一個傾國傾城的美貌女子形象便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隨着這個女孩影像的浮現,慕閒的臉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那是一種心身愉悅的笑容,與此同時,一股溫暖的力量也從他體內涌出,讓慕閒的眼中陡然間鬥志昂揚。
這種感覺出現得是如此的突然,而且完全不受慕閒自己控制,以至於他愕然良久,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靈力修爲達到養魄境後,慕閒前世今生的記憶已然完全融合,他很容易便得知蟒袍中年嘴中的蕭玥柔是自己在雲央學院暗戀的學姐,蕭玥柔不僅僅是雲門郡的郡主,還是雲央學院的驕傲,更是雲央學院諸多學子心中女神一般的存在,慕閒自然也不例外。
慕閒之所以能夠在雲央學院承受住三年的侮辱和折磨而不退學,完全是因爲蕭玥柔的存在。
“前輩,你也說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您讓我遠離蕭玥柔卻是強人所難了。”沒有任何的猶豫,慕閒脫口而出道。
聽到慕閒的回答,蟒袍中年眼中再次閃過一抹訝然,他原以爲自己對慕府上下有救命之恩在前,說話語氣也足夠溫柔了,對方一定會答應自己的要求,至少也要考慮一下,未曾想自己話音剛落,對方便乾脆利落地拒絕了。
滿臉疑惑地掃了慕閒一眼,當他發現慕言的臉上滿是自信的笑容,眼中更是鬥志盎然時,蟒袍中年心情陡然變得惡劣起來。
“小子,你繼續追求蕭玥柔的話不但不會有任何結果,還會給你自己和族人帶來性命危險,你這一次返家途中遭遇伏擊、你父親在毒霧沼澤中遇險、慕家剛纔的滅府危機便是最好的證明,你確定自己還要繼續堅持下去?”這一次,蟒袍中年臉上沒有任何的笑容,看向慕閒的眼中也多了一絲玩味神色。
蟒袍中年有如一記重錘,重重地落在了慕閒的心頭,讓慕閒半天說不出話來,站在慕閒身後的唐綺羅、凌天、凌戰等人臉色也變得非常難看。
慕家衆人原本還覺得納悶,十幾年來,慕遠山已然進入毒霧沼澤無數次,按理來說有着無比豐富的經驗的他不可能遭遇生命危險,可是這一次慕遠山卻是一去不復返,更是傳回噩耗。
聽完蟒袍中年的話,衆人恍然大悟,感情這一切都是幕後有人作祟啊。
“前輩,有一件事情您可能不清楚,蕭玥柔那孩子跟我們家閒兒有婚約在身,而且是指腹爲婚,所以他們倆的事情並不像前輩所說的那般渺茫。”就在慕閒不知道如何迴應蟒袍中年時,一直默不作聲的唐綺羅蓮步輕移,擋在了慕閒的面前,接過了蟒袍中年的話茬。
蟒袍中年聞言一愣,他顯然沒有料到慕閒跟蕭玥柔之間還有這層關係,目光不由在唐綺羅身上停留了片刻,眉毛也忍不住輕輕皺起。
在蟒袍中年的注視下,唐綺羅感覺到自己從裡到外好像沒有任何秘密一般,下意識地便想避開蟒袍中年的目光,只是想到身後便站在兒子慕閒,她又硬生生地止住了自己的腳步。
“我倒是忘了慕遠山曾經是玄門宮弟子,跟蕭天寒有同門之誼,更沒料到慕遠山跟蕭天寒之間的關係會那麼親密,居然會相互之間指腹爲婚。只是這樣一來你們就更應該主動退婚了,據我所知,蕭天寒修煉資質一般,年過五十尚且停留在人王境修爲,一輩子都無望踏入地皇境,所以直接被宗門給打發到了雲門郡這種偏僻的小地方打理宗門事務,蕭玥柔是蕭天寒晉升的最後一絲機會,你們不想連累他也跟着你們一起受罪吧?”沉吟了片刻後,蟒袍中年嗤笑出聲道。
唐綺羅原本以爲自己一番話說出話,蟒袍中年會改變主意,至少態度會有所收斂,只是當蟒袍中年一番話說出嘴後,唐綺羅的臉色卻變得難看之極。
這十幾年來,慕家能夠在石塘鎮屹立不倒,固然跟慕家衆人的努力密不可分,其中更重要的卻是身爲郡主的蕭天寒一直在暗中照拂,讓慕家佔盡了好處。
蕭天寒修煉資質不行,爲人卻極爲仗義,他的女兒蕭玥柔更是天靈之體,年紀輕輕地便成爲了出竅境靈師,戰鬥力已然完全超越了蕭天寒,這讓蕭天寒老淚縱橫,欣慰不已。
憑着蕭玥柔的姿色和修煉資質,蕭天寒完全可以重返山門並且得到大量修煉資源,他也不用繼續窩在雲門郡這種偏僻的地方應付世俗雜務了。
看到慕閒跟蕭玥柔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慕遠山跟唐綺羅也生出過退婚的想法,只是他們每次跟蕭天寒提起這個話題時,都會引起蕭天寒的激烈反對,久而久之的,慕遠山夫婦也就沒敢繼續在蕭天寒面前提起這個話題。
“而且,你身爲雪狐一族,擁有玄陰玲瓏之體,不在北冰宮呆着,卻藏身於我乾天王領,甘願跟普通人類結合,更是忍受後代是天生絕脈的痛楚,你又有何居心?”不待唐綺羅有所迴應,蟒袍中年語音陡然提高數倍,厲聲呵斥道。
隨着蟒袍中年一聲爆喝,慕府上空響起一陣陣上古荒獸的嘶吼,無窮的威壓有如驚濤駭浪一般從天而降,直接傾瀉在了慕府衆人的頭上,將慕府衆人給直接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