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庸,那個慕閒真的有那麼可怕?”沉默了一會,莫顏艱難地出聲問道。
要是沒有跟慕閒交手的話,即便別人說得天花亂墜,莫顏也不會相信慕閒有多厲害,可是在慕閒的手底下吃了大虧後,莫顏對慕閒的態度卻是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慕閒是否厲害,難道你沒有體會過麼?”回來的路上,吳庸已然得知,之前把莫顏給撞飛的正是慕閒,而文彬則是慕閒的扈從凌戰給撞飛的。
“我還沒有出手就被他撞飛了,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厲害。”莫顏面紅耳赤地辯解道。
“你在他面前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這已經足以說明他的厲害。”吳庸不屑地翻了一個白眼,沉聲道:“要是你出手的話,估計你就跟我一樣的下場了。”
吳庸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跟慕閒交手時的具體情況說了出來。
聽說吳庸有了防備後全力出手還是這個結果時,莫顏跟文彬兩個人不由面色大變。
因爲他們清楚自己跟吳庸之間的差距,當時那種情況換成他們的話結果只會更加糟糕。
“慕閒既然如此厲害,那他一個勁地往神力堂深處鑽幹什麼,只要他呆在神力堂,這學院中基本上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啊。”半晌後,莫顏才憤憤不已地說道。
“莫顏,你想多了,慕閒並不是那種怕事的人,他往神力堂深處鑽,不一定是爲了躲避清微宗跟鍾家,我估計他在神力堂中純粹是爲了修煉,或者神力堂深處隱藏有不爲人知的秘密。”想到慕閒單槍匹馬跟鍾家對陣的氣勢,吳庸搖了搖頭,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吳庸,你說慕閒會願意加入我們麼?”文彬突兀地插嘴道。
文彬的一句話一下子便把吳庸跟莫顏給問住了。
之前三個人是擔心慕閒不夠資格加入自己的小團體,“摸清”慕閒的實力後,他們卻擔心慕閒看不上自己這個小團體。
“無論慕閒是否願意加入我們這個小團體,都不妨礙我們跟慕閒成爲朋友。清微宗跟鍾家不是對慕閒身邊的人下手,想把慕閒給逼出來麼,我們三個人不妨暗中行動,幫忙慕閒解決一些小麻煩,同時製造一些煙霧彈,讓人摸不清慕閒的底。”沉吟半天后吳庸這才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莫顏跟文彬聞言眼睛一亮,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神力堂的深處,在吳庸的全力一擊之下,慕閒的身子有如天外流星,飛速地朝神力堂的深處**,不僅僅越過了之前偷襲凌戰的地方,更是直接越過凌戰,領先了凌戰一大截路程。
“天院生員的實力果然非同一般。”慕閒揉了揉自己火辣辣的背部,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慕閒知道,要不是自己練成了《滅天九絕》,對整勁和渾勁掌握得爐火純青,關鍵時刻把全身的肉體力量跟骨骼力量給全部集中到了背部以抵禦吳庸的那一掌,估計吳庸那一掌能夠直接震碎自己的心脈。
“哥,你沒事吧?”凌戰站直身子,滿臉關心地問道。
“我能有什麼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整勁的妙用,它可以瞬間把受到攻擊的力道分散到全身,除非吳庸能夠一掌把我拍死,不然的話我屁事都沒有。”慕閒說完這句話,突然間笑了起來,“我沒事,不過他就慘了,合我們二人之力的一撞,不僅僅撞斷了他的兩條手臂,而且還把他的胸骨給撞碎了好幾根。”
聽到慕閒的話,凌戰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哥,我們還繼續前行麼?”休整了一會,凌戰出聲問道。
“行百里路半九十可不是我的作風,都堅持到這種地步了,我們自然要前行。”慕閒嘴中說着話,身子同時就地一滾,乾脆而熟練地變成了圓球,以實際行動表明了他的決心。
凌戰見狀,他的臉上也是閃過一抹堅毅神色,然後迅速地跟了上去。
說是迅速,其實也比蝸牛快不了多少,到了這種地步,他們所承受的壓力已然達到了外界的近二十倍,他們能夠勉強行動就不錯了,根本就談不上速度。
凌戰並不知道慕閒爲何非要堅持往深處鑽,不過他已經習慣了遵從慕閒,也對慕閒信任有加,他相信慕閒不會無的放矢。
更重要的是,這三天時間中,凌戰發現自己的肉體力量在飛速地增長,好像體內的肌肉、筋脈和骨骼被重新淬鍊了一番,整個人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這種實力提升的快感讓凌戰樂在其中,他也想看看自己的極限在什麼地方,所以只要慕閒不說往回走,他是絕對不會主動提出終止修煉的。
轉眼間又是十天時間過去。
慕閒跟凌戰依然在神力堂深處匍匐前行,神力堂的外面卻是鬧翻了天。
因爲吳庸的誤導,原本進入神力堂搜尋慕閒的人全部到了神力堂門口尋找,結果他們把所有的下院生員挨個檢查了一遍,也沒能夠找到慕閒,到演武堂的堂役那裡查詢時,慕閒跟凌戰依然還呆在神力堂中。
這些人想到自己可能被吳庸給欺騙了,有心想找吳庸對質,不過想了想吳庸三人組的實力和古怪脾氣,他們又不得不把這份心思藏在心中,繼續返回神力堂搜索慕閒的蹤跡。
不過因爲吳庸、莫顏跟文彬三個人故意破壞了慕閒跟凌戰留下的痕跡,導致其他人即便看到地上留下的古怪痕跡,他們也不會想到是慕閒跟凌戰留下的,而以他們的實力又不可能追得上慕閒跟凌戰,所以註定了他們的忙碌是一場空。
孤雲城西部,金紫街的末端,紫雲府,地下刑訊室。
十三天時間,眼睜睜地看着父親的身上被剮下數百塊肉,身上幾乎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顧寧心如刀絞,眼中卻是一片漠然,好像清微宗的外門弟子正在動刑的不是他的父親,而是一個陌生人。
一旁的美婦人剛開始還罵顧寧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畜生不如、災星降世。
慢慢地,她不再罵顧寧,而是哀聲乞求顧寧,求顧寧鬆口,讓父親少受點折磨。
發現顧寧油鹽不進時,美婦人又開始謾罵顧寧是白眼狼、忘恩負義、不得好死。
看到顧寧把頭扭到一邊,而丈夫也開始遭受更加厲害的折磨時,她又開始軟語相求。
美婦人就這樣來回反覆着,到了最後她眼睛哭腫了,聲音也嘶啞了,人也安靜了下來。
兩個負責審訊的清微宗外門弟子也被顧寧心硬如鐵的態度給弄得心灰意冷。
本來他們想要直接殺掉顧寧父親以達到殺雞儆猴的目的。
結果顧寧說話了,你可以殺人,但是你殺人的話,你別想從我嘴中掏出任何有價值的消息,也別想讓我幫忙找到慕閒。
因爲這一句話,兩個清微宗的外門弟子便束手束腳,愣是不敢加害顧寧的父親顧凱悅的性命。
跟坐鎮孤雲城的兩個門派長老請示了一番後,兩個清微宗外門弟子便開始對顧凱悅實行千刀萬剮的刑罰。
這兩個外門弟子原以爲千刀萬剮的極刑肯定能夠讓顧寧父子屈服,結果他們自己都被噁心到了,顧寧父子卻完全沒有鬆口的跡象。
又一次施刑完畢後,還是沒能讓顧寧父子屈服。
兩個外門弟子感覺今天的時間又白白浪費了,他們剛剛扔掉手中的刑具準備休息,卻聽到審訊室的門“哐當”一聲被人給推開。
兩名外門弟子疑惑地看向門口,發現是宗門的執事前來視察,他們連忙下跪行禮。
“已經過去十幾天時間,大長老已經沒有耐心了,既然顧寧不願意開口,就永遠不用他開口了,把他跟他的家人全部殺掉吧,大長老已然有其它的計劃對付慕閒。”這名執事朝兩個外門弟子點了點頭,便傳達了上面的命令,然後迅速離去,彷彿這刑訊室有着極爲可怕的東西一般。
反應過來執事說的是什麼後,兩名外門弟子不由喜出望外,他們看向顧寧的目光也充滿了戲謔和快意。
相反地,剛剛還一臉淡定的顧寧卻是瞬間臉色變得慘白,眼中也露出了驚慌的神色,他之前一直表現得很是強硬,是因爲他吃定了清微宗需要自己,如今清微宗不再需要他,那麼他便完全失去了依憑。
“寧兒,對不起,父親這些年對你照顧得太少,讓你受委屈了。”感覺到顧寧內心的慌亂,進入刑訊室一直沒有說話的顧凱悅出聲了,“不是父親不喜歡你,而是家族爭鬥太激烈,而你又資質一般,要是我對你表現得太熱情的話,只會給你招來殺身之禍,我不想讓你重赴你二哥和三哥的後塵。”
聽到父親的解釋,顧寧的眼睛瞬間瞪圓,腦海中也是傳來轟然一聲巨響。
“爹!”明白了真相的顧寧淚涌如泉,十幾年沒有喊出嘴的稱呼從他嘴中脫口而出,而且喊得是那樣親切和自然,又是那樣的撕心裂肺和肝腸寸斷。
“寧兒,不要怨恨你六娘,你媽的死跟你六娘沒有任何關係,你六娘這個人就是嘴巴狠毒了一點而已,其實心地並不壞,我這些年暗中照拂你的事情她都知道,她並沒有從中阻擾,所以她這幾天纔會恨你入骨。”顧凱悅憐愛地看向一旁的美婦,繼續跟顧寧說道。
美婦原本聽到自己一家人要被處死時,她已然嚇得魂飛魄散,腦子一片空白,此時聽丈夫提到自己,她總算回過神來了,不過聽清楚丈夫的話後,她卻是鼻子一酸,眼淚也止不住地往下流。
“爹,不要說了,求求你不要說了,是孩兒不孝,都是孩兒不孝,孩兒知錯了。”聽到父親臨死前的話語,顧寧感覺到自己的心彷彿在被鈍刀切割一般,痛得都快窒息。
因爲顧寧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情,家族衰落後,父親曾經多次要求自己回家,並且向自己表達了善意,便是六娘也同樣來學院探望過自己,只是因爲自己對家人成見太深,所以固執地拒絕了家人傳達的一切善意,如今看來,自己卻是錯得太離譜了。
“我看你們父子的遺言說得差不多了,也是時候送你們上路了。”兩個清微宗的外門弟子看到顧寧父子說起來沒完沒了,他們心中感覺莫名地煩躁,獰笑一聲,他們便要處死顧凱悅跟顧寧父子。
“你們弄錯了,應該上路的不是他們,而是你們。”兩名外門弟子的話剛落音,一道突兀的聲音便在他們的身後響起。
與此同時,兩名清微宗的外門弟子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一股排山倒海的氣勢所鎖住,完全動彈不得。
“是麼?你們確認自己是來救人的,而不是自投羅網?”清微宗的兩名外門弟子還沒有弄清楚突兀地闖入刑訊室的人是誰,一道熟悉的聲音便傳入了他們的耳簾,然後他們的身子再次恢復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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