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菱也是一驚,一邊飛向靈玉的方向,一邊問道:“念兒,什麼氣息?我怎麼感覺不到。”
念兒的聲音有些低,她深吸一口氣道:“剛纔它被束縛住的時候,我感覺不出來,不過它飛出的那一刻,我幾乎可以肯定,這塊靈玉,就是當年雲曦的魂魄寄身的那塊靈玉!”
子桑菱大驚:“你說的雲曦寄身的那塊靈玉我也見過,不過就是普通的靈玉罷了,而且它應該在無涯大陸吧,怎麼可能來了九霄天域,而且,也不可能是人人都想得到的冰觴靈玉啊!”
念兒的聲音也有些困惑:“我也不知道爲何會變成冰觴靈玉,不過,本來時光之城就在時空裂縫之中,並非在無涯大陸之上,只是每隔一些年月,會出現在無涯大陸罷了。而當年我們離開的時候,雲曦藏身的那塊靈玉被埋在了坍塌的時光之城中。或許不知是什麼機緣巧合,這塊靈玉在漫長的時空旅途中吸收了時空之力,當魔界邊境出現時空裂縫的時候,被埋在了這處山坳裡。”
子桑菱想了想,附和道:“你說得有道理,你和雲曦認識了千年,屬於他的氣息,必然不會判斷錯。既然如此,你能不能想想辦法,喚醒他在冰觴靈玉中的靈魂,讓冰觴靈玉自動飛到我們手中呢?”
“不知道過了這麼多年,他一直在靈玉中又經歷過很多,還記不記得我。”念兒想了想道:“我試試吧!”
子桑菱將念兒從芥子境域中移了出來,同時給她結出了一道牢不可破的護罩結界,結界之中,有濃郁的土木之氣。
念兒出現的瞬間,便將目光鎖住了遠處幾乎化爲白色光點的冰觴靈玉。她對子桑菱道:“阿菱,我們靠得再近些才行。”
而此時,在冰觴靈玉的附近,已然打得不可開交。甚至有人已經抓到了靈玉,卻又連捂都還沒捂熱,便已經被一羣人圍攻,從而落在海面,連渣都不剩。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不過如此。
子桑菱到了附近的時候,也開始感覺到重重的壓力。雖然她並沒有明顯的出手爭奪,然而她處於這個站圈,必然對圈內人造成了壓力,形成了競爭,所以,不少攻擊開始有意無意地落到了她的身上。
念兒在子桑菱祭出的結界之中,開始凝神屏息,默唸法訣,隨着她念出的法訣,一道看不見的波紋從子桑菱的周身緩緩發出,猶如漣漪一般擴散到了周圍空間之中。
而就當這道波紋到達冰觴靈玉所在的位置時,剛剛正在飛逃的靈玉突然微微一頓。
子桑菱一直注意着靈玉飛行的軌跡,所以將剛纔那個瞬間捕捉地很明顯。
而就因爲這樣的一頓,靈玉突然落入了一名妖族之手。
就在妖族得到靈玉的瞬間,本來已經是人形的妖族突然化出原形,其長約兩丈的長翅一振,便要飛離戰圈。
而圍攻他的人族和魔族幾乎沒有任何反應的功夫,便極爲默契地將其圍住,令人炫目的法寶攻擊轟然落下,妖族的所有退路瞬間封死。
這名妖族正好是個識時務的,先前慘死的前車之鑑擺在那裡,所以突圍不成功後,它立即將手中的燙手山芋冰觴靈玉一拋,轉移了絕大多數力量的攻擊。
而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冰觴靈玉在脫離妖族之手的瞬間,突然在空中轉了一個彎,向着另一個方向飛去。而這個方向,就是子桑菱所在的方向。
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子桑菱一張手,冰觴靈玉便落進了她的手心。甚至,剛纔在所有人面前都極不安分的冰觴靈玉,落到她的手心後便格外地乖巧。只是,他人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冰觴靈玉在子桑菱手中竟然有些顫抖,帶着幾分激動,難以自持。
不過,不管怎樣,此時她都已經成了衆矢之的。所以,幾乎在靈玉到手的瞬間,子桑菱便已經向着早就物色好了的方向飛去。她真是什麼都管不了了,只能將念兒收回芥子空間之中,同時將冰觴靈玉也收入了芥子空間。
將自身的護罩結界開到最大,子桑菱根本沒有回頭看的時間,就向着幻海之濱的方向疾飛。不論怎麼說,幻海之濱她是去過一次的,對水下的幻境也是格外熟悉,因此若是到時候沒有辦法,她還能遁入水中。
不過,就在她飛身而逃的瞬間,一直默默跟着她的四名神族顯然也不是吃素的,不少對着子桑菱落下的攻擊,都被四人無一例外地擋了下來。
子桑菱踏着斬夢劍,斬夢劍雖然並非飛行器,可是卻是龍族兵器譜上的名劍,再加上子桑菱的血脈之故,因此御劍的速度也是極快,與飛行器相比,也是不逞多讓的。
不過,九霄天域不乏很多以速度出名的勢力,很快,便有不少人族已然圍上了子桑菱,而有的飛行妖族,也已經趕上了她的速度。於是乎,在即將飛到幻海之濱的時候,子桑菱幾乎陷入了一個小型的站圈。
且不說冰觴靈玉本來就是她爲濯焰搶的,而且靈玉和念兒有關,她也不能讓它落入他人之手。子桑菱手握斬夢劍劍柄,當空一拉,青色長劍出鞘。出鞘的瞬間,凌厲的劍氣宛如實質,撕裂天宇的力道瞬間斬掉了近身的一名妖族的性命。
鮮紅的血液飛濺,子桑菱感覺到來自劍身上激動雀躍的心情。
而就在此時,天空中的毀滅氣息突然更加濃郁,潑墨似的黑暗再次席捲了整個幻海之濱的長空。子桑菱只覺得自己一直平靜的道心在黑暗來臨的瞬間,都有些鬆動。
就在思考如何脫離圍攻的瞬間,伴隨着毀滅之氣出現的,還有一道冰冷徹骨的氣息。子桑菱心底一沉,這不就是幽冥之氣麼?剛纔濯焰受到毀滅之氣的影響,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只是,視線之中一片黑暗,她尚且自身難保,更看不到他到底在哪裡,又是否遇到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