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露塵心中羨慕,什麼時候自己才能過上這樣的生活,無憂無慮,每天都是侍弄些花草,書法,畫卷之類的,心情舒暢,更是能陶冶情操,簡直是神仙般的日子。
不過姚露塵知道,他想要過上這樣的日子,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實現呢,現在,人生的路,纔剛剛走上,纔開始而已,想要提前結束?那是不可能的。
姚露塵羨慕的輕輕嘆息一聲,由衷的感嘆道:“我真是羨慕你家老爺子,能夠過上這樣不聞世事的生活,可是,身不由己,無可奈何啊。”
“身不由己,也要努力抗爭,你與我是不同的”就在姚露塵心下感嘆的時候,突然從門外傳來一聲蒼老,卻底蘊十足的硬朗之聲,隨後一個老者從外面走了進來。
衆人看去,這老者花白的頭髮,花白的鬍子,在眼角已經有了許多的皺紋,歲月的滄桑,塵世的繁瑣,讓他本來年輕,俊俏的臉蒼老了許多。
老者一進來,便看向了姚露塵,道:“你身負重任,想要推卸那是妄想了,天下即將打亂,你纔是鎮定天下的救世主,如果,你現在就想要過上安安穩穩的生活,不問世事,那麼,在不久的將來,普天之下的百姓,都要因爲你,而陷入絕境之中了。”
“這位是?”姚露塵疑惑的看向林嘯。
林嘯急忙引見,指着老者道:“姚兄,這位是我的父親,父親,這位是••••”
“不用指引了,他姓姚,便已足夠了!”老者看着姚露塵,眼中帶着一絲的凝重,可是,姚露塵卻從他的眼中發現了一抹的悲涼,不忍,心痛,種種的情緒,複雜的情感,都交織在了他的眼中,讓姚露塵瞬間覺得,這位老者,好像經歷了幾世的輪迴,對於人道的滄桑,事態,都經歷個清清楚楚。
姚露塵心中震驚着老人的話語,同時連忙躬身行禮:“拜見林家主。”
老人細細的打量了姚露塵一遍,而後重重的嘆息了一聲,眼中帶着一絲傷感,看着姚露塵的眼神,好像看着一位故人,輕輕道:“真像!”隨後,他擺了擺手,輕嘆道:“做吧,不用拘束,把這裡當作到家了就行。”
“是!”姚露塵疑惑的點了點頭,坐了下來,自從這老者進了房間以來,他便感覺到有一種沉甸甸的感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滄桑用勁了他的心田之中,只覺得,這心,很沉,很重,重的讓他想要彎下腰去,沉的讓有一種窒息的感覺,這不是壓迫,而是那種特有的滄桑之感,所帶來的。
衆人都各自落座,姚天等人也都坐了下去,只是,眼中都帶着一絲的疑惑,還有一絲驚訝,他們敢保證,這個老者從未出現在過他們的眼中,但是,老者爲何又這樣對他們說呢?這裡面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又到底隱藏了多少的故事呢?
老者雖然歲數大,但還沒有到那種老糊塗的境界,這就可以肯定,老者,肯定是知道些什麼,纔會說出那樣的話來。一時間,姚天等人沉靜了下來,連林嘯也閉着嘴,沒有說話,不知爲何,他感覺,今日的父親好像比之昨日更老了,這幅氣息也讓他有種蒼老的想要窒息的感覺,難道是錯覺?林嘯暗暗搖了搖頭,卻不知到底是什麼回事。
沉默了良久,姚露塵終於忍受不住了,試探的問道:“老先生,不知道,你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說,我是救世主,而天下即將打亂,還有,您剛纔說的真像,是指的什麼?我和誰很像?還有••••••”
“不用說了!”老者擺了擺手,打斷了姚露塵話,閉着的眼睛微微張開,看向林嘯:“你們先出去吧,我與他有些話要談。”
“是!”雖然好奇,但是林嘯很是尊敬他的父親,對他的父親言聽計從,站起身來便對姚露塵笑着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姚天等人也知道他們談話的內容應該很重要,所以,也都一個個懂事的走了出去。
林嘯在外面對衆人笑着道:“諸位,讓我父親與姚兄在那裡談話吧,咱們去用些酒菜,慢慢等着他們”
姚天等人本想在這裡等着姚露塵,可是,看那位老先生的意思,這次的談話應該很沉重,很重要,裡面隱藏着很大的秘密,談話的時間,應該會很長,衆人也不能在此久候。
姚天只得無奈的點點頭:“好吧,那就有勞林兄了!”
林嘯呵呵一笑,擺手道:“各位不必客氣,我父親也說了,諸位,就當是到了自家就好,不必拘束,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下人即可。來,咱們去用膳廳。我即刻叫人去準備酒菜。”
說着,林嘯引着衆人向用膳廳走去,同時吩咐下人,準備酒菜,款待衆人,只是,姚天等人都在惦記着姚露塵,這一路走來,卻是心中沉甸甸的,有些心事,可能是剛纔老者的語氣還有身上那股獨特的氣息所帶來的吧,總之,衆人的心,很不舒服,總感覺,此次來林家,好像有什麼特大的事情要發生的。
屋內,氣氛很是凝重,老者背靠着沙發,頭也靠在了上面,眼睛微閉着,氣息平緩,沉浮不定,韻味悠長,好像在醞釀着什麼,又好像是睡着了,總之,很是神秘。
姚露塵沒有說話打破這個安靜的氣氛,雖然心中裝滿了疑惑,但他覺得,這個平靜還是由老者來打破的好,在老者的面前,姚露塵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沉重感,這不是虛幻的,而是真實的,從那蒼老的面頰,眼角些許的褶皺,以及,那已經有了渾濁之意的眼睛,都讓姚露塵感到心中有一簌簌的震撼,沉重。
老者的氣息,依舊那麼悠長,悠遠,讓他感覺到好像自己也隨着老者的氣息也過了許多年,心靈也沉重了下來,在姚露塵看來,老者就是一個長輩,一個充滿滄桑,充滿故事,充滿悲傷的老人,那沉重的感覺讓姚露塵覺得,自己的心,好像又滄桑了許多。
第一次感覺到滄桑之時,是在與父親在一個不知名處見面,父親身上的那股氣息帶來的,父親的氣息中,帶着滄桑,憂傷,痛惜,讓姚露塵感覺,有一種想要哭泣的感覺。
而這位老者,身上的氣息,是濃郁的滄桑,沉重的心,充滿悲傷的人,這一種種從未感受到過的感覺,一股腦的撲在了姚露塵的身上,他只覺得,自己這一生,好像又經歷了許多個輪迴,人生百態,世事萬千,都交織了起來,匯聚成一股沉重的心,進入到了他的腦海之中,生根發芽,時時刻刻的,都在薰陶着,他那不願聞世事的心。
古樸,滄桑,悠長,沉重,這一刻,竟是如同潮水來襲,,勢不可擋。
姚露塵有一種錯覺,好像,自己身上的氣息在不斷的增長着,而老者的氣息卻在不斷的減弱着,兩者就像是轉換一樣,老者沉重的氣息轉到姚露塵的身上,自己身上的氣息在減少,姚露塵的,卻在增長。
姚露塵也閉起了眼睛,感覺到,心很累,很累,很想睡過去,他的精神沉迷着,但是卻細心的感應着,他的腦海中,正有一股股古樸,蒼老等等混雜的東西涌進,一遍一遍,洗刷着他的靈魂,他的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