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誅

此事景蘇秦和龍夢月商量了許久也無甚結果。雙方各自雖然彼此都有好感,卻無奈兩人都有各自的苦衷。也都有無法言說的事情,要不是皇帝逼迫的緊,兩人也不會這般着急。

其實,景蘇秦也能夠理解皇帝的苦衷,他的膝下並無子嗣,只有兩個女兒,而龍夢雪雖是親生,但從小沒有交流自然也就沒有情感。只是這個大女兒,希望他早日能有歸宿。這也是天下間大多數父母的希望吧。

……

一夜無話,次日天明景蘇秦起的很早。在家中好生休息了幾日,身上的倦意全無。沒有了倦怠之意,人的覺也就少了許多。吃過早飯,此時景蘇秦正在院中打拳練功。此時,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宅子,並不與孫瀟瀟等人住在一起。

景蘇秦也爲隨風小隊的幾個兄弟分別購買了宅院。他也不喜好下人伺候,偌大的宅院之中除了做飯的老婆婆外並無他人。也有些顯得冷清……

時至中午,景蘇秦正在吃飯,葉酥風匆匆趕來:“大哥,吃飯呢。”葉酥風來到後坐下來就是一頓風捲殘雲,他和景蘇秦感情至深,不用在意這些虛假的俗套。

“慢點吃。”景蘇秦知道葉酥風行伍出身,吃飯速度極快。而後接着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情?”

“哦,也沒事,就是古戰錚這小子回來了,壯了不少。此刻正被他娘留下來吃飯呢。說了,稍後過來給你請安。”葉酥風笑吟吟的說道。葉酥風並不知道古芷晴乃是古戰錚的姑姑,而非親孃。由於幾年前自己和葉酥風時遷三人分別傳授古戰錚功夫,所以這小子和三人的關係甚好。

“想來這小子也有十五六了吧。”景蘇秦欣慰的說道。當年古戰錚七歲,自己二十二歲,如今七年過去了。古芷晴已經三十一二,而孩子自然也成爲大小夥子了。

葉酥風緩緩道:“是啊,當年還是個小屁孩呢,現在已然長大成人了!我們也老了。”

景蘇秦微微一笑:“等忙完了這些時日,便安排你和楚幽若完婚可好。”景蘇秦知道,他們兩個人是郎有情而女有意。再加之葉酥風的年紀已然不小,故此景蘇秦欲撮合兩人。

葉酥風故作羞澀狀:“那就再好不過了。”

此時,午飯已過。兄弟兩人正在堂內敘話喝茶,兩人南征北戰多年,難得有這樣推心置腹的交談。

“老爺,門口有人求見。”做飯的老婆婆上來說道。景蘇秦對她不薄,所以這老婦人便是將管家的事情一併兼職了。

“何人?”景蘇秦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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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年輕俊朗的小統領。”老婆婆答道。

尚未等景蘇秦說話,葉酥風率先開口:“大哥,準是錚兒這小子。”

“這小子多年不見,竟然還和我玩起了這套虛的!直接進來不就行了!”景蘇秦也是滿臉喜悅,而後直接迎了出去。

一見面,景蘇秦便是見到了一個生得十分俊朗的年輕統領,此時的古戰錚依舊身着戰甲,身背後長槍光亮無比,腰間兩柄匕首一看便知葉酥風的徒弟。

“爹!”古戰錚見面便是脆生生的叫着景蘇秦。隨後纔對着葉酥風道:“師傅!”

“你個小子。直接進來不就好了!”葉酥風笑罵着,雙眸之中已然泛有淚光。

而景蘇秦也是如此,雙眸頓時紅了。這一聲爹叫出了這麼多年的感情。兩兄弟都是行伍之人,此處乃是真情流露。而他們的流露,還有一層原因則是來源於,這麼多年出生入死,再次見到親人後的喜悅。

“屋裡坐!”景蘇秦直接將古戰錚背後長槍接了過來。長槍入手,景蘇秦點點頭看來這小子在灼冰學院不是白學的。長槍沉重無比,非但是有些力度之人根本無法揮動起來。

待到三人分別落定,古戰錚卻再次起身,嘭的一聲,朝着景蘇秦的方向跪在了地上:“爹爹在上,受孩兒一拜!孩兒年幼懵懂,多是父親提點,教化之恩永世難忘!”

景蘇秦緩緩點頭,錚兒果然長大了。不似小時候那般嬉鬧無常,現在知道禮數爲人了。

“快起來吧。咱家不興這套,以後就免了!”景蘇秦不覺雙眸又有淚花。見到古戰錚這般懂事,一則是爲他高興,二則是爲了古芷晴這麼多的無私付出而欣喜。

“錚兒啊,現在何人手下任職啊!”葉酥風開口問道。

古戰錚頓時起身:“末將於青州駐軍李三統領麾下,五品官員!”

見到他的這番舉動,景蘇秦暗自稱讚,這纔是軍人應有的態度。古戰錚和自己不同,自己乃是半路出家的士兵,只知道戰事,並不懂得什麼叫做軍人的禮數,而古戰錚則不然。他自幼接受軍事管理,自然懂得這些軍中禮數。

而後聽聞此言,景蘇秦微微挑眉:“哦?竟然是李三的兵。”自從李三那青龍寨歸順景蘇秦後,景蘇秦便讓他重新回到了許雪麟身邊,不知何時去往青州做起了駐軍。

“父親也認識統領?”古戰錚開口問道。

“那當然,你爹還是李三那小子的救命恩人呢。”葉酥風繼續搶着回答道。

古戰錚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不想得到一些什麼幫助?”景蘇秦直接開口問道。

此言一出,他和葉酥風面容上不由自由的多了幾分緊張之色。緊接着紛紛注視着古戰錚的作答。

“父親是說要利用您的關係來爲我鋪平道路?”古戰錚反問道。

景蘇秦點點頭:“你的意下如何?”

古戰錚緩緩起身:“父親誤會了,難道您忘記了從小教我的‘做人要憑真本事,小聰明只能彰顯一時,卻不能光宗一世,要有真實本領!’父親這麼多年的戰爭都是浴血奮戰而來。孩兒不敢忘記,一直將父親的教誨牢記於心!”

“他孃的,見到沒有酥風,這纔是老子教出來的兒子!”景蘇秦哈哈大笑着說道。

葉酥風撇撇嘴。

古戰錚見到兩人的反應,頓時也就明白了過來,縱使幾年時間他的心性變得成熟嚴肅,但兒時的那種聰明才智卻是不曾改變的,於是接着道:“難道您是在試探我?”

“當然了,傻小子!”葉酥風哈哈大笑。

“如果孩兒攀求富貴結果如何?”古戰錚問道。

“從軍者如一味貪求富貴,忌憚生死,卻不懂得爲百姓家園謀求福利!”說道這裡的時候,景蘇秦聲音沉着,“當誅!”

古戰錚緩緩點頭:“孩兒受教了。”

景蘇秦沒有將古戰錚拉攏到自己的軍隊之中,一來按照這小子的脾氣想必是不會來的,二來是景蘇秦想讓他繼續在外面歷練一番。等到日後在拉進來也不是不可;畢竟在自己家的軍隊發展的空間大一些。有人好修行,這句話語還是沒有錯誤的。

雖然我們不一味地強求那些富貴權勢,然一旦有這些機會來到自己面前一定要緊緊抓住,絕不錯失!

……

葉酥風帶着古戰錚比試武功去了。而獨留景蘇秦在屋中靜靜地思考着這些事情。

剛剛聽聞古戰錚帶回來的消息,李三之所以回到青州成爲了駐軍,原因很簡單,許雪麟的年紀已大。已經不能擔任國家大元帥一職,自然要將其裁兵,他和景蘇秦還是不同,景蘇秦的景家軍都是自己的人。而許雪麟手下都是朝廷的士兵。

一想到這裡,景蘇秦心中就爲之一顫。曾經的那些壯志軍人,到了年邁之際,身邊的兄弟們一個一個的盡數離去,難免有些淒涼之意……

有時間一定要去看望一下許雪麟。不過一想到許雪麟,景蘇秦的思緒又被帶到了許伊蕾的身邊。不知爲何,自己已經達到與許雪麟的將軍約定,不過許伊蕾依舊閉門不見自己。這讓景蘇秦始終想不通。

再加之那次遠征南國的情形過急,並沒有向她解釋清楚。

一想到這些事情,景蘇秦心中便十分焦躁。隨即緩緩走出房間,靜靜的注視着葉酥風和古戰錚的比試。

古戰錚雖然得了葉酥風的真傳,並且也在灼冰學院學習多年。腳下身形都不錯,可是和葉酥風比試卻還是落了下風,不是他不過刻苦,而是因爲經驗不足。一個新兵蛋子和一個老兵油子比起,勝負顯而易見。

景蘇秦大喝一聲:“錚兒,攻他下三路!”他和葉酥風兄弟多年,必然知道對方都有什麼死角和弱點。此時兄弟和兒子,景蘇秦毫不猶豫的就將兄弟坑了!

古戰錚得令後,立刻出手攻擊葉酥風的下三路。迅猛無比,正趕上葉酥風有些疲倦,隨即一個縱身離開原地,大聲叫囂着:“不打了!不打了!你們父子兩個欺負我一人!這樣的日子不過了。”

景蘇秦哈哈大笑,隨即緩緩道:“天下間有如孩童習性者,當屬酥風人士爲第一也!”

古戰錚擦了擦汗水,也是面帶笑意。在他看來,這種戰場之上培養出來的兄弟情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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