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上爬起來的伊芙琳,好奇的看着眼前的羅夏。
“你到底知道什麼?你引導我來這裡,是爲什麼?你從一開始就叫我娜菲迪莉,我真的是她嗎?”
疑問三連從伊芙琳的嘴中說出,她迫切的想要從羅夏這裡得到一個答案。
羅夏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着傳說故事。
“古埃及人相信他們死後會到死後世界去。他們認爲身體是靈魂的容器,靈魂每天晚上會離開自己的身體,早上再回來。他們同樣相信死後靈魂會復活,必須保留身體使靈魂有自己的居所,所以發明了防腐術和製造木乃伊。他們認爲人死後,奧西里斯會爲他的心臟秤重來判斷其善惡,才決定靈魂是復活還是被毀滅。”
伊芙琳說道:“所以我是娜菲迪莉的轉世?”
“你心裡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伊芙琳站了起來,拍打着身上的沙土,問道:“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我想知道冥界到底有沒有奧西里斯,阿努比斯到底存不存在。”
這可是剛剛發生過一戰的北非沙漠,在沒有成建制的班組速射火力前,成羣的騎兵足以沖垮一切。西奈沙漠中的亡魂可以爲歐康納的判斷作證。
這種實力,說他們是靠着傳承才堅守到今天的,誰會信?
臨近夜晚,鑿了一天的石棺,總算是被破開了。心心念唸的衆人打開棺槨,卻看到了一具別樣的木乃伊。
三座高聳的金字塔,接着是沙漠和綠洲,然後便是沙漠中的神殿。
在多番嘗試後,伊芙琳總算是找對了方向,投影變得清晰起來。
莫名的陰風吹過,周圍的火把都被驚擾,一陣光線的變動,讓原本的溼潤木乃伊,像是用他那空洞的眼睛盯着他們。
歐康納也樂的這樣,他身上的秘密太過驚悚了,一旦讓人發現,那些人會把他當作詛咒處理掉。
圍觀的一人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這具木乃伊看上去就不一樣,還帶着溼潤的猙獰肢體,那想要咆哮的姿態,呈現出絕然不同的詭異。
“他看起來有點潮溼?還是說他剛被塞進去沒多久?”
頓時間一股惡意襲來,又轉瞬而逝。
翻看着手中的普拉卡寄生蟲的控制器,這幾天在無人的沙漠中,歐康納頂着鑽心疼痛測試着控制器,已經搞清楚了基本的使用方法。
參加過戰爭的歐康納和班尼相視一眼,都明白了這一切不尋常的預兆,都在是在提示他們危險即將來臨。
守護着哈姆納特的法老衛隊,最重要的職責之一便是防止以往的罪人伊莫頓重返人間。
見到死神之鐲時,阿戴斯·貝能脫口說出死神之鐲的詛咒。魔蠍大帝可比塞提一世早了不知多少年。
歐康納那邊,他一個人坐在火塘邊,霰彈槍就放在一旁。
歐康納看着班尼,說道:“你會這麼好心?”
之前歐康納和班尼發現的一切,都是騎兵即將來臨的預兆。
打開了箱子,伊芙琳輕撫着手鐲,說道:“我感覺它在呼喚我……”
從死神之鐲中投射出了各種虛幻的景象,但都模糊不清。伊芙琳舉着死神之鐲,就像是給老式電視機尋找信號一樣,不斷的在各個方向嘗試。
也就是現在只有持槍守衛看在黃金的份上,能勉強聽他的命令。而在入夜之後,誰也不願意相信歐康納。甚至巡邏時都會避開這裡。
“沒有……只不過帶上死神之鐲的人,都會被詛咒,他們必須在七天內到達阿姆謝綠洲,纔會解除詛咒。”
將棺蓋的石材拼湊完整,領隊看着棺蓋內部那被硬生生抓出來的痕跡。再回頭看看那猙獰的溼潤木乃伊。
班尼聽後,變得憂傷起來,說道:“那你準備怎麼辦,需不需要我給你找一條逃走的路?”
“今晚的守衛取消了巡邏,就連那個領隊都躲進自己的帳篷了,這已經很明顯了吧!”
伊芙琳取出了手鐲,疑惑的說道:“可是我根本不記得這些,之前我只看到了在與另一個女人戰鬥。不知爲何,我很討厭她……”
沙漠的夜晚總是刺骨的寒冷,持槍守衛們已經沒有心情保護任何人了,他們聚集在一處城牆下,依託城牆抵擋夜晚刮骨的寒風。
“可你不是剛說了不清楚冥界到底存不存在!”
“那就想辦法,把它重新塞回阿努比斯神像的腳下!”
現場沒有人說話,只是看着領隊,希望領隊告訴他們應該怎麼做。
心中不妙的預感在警告着他,領隊扔出手中的石塊,急忙催促着衆人說道:“把他裝回去!再把它埋回去!快!”
雖然重新封印伊莫頓失敗了,但他本人全身而退,還從伊莫頓嘴裡搶出來了一個祭品。
伊芙琳並沒有解答羅夏的疑問,而是看向了被她帶出來的死神之鐲。
不過營地也不是沒有反抗,那些遠離歐康納的持槍守衛,依託着城牆的一角構築了防線。在這裡他們依託着人數的優勢利用手中的武器勉強的阻擋了騎兵的攻勢。
歐康納認真思考着班尼的話,雖然班尼這個人看起來猥瑣、膽小、貪財、沒信用、見利忘義,但只要給錢,他還是真的會把事情給你辦了。
延續了千年的仇恨,自然不會這麼容易消除。正如同被用蟲噬懲罰的伊莫頓。
伊芙琳舉着死神之鐲,興高采烈的分析着看到的一切。
“我認識!那是吉薩的金字塔,然後沿着這個方向……應該是卡納克沙漠,在沙漠中有卡納克神殿,這跟投影顯示的一模一樣!”
對於伊芙琳來說,她必須儘快趕往卡納克神殿,纔會接到來自手鐲的下一個提示。
羅夏說道:“曾經的塞提一世選擇了自己的女兒娜菲迪莉來守護死神之鐲,它是你的。”
歐康納已經找到了那隻寄生蟲的位置,只要不發聲什麼意外,等他離開,就會第一時間通過外科手術取出來。
聽到這,伊芙琳略顯恐懼的問道:“是什麼詛咒?”
對於艾爾文來說,他們等來了法老衛隊。
歐康納剛轉移位置,就聽到了馬蹄的聲響,接着便是縱馬而躍的黑衣彎刀騎兵。
這些堅守了三千年的戰士,也不像是普通人。作爲法老衛隊長後代的阿戴斯·貝對所有歷史細節和隱秘關竅都瞭如指掌。
“沒什麼,死亡而已。放心,你是法老之女的轉世,說不定阿努比斯會網開一面。”
能不討厭嗎!你老爹娶了一個跟你年齡差不多的小妾。然後這個小妾出軌了你老爹的祭祀,還順帶殺了你老爹。
歐康納扔掉手中的樹枝,伸手抓起了一旁的霰彈槍。
法老衛隊在三千年間,想盡了一切辦法,來阻止外人到來哈姆納特。
旁邊哪還有班尼的身影,班尼只給歐康納留下了一個遁入黑暗的背影。
“或許詛咒也不存在?”
領隊這時也展現了自己的狠辣,說道:“那就讓他先閉嘴!”
歐康納給班尼留下了印記,指引了外人前來。苦力和僱工的死亡,基本上可以算在他的身上。就算是他勸降了一部分持槍守衛,但在交火中死去的那部分,也要算在他的身上。
看着領隊都動手了,美國人忙不迭的搭手幫忙,將木乃伊用布包裹,塞進了他們得到五臟罐的地方。
“都成這樣了,怎麼裝回去?”
“班尼!去叫人……謝特!”
“你是我爲數不多的朋友了,當然這其中也需要你支付一些小小的花費。畢竟要買通一些人,是需要資金的。”
這些騎兵手舉着火把,從城牆的缺口魚貫而入,朝着每個見到的帳篷,都投擲出了手中的火把。
這個夜晚註定讓人心事重重,美國人在帳篷裡將子彈上膛,等着領隊的命令。
伊芙琳捧起了死神之鐲,想也沒想的直接拷在了自己的右腕上。
火塘中的柴火不由自主的噴發出了更多火星,在火塘旁熱着的茶水上,傳來了細小的漣漪。
“可是歐康納那邊怎麼辦?他不會讓我們輕易離開的,特別是把這玩意又塞了回去……”
看完所有投影,伊芙琳還保持着興奮的狀態,但看到羅夏那一言難盡的神情,問道:“怎麼了,我有什麼問題嗎?”
憑藉着馬匹的助力,彎刀帶着慣性砍在肉體上,能輕易的將人分成兩半。
法老衛隊潛藏在埃及的各個層面,就連伊芙琳工作的博物館館長,都是其中的一員。後來在迎擊阿努比斯的不死大軍時,那漫山遍野的成員何止百萬。
班尼從石塊後的陰影中走了出來,畏畏縮縮的躲着其他人的視線,來到了歐康納的身邊。
伊芙琳已經沒心情和羅夏爭辯什麼了,她是被貓貓們擡上火車的。
正當歐康納想着是不是給班尼一筆黃金,自己趁着夜色偷偷逃出哈姆納特時,一連串細微的震動,讓歐康納瞪大了眼睛。
恐懼讓領隊更加着急了,他扔下了自己的考古工具,伸手抓着那溼漉漉的木乃伊,咬着牙將起擡起。
伊芙琳看着羅夏,說道:“你想知道的答案,我現在並不能告訴你。我只回憶起來一些東西。或許它可以讓我想起來之前的事情……”
比如在處理伊莫頓時,他敢帶着法老衛隊直面剛剛復活的伊莫頓。這不得不讓人猜想法老衛隊是否有什麼隱藏的手段。
“他們準備動手了?”
再三檢查後,領隊纔算是鬆了一口氣,說道:“儘快收拾東西,我們明天就走,這裡總給我一種不好的感覺……”
“歐康納!我給你帶來了新的消息!”
歐康納的話,讓班尼震驚的看着他,不自信的問道:“你怎麼知道?”
將控制器藏好,歐康納撿起一根樹枝扔進了火塘,頭也不回的說道:“別藏了,班尼!”
縱火,是最能擾亂秩序的手段。面對着火焰的燃燒,原本躲在帳篷內的人,根本來不及多想,只能躍出火圈。
剛到一處倒塌的石柱旁,歐康納依託其作爲掩體,手中的霰彈槍就從來沒停過。
戰壕掃帚不遜於它的別名,每一槍都能帶走了一個騎兵,甚至有時還能連帶着擊傷騎兵胯下的戰馬,讓吃痛的戰馬在營地中製造出更多的混亂。
不管是黑衣騎兵還是營地中的住客,都沒有給對方留活口的打算。血液順着沙地滲透了下去,製造了一片血色的沙雕,然後被馬蹄和長靴踩碎。
韓吉舉着望遠鏡,看着營地中的殺戮,問着艾爾文說道:“要現在開始測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