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來自十三區的布萊克警長的協助,波士頓芬威球場周圍的人羣已經被全部疏散了。
老爹拿着潘庫寶盒展現出的地獄門地圖,配合着GPS定位,在球場內的建築中兜兜繞繞,最終停在了女廁所的門前。
感覺位置不差,老爹將這裡讓給了再次確認位置的術士,就急忙離開了這個會讓人產生誤會的地方。
天之惡魔西木,天生擁有可以切斷鋼筋混凝土的翅膀,除了無限度飛行與變成人類的技能之外,還能改變天空和天氣。
其輩分在其所有惡魔同胞中排行最末,位居老八。
排行末尾就證明了他在惡魔之中的實力,但現代社會需要仰仗天空的時候就多了,一旦讓西木起飛,想要再捉住他就不容易了。
爲此時空管理局已經做好了計劃,正在用一面面的特製玻璃不留的縫隙砌滿整個球場建築。
老爹捶着自己的腰,喝着特魯端來的茶水。攔下了一位運輸貨物的馬文機器人,伸手檢查了一下這看似荒誕的透明玻璃。
老爹的表情從謹慎到懷疑再到釋然,看的一旁的特魯疑惑不已。
“怎麼了?先生?”
“哎呀,人老了啊,不中用了。難怪連八位不死神明都放棄了平衡正邪,選擇將正氣拱手讓出。”
老爹的感嘆,讓特魯將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玻璃上,說道:“這玻璃有什麼問題嗎?”
“來,你站在這裡……”
老爹拉着特魯讓他站在玻璃後面,而自己站在了玻璃的另一面。這番操作讓趕不上工時的馬文機器人焦急不已,胸口的表情包表達的急切都要溢出來了。
等待特魯站好,老爹對着特魯就發射出了自己的魔法。作爲老爹的學徒,特魯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是對人的攻擊法術。
相信老爹的特魯一動不動,閉上眼睛準備用身體硬抗這次攻擊,然而他等了許久,都沒能感受到身體的異樣。
睜開眼睛的特魯,看到了老爹再次發出的法術擊中了自己面前的玻璃,然後被玻璃化爲無形。
此刻的特魯也察覺到了這面玻璃的不同尋常,他站穩馬步一拳打在玻璃上,玻璃甚至連震顫都沒有出現。
撫摸着面前的玻璃,老爹說道:“看到了吧,特魯。科學技術纔是生產力,魔法,已經落後了。”
這些被用來束縛西木的玻璃,來源於林中小屋世界的心慌方,那是獻祭管理處用來囚禁各種惡鬼怪物的方箱子,不管是閃靈雙子還是機械龍戰士,不管是地獄修道士還是死亡蠕蟲,都沒有辦法逃脫這個正方體牢籠。
那玻璃的製作方法,是在獻祭管理處的控制室內,艾爾文打包回來的文檔和數據中的知識,只不過現在它們都歸時空管理局了。
只要不是對上能撬動整個大陸板塊的邪神,這些玻璃還是能發揮作用的。至少在力量程度上,最弱惡魔西木沒有那個本事能擊穿它們。
老爹終於放過了馬文機器人,能讓他去加緊完成任務了。
然而剛轉身準備跟特魯再說點什麼的時候,看到被關在正方體玻璃箱中的生物時,老爹驚得直接跳了起來。
“哎呀!地獄的爪牙……”
老爹舉起了聖鬥士法杖,特魯也半身擋在了老爹的面前。
被戰術人形機器人包圍着的玻璃箱,裡面是一個手持球形魔方的傢伙,他的膚色蒼白,腦袋上還插着幾根鋸片,但看起來有些虛弱。
這是在林中小屋世界由艾爾文召喚的地獄領主,也可以稱爲地獄修道士。他們是痛苦的根源,信奉地獄痛苦即是愉悅的信條。
手捧魔方的地獄修道士在看到外面的老爹時,對其友好的點頭示意,彷佛他們是經久未見的老友一般。
隨着馬文機器人的離開,老爹沉思着收回了聖鬥士權杖,說道:“走吧,特魯,我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特魯疑惑的問道:“我們不去處理那個地獄的爪牙嗎?”
“不用了,既然他已經被抓住了,就不需要我們再貿然插手了。我們得抓緊時間翻譯蓮花寺的魔形卷軸,全新的世界,小玉的學費就靠它了。還得給你置辦些東西,省的你媽媽每次打電話說我虐待伱,連飯都不給你吃飽。”
特魯摸了摸肚子,違心的說道:“實際上,先生,我正在減肥,我已經從五百磅減到四百八十磅了。”
“還有一件事,給我把陳龍找來,他的侄女他來負責!”
戰術人形機器人將地獄修道士帶往了羅夏的面前,自由之翼調查兵團的艾爾文正在跟羅夏說着什麼,在看到地獄修道士時,他果斷的閉上了嘴,退後了一步,等待着羅夏的決斷。
艾爾文與地獄修道士保持了同樣的動作,他們不卑不亢,靜靜的等着。
羅夏對着一旁的戰術人形機器人說道:“伊森,把他放出來吧。”
作爲戰術人形機器人的領頭,伊森謹慎的再三確認,並命令周圍所有的戰術人形機器人將彈藥更換成銀彈之後,纔將手放在了玻璃箱的鎖具上。
被槍指着的地獄修道士沒有任何的不適,捧着手心的魔方緩步走了出來。
直到他靠近羅夏,亞當揮出了手中的裁決劍,警告道:“停下腳步,站在那裡就可以了!”
地獄修道士躬身行禮,說道:“請先讓我感謝您允許我的覲見,泰拉之主。”
羅夏說道:“你託夢給艾爾文,讓艾爾文作爲說客,你真不怕我讓人一刀砍了你!”
在林中小屋世界,前期調查團都選中了屬於自己的一隻怪物,並在之後的戰鬥中殺了它們。
但唯獨艾爾文和喬納森是例外,喬納森用稻草人胸口的手杖獲得了稻草人的控制權。而艾爾文對應的地獄修道士卻沒有與時空管理局發生任何爭鬥,甚至他的收容也是完全配合時空管理局的行動自願進行的。
這種奇特的行爲,讓地獄修道士成爲了重點觀測對象,艾爾文也在克里格的心靈窺視中確認沒有被矇蔽,才被放了回來。
可是艾爾文又突然接到了地獄修道士的託夢,希望能見到‘泰拉之主’。
這種異象讓艾爾文以爲自己被什麼東西附身感染了,經過各種手段檢查之後確認沒事,艾爾文連忙將這件事情彙報給了羅夏。
爲了安全起見,羅夏與地獄修道士的見面也沒有選擇在泰拉瑞亞世界,而是在這裡,之後就算出了什麼問題,周圍的玻璃也能封鎖地獄修道士的活動讓時空管理局有機會殺了他或重新收容。
“我在那個世界感應到了您的地獄,先生。您的地獄非常空曠,或許您需要一些獄卒來替您打理。”
地獄修道士直言不諱的說出了自己的意圖。
在泰拉瑞亞世界,地獄是在世界中最伸出的地層,它是一個橫跨世界底部的巨大開放式洞穴,有着灰燼燒成的頂蓋,大型熔岩池構成的底部地形。
這裡除了大量的建築廢墟,就只有地獄小鬼、惡魔和骨蛇這些怪物。
爲了到達地獄羅夏不得不動用了無數的機械和人力,耗費了時空管理局的大量精力和物資。從地表自由落體到地獄都需要七分鐘的時間。
但地獄的空曠和危險,讓它的開發價值並不大,甚至如果不是血肉牆必須在地獄召喚,那麼羅夏根本不會去製造直通地獄的通道。
“你不是已經有主人了嗎?扭曲和慾望之神利維坦。”
地獄修道士沒有反駁,而是直接伸手取下了自己頭上的鋸片,說道:“實際上,利維坦已經在上古時代的爭鬥中死去了,如果不是克洛諾斯需要弄臣來取樂,我們也不會活着。您也看到了,這副面貌也只不過是爲了更加符合人心對於恐怖的定義。”
現在的地獄修道士看起來除了蒼白一些,跟一個正常人沒什麼區別,甚至他還非常有禮貌的對接過他手中鋸片的戰術人形機器人表示感謝。
“作爲地獄修道士,我需要能量來維繫生命這一概念,但在您的世界,原本世界的地獄能量被切斷了。再這麼下去,過段時間我就會死去,地獄生物的死去,將會被抹除一切存在的痕跡。所以我需要您的允許,讓我在您的地獄生存下去。”
地獄修道士說出了自己的目的,這個理由聽起來非常有理有據。一旁的亞當把克里格軍團的心靈力量放到最大也沒有感應到地獄修道士的欺騙。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羅夏就能徹底開發泰拉瑞亞的地獄了,地獄的礦物和植物,將會是極好的材料。
察覺到羅夏的猶豫,地獄修道士補充說道:“您需要地獄的存在,不僅是爲了懲罰惡人,也是爲了您身邊那些靈魂,讓他們能有一個歸宿。我可以貢獻出所有關於地獄的知識,只希望能延續自己的存在……”
還沒說完,就見到羅夏直接出現在了地獄修道士的面前,擒住了他的脖子直接將他摜摔在了地上。
“惡魔的口中沒有實話!”
面對羅夏的死亡威脅,地獄修道士吐字清晰的說道:“可我不是惡魔,我是痛苦的祭司。”
羅夏的手慢慢的變成了黑色,炙熱的力量從他的指縫傳出,現在他就能輕而易舉的將眼前的地獄修道士燒成灰。
然而羅夏沒有下死手,而是問道:“艾爾文跟你的連接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已經跟原世界隔開了嗎?”
“可是契約還在,作爲取悅克洛諾斯的祭品。他與克洛諾斯之間,消亡任何一個,都會讓我跟他的連接解除。”
羅夏看着地獄修道士的眼睛,說道:“你說的最好都是真的……”
“我不會欺騙一位世界之主,尤其是我還需依靠您的地獄維護存在形態的情況下。”
被羅夏鬆開的地獄修道士,站了起來恭敬的朝羅夏行禮,然後自覺的走進了玻璃箱內並順手關上了門。
“期待您的消息,先生。”
戰術人形機器人帶着地獄修道士又離開了,按照羅夏的意思接下來他將會被泰拉瑞亞世界的三王親自看押。
思考中的羅夏最後看向了艾爾文,說道:“最近這段時間,你還是搬去住在克里格軍團裡吧。”
被地獄修道士託夢,怎麼想都不安全,特別是艾爾文腦子裡還有那麼多的機密。克里格軍團的心靈網絡能爲他擋下這種心靈窺測。
然而艾爾文對自己更狠,說道:“我申請讓克里格對我進行一次全面的靈魂檢查,並在討伐戰結束之前,全面監禁我。”
克里格的檢查非常粗暴,就如同把人放在開動的洗衣機裡然後從山上扔下去接着被火車碾壓一遍再用液壓機重新塑形。那種滋味,是發自靈魂深處的痛苦。
‘難道這就是艾爾文與地獄修道士的相同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