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怎麼來了?”沈安樂明顯被嚇了一跳。
“怎麼?見到我這麼大反應?”邱書縉心裡難過可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
“沒有,只是剛在想些事情,沒有注意到。大師兄這麼晚了過來有什麼事嗎?”沈安樂尷尬地笑了笑。
“師父急傳過來的解藥剛到,我想師妹這麼急,就立刻給你送過來了。”邱書縉將面前的瓶子往沈安樂的位置移過去。
這一來一去從鶴丹閣拿到解藥,想必也需要很久,大師兄才短短半日竟然就拿到了。看到邱書縉身上還有些狼狽心裡過意不去。可轉瞬又想到秋風白恐怕更辛苦吧。
邱書縉剛開始見沈安樂的眼神有些變化,心裡開心不已。可隨後又感覺到自己的小師妹好像遊離在外不知想些什麼。
“師妹?師妹?”邱書縉見沈安樂從進門到現在一直反常,不由大聲叫到。
“哦,我知道了,謝謝大師兄。”沈安樂回過神來,看着面前的解藥也不忍心直接拒絕邱書縉,只好自己收下了。
“跟我不必如此客氣,時間很晚了,早點休息吧。”邱書縉見沈安樂精神不濟,也就沒多做耽擱,退了出去。
而另一邊本早就準備睡的幕凝香,突然被白露打攪的沒了睡意,只好穿好衣服起身開門。白露向幕凝香說明了來意,以及沈安樂的安排,將解藥交給幕凝香。
“這……白露姐姐,你確定是師父讓我這麼做的?”幕凝香心裡不敢相信,沒敢接過白露手裡的解藥。
也不是說在她心裡沈安樂有多麼的壞,而是這個段琴兒畢竟破壞了永瑞王和王妃之間人人嚮往的感情,更是讓王妃多次蒙 難,白露也差點喪命。
還和顧紫衣一起掀起了那麼多的風浪,這麼多事情下來她一直以爲自己師父肯定恨死這段氏姐妹,恨不得手刃了才解氣,如今怎麼會突然讓她給段琴兒送解藥呢?
“沒錯,主子親自吩咐的。幕小姐與段家二小姐曾經不是好朋友嗎?這事兒你去做最好了。”白露自是明白幕凝香的想法,也許是她在沈安樂身邊待的時間不長,纔會那樣想主子吧。
在她白露的心裡主子是無論何時何地都能夠摒棄個人私怨,冷靜公正地分析形勢,做出最有意義最有價值的判斷和選擇的人。
幕凝香再三確認後,才忐忑的拿着解藥往懲戒廳走去,給段琴兒送解藥。而白露則在懲戒廳裡尋了一處隱秘的地方藏着, 試圖聽到些什麼。
再說沈安樂見邱書縉走後,看着面前的解藥,又想到剛纔自己的想法,簡直是太荒謬了。難道自己太久沒有見到君墨城了,已經移情別戀,喜歡上秋風白了?這怎麼可能?
遠在君墨主家的君墨城正開着家族會議呢,突然打了一個噴嚏,讓人還以爲是他們一向金貴着的少主感染了風寒,可讓君墨家一衆少女紛紛往藥鋪取藥去。
疲憊和多慮讓沈安樂很快就睡了過去,可是她不知道危險已經悄悄地隨着這夜色的黑暗開始吞食着光明,逐漸強大到無法抵抗。
第二天一大早白露就急急忙忙的趕到沈安樂的房間,幸好沈安樂已經醒來打坐,纔不至於又很狼狽。
“怎麼了?又發生什麼事了?”沈安樂感覺最近發生的事都讓她有些免疫了。
“主子,這次是好事兒,你去了就知道了。”白露有點喘氣地激動的說着。
“嗯?好事兒?”沈安樂原本都做好了心理準備,沒想到白露竟然這麼說,顯然有些沒反應過來。
“是段琴兒,她自己恢復正常了,她一早就讓段柔兒來找我,說是有重要的事情告訴主子。”白露難以掩飾心裡的喜悅。
“一早?她昨晚服了解藥就沒說什麼?不是讓你盯着嗎?”沈安樂疑惑的問道。
“昨晚段琴兒應該是藥效上來了,服了藥之後就昏過去了,確定她昏迷了,屬下才離開的。”白露解釋到。
“那就帶我去看看吧。”沈安樂想了想決定還是去見一見。
“那個……段琴兒說希望王妃也一起去。”白露有點擔心沈安樂因此而不高興,說的有些忐忑。
“那就把她和段柔兒一起帶到母妃那裡去吧。我一會去母妃那裡用膳。”
通過萬佳河一事穆錦和段琴兒的反應來看,沈安樂覺着這裡面必有蹊蹺,與沈毅和穆錦都肯定有重大的關聯。索性就答應了段琴兒的要求。
沈安樂到穆錦屋裡的時候,穆錦正在親自收拾着園中的花花草草,事事親力親爲。
“樂兒怎麼一大早過來了?”穆錦放下手中的活,到沈安樂身邊。
“這麼早過來能有什麼事?當然是過來找母妃用膳啊!”沈安樂摟着穆錦有些虛弱的身子一起到廳內。
“你啊,真是……”穆錦隨即讓身邊得力的丫鬟去準備吃食。
“母妃,一會樂兒讓你見個人,你可一定要沉得住氣。”沈安樂有點忐忑也有點怕穆錦見到段琴兒會情緒不穩。
穆錦聽沈安樂這麼一說瞬間臉色沉了下來,心裡咯噔一下。這兩天府裡府外動靜那麼大,穆錦心裡也是知道些的。關於那個雙兒被關在懲戒廳她也是知曉,只是一直讓自己不去想這件事罷了。
可如今自己女兒把事情說了出來,她也只能面對了。穆錦看了看沈安樂心裡也是很是難受。
沈安樂見也是時候了,也就將段氏姐妹李代桃僵金蟬脫殼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穆錦。
“這……這怎麼可能……貴妃娘娘她……?”穆錦原先常進宮認得段琴兒也是自然,那段柔兒也是見過幾次,她又怎麼會不認得。
“她們真的變成了一模一樣的臉?”穆錦剛想說什麼,又想起先前沈安樂與她說過什麼有關人皮面具的事情,心下不由一驚,看着沈安樂,想從沈安樂的表情裡看出什麼。
“就是母親想的那樣。一會白露會將她們兩個一起帶上來。母妃不如看看是否能認出哪個是真正的貴妃娘娘?”沈安樂給了穆錦肯定的回答,接着說道。
不一會白露就把段琴兒兩人帶到廳內,段琴兒恢復不再瘋癲之後倒是比原先少了幾分囂張跋扈容不下人的姿態,更加的冷靜沉穩了。
段柔兒則跟在段琴兒的身後有些怯懦的進來。兩人一起給穆錦和沈安樂行了一禮,跪在二人的面前。
穆錦從兩人進門開始就仔細看着面前的兩個人,段琴兒見過許多大場面,雖說如今落敗,卻也都遊刃有餘,絲毫都不驚慌。可是段柔兒就不一樣,從小在府宅門第之中長大被這樣的架勢又心裡有些心虛慌亂早就有些撐不住。
穆錦雖自身實力不高,可長年累月混跡官場,這些花花腸子又豈會看不明白,朝沈安樂看了看。沈安樂自然心裡明瞭,示意白露把門關上。
“說吧,到底有什麼事,竟然必須要母妃也在場。”沈安樂拿出原本強者的架勢,不容他人拒絕的口氣問道。
隨着沈安樂的話落,一時間廳內的氣場就有些詭異混亂。穆錦和白露還好,也就跪在地上的兩人漸漸頂不住,面色蒼白地虛脫地趴在地上。
“我說……我說……”段琴兒從小被段時令當做後宮娘娘培養着,從沒有接觸過武學玄力,比起段柔兒自是更加不堪,面臨着沈安樂的威壓,很快就承受不住了。
“說吧。”沈安樂看着段琴兒的表現如此,也就收回了威壓。
“我說了,你可不可以放我們姐妹一條生路。”段琴兒見沒有了生命威脅,依然想着試圖跟沈安樂討價還價。
可惜了,她對面坐着的可是沈安樂,這一切又怎麼可能呢!果然還沒等段琴兒的話落,沈安樂的威壓再一次滅頂般的包裹着段琴兒的頭頂,讓她頓時口吐鮮血。
“再給你一次機會,別再給我討價還價,你沒那個資格。”沈安樂的耐心早就被段琴兒給消磨光了。
“我說……我說……其實顧紫衣也只是赫紹的一個利用工具而已,雖說他們結婚了,可是根本就是赫紹騙顧紫衣的。”段琴兒再也承受不了了,有些結巴地把話說了出來。
“再說具體點。”沈安樂就像從地獄出來的死神一般問道。
“赫紹他……他需要一種巨大的能量來供養一個強大的靈魂,從而獲得自己實力的提升。而與修爲高的女子一起才能產生巨大的能量,之前我妹妹是這樣,顧紫衣也是這樣。”段琴兒接着說到。
這個話段柔兒先前也和她說過,只是沒說的那麼具體。沈安樂現在有個極盡瘋狂和大膽的猜測,是不是魔族有什麼人練成了那本可怕的功法,通過精神力操控他人替他辦事。只不過功法有限不能使用頻繁,所以需要大量的能量獻祭才行。
而赫紹就是如此,擁有入靈體修煉功法的他只需要和女子一起就可以產生能量,中間免去很多的麻煩,怕這也是那個魔族人找上他的有利原因。只是既然如此,這個赫紹一直想得到她幹什麼?難道他找不到合適的女子,還想對自己那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