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這幾天他們才聽說的,還是無意間偷聽到的,頓時就被驚出了一身冷汗來。
無奈之下,過來找蘇憐瑟的幾人只能夠默默地回去了。可想他們回到營帳中,又是一番怎麼樣的討論了。
蘇憐瑟對這些避而不見,沒有用,縱然今日將這些收下,沒有經歷痛苦,長期養成的性子,是無法改變過來的。
她也發現了,原來帶兵是一件非常幸苦的事情。
……
深夜,營帳中十分的安靜,這麼多天來,龍夏國也沒有什麼動靜,衆多將士都以爲對方只是雷聲大雨點小,不過是嚇唬嚇唬紫羅國的。
從前的話,早就交手了。
都過去了好些天,對方一點動靜都沒有,說不定這次是打不起來的。
因而,除了那些被蘇憐瑟提來交給羅慶訓練的將士,剩下的人,都睡得十分的安穩。
就連守夜的將士,都十分的馬虎,此刻他們卻不知道,在周圍已經悄悄地潛伏進來地方的小隊了。守夜的將士並沒有看到,或許不是他們看不到,而是他們並沒有認真的去防守。
這隻小隊的身手十分的好,首先他們潛入了各個營帳中,在睡夢中將裡面的人殺掉了。
一道道刀割的聲音響起,就算再小心,終於還是被發現了。
頓時安靜的夜裡,浮現一陣陣火光,伴隨着慘叫以及驚慌的叫喊聲。
此刻,蘇憐瑟站在高峰上,這隻小隊在對方進來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不過她並沒有出手。這隻小隊來得正好,能夠給這些人一個教訓,如果因爲這次,讓他們全部振作起來,那麼將來的死傷就能夠降低。
雖然心中也有些於心不忍,但是隻有用這種方法才能夠讓這些人明白,在軍營中,如果繼續散漫下去,下場就是,死!
在她的身後正是那麼訓練過的兵,他們都十分動容的看到下面火光閃現,想要衝上去將那隻小隊消滅了。然而,他們的視線落在最前方的女子身上,停住了腳步,他們彷彿明白了她的意思。
服從,嚴陣以待!
不管敵軍如何,不管敵軍來了沒有,他們都必須時刻做着準備,他們明白蘇將軍的意思,今夜就是給他們這些兄弟姐妹的一個教訓。
用死亡來教訓,代價雖然很大,也令人十分的心痛。
但這一切,都是這些人自找的。
聽到下面的慘叫聲,方纔進來的小隊不過五百人,下面可是好幾萬人啊!竟然都能夠被對方打得那麼的慘烈,他們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蘇將軍!”
一些人已經忍不住動容了,聽到那些慘叫聲,或許其中就有他們熟悉的人,平時和他們稱兄道弟的哥們兒,一起喝酒,一起吃肉的哥們兒。
“蘇將軍……”
一一聲聲哽咽的喊聲,蘇憐瑟依舊沒有半點的動容。
忽然,她回頭一笑,在月色下,是那麼的純碎,眼角帶着的那幾分冷冽讓他們爲之一愣。
“今晚來了多少人?”
“五百人。”
衆將士齊齊的說道,他們數了好多遍,都只有五百人。可是開口的時候,他們都有些尷尬。如果不是這幾天唄羅慶訓練着,他們也會在下面,此刻也會被這五百人給偷襲了,說不定死的就是他們其中的人。
蘇憐瑟忽然輕聲的笑了出來:“下面有多少人?”
“接近……接近六萬……”聲音漸漸的低了下去,是啊,接近六萬的人,竟然被殺得這麼的慘烈,他們知道,這些人在白天的時候,喝酒打諢,十分的懶散,蘇將軍也不管。這些粗野之人,更加是沒有紀律,晚上怎麼可能有精神來應對這些。
這些年跟着古美玉都是打了勝仗,早就將那顆戰場上火熱的心給冷卻了下來,對他們來說,在軍營中,就差不多是在混日子了。
作爲一個兵,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被對方殺成這樣,倒是真的不冤枉。
“對方五百人,下面接近六萬的人,如果他們今晚收拾不了五百人,那真的就沒有半點用了。”
蘇憐瑟冷笑一聲:“這就是懈怠的代價,作爲一個兵,時時刻刻都要準備着上戰場,說不定在下一刻就會與敵軍廝殺,稍微懶散一些,就有可能喪命。這就是他們活該,如果你們覺得不忍心大可以衝下去救他們,但是本將軍不保證,下一次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他們能夠幸運一些。”
本來還有些想要下去的人,此刻也頓住了腳步。
一來,蘇憐瑟說得對,二來,兵就是服從,必須聽從命令。
這是羅慶每日掛在口中的話,縱然他們想要下去,可是他們知道自己一旦下去,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兵,蘇將軍怕是對他們十分的失望。
再聽蘇將軍之言,他們覺得是正確的,如果今晚他們下去了,怕是也幫不了什麼。接近六萬人如果解決不了五百人的話,那還算什麼兵??
那還打什麼仗??
“羅慶,你下去,等會兒這五百人若是快要被他們弄死的時候,讓他們放一人走,要不經意間的放走,明白嗎?”
羅慶眼睛一亮,說道:“末將明白了,蘇將軍。”
趁着夜色,羅慶飛快的跑下了山峰,三兩下就不見了人影,無法捕捉。羅慶的身手衆人都是見識過來,見對方雖然只有一條胳膊,竟然能夠在夜色中行動這般快,心下不由的佩服。
肯定是非常熟悉這些地方,才能夠跑得這麼快。他們平日就看到羅慶訓練完了,就到處轉悠,或者就是在看地圖,原來都是在熟悉地形。
想到這裡,所有人都無比的佩服,覺得自己不像是一個合格的兵,難怪蘇將軍看他們的眼神,那麼的嫌棄。
沒錯,每次都是嫌棄極了的樣子,搞得他們怪難受的。
“現在,你們還有要下去的嗎?”
衆人沉默了。
“若是在半途,你們若是下去,他們反而不會得到教訓,你們信不信……”蘇憐瑟回頭,視線落在所有人的身上,“如果你們下去了,他們會大聲的責怪你們,爲何不早些下來,若是你們早些下來,就不會死傷那麼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