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招,已經能看出斑鳩的劍術。
這樣的水準,恐怕比切露西的衣服困難得多,即便是艾露莎也未必能做到。
“沒有小女斬不斷的東西。”
斑鳩輕巧地收刀入鞘,身周無數羽毛如花瓣飄落。
如果在旁邊伴奏的不是吵鬧的電吉他,而是傳統管絃樂,或許會更有韻味。
“石甲蟲,緋紅之藤,蒼藍浮游炮,暗影狼!”羅德可沒心情看斑鳩擺pose。
他一聲令下,沙地上催生出遍地樹藤,如蛇羣一般蜿蜿蜒蜒,纏繞過去。
在那兩人有所動作之前,兩隻石甲蟲從地下鑽出,咬住他們的後腰。
地面上的樹藤順着腳踝攀附而上,轉眼間已經捆縛住他們的雙腿。
兩個閃爍着藍光的浮游炮繞到身後向着他們的後心射出激光。
四隻暗影狼兩隻在側面,兩隻在正面,撲咬他們的咽喉。
斑鳩拔出武士刀,片刻之間就將自己和鷹身上纏繞着的樹藤盡數斬斷。
兩隻石甲蟲也被劈成兩半,變成四隻後重新潛入地下。
鷹也沒閒着,臉上帶着癲狂的表情,用力撥動着吉他弦。
他頭上的黑髮伸長,將半空中的四隻暗影狼全部纏住,甩向了身後的兩個浮游炮。
藍色的激光射穿了暗影狼的身體,浮游炮也被暗影狼砸落,紛紛消失。
魔沼蛙噴出的毒液再一次被鷹的長髮吸收,毫無作用。
“不是直接用音波攻擊,而是通過音樂來操控頭髮?”
羅德細細品着鷹撥絃的節奏和頭髮的動作,做出簡單的猜測。
“以防萬一,也許可以用土系魔法先把耳朵堵住。”
堵住耳朵不能完全隔絕聲音,卻能讓聲音系的魔法無效,就像隨便戴一副眼鏡就能讓通過眼睛發動的魔法無效一樣。
這不科學,但很魔法。
缺點是失去聽覺的輔助,戰鬥中就天然處於下風,有時甚至可能在面對弱於自己的對手也會感到吃力。
“聲音系的話,我可以想想辦法。”米拉阻止了羅德的動作,站到他前面一步,手臂橫伸,“接收·魔人拉拉拜!”
米拉身上光芒一閃,身上的休閒裝扮已經變成了褐色的粗布衣裙,裸露的雙肩出現了藍紫色的玄奧花紋。
她赤着雙足站在沙灘上,臉上戴着一副木質的三眼惡鬼面具。
“安睡~安睡~乖乖在這裡睡~小牀插滿玫瑰~”
米拉嘴脣輕動,帶有奇特魔力的柔和音波向前擴散出去,籠罩在斑鳩和鷹的身周。
斑鳩只覺得一陣洶涌的睡意忽然涌出,眼皮沉重得像是掛上了秤砣。
她強忍着睡意,揮刀劈碎了又一次從天而降的羽毛飛刀,只是這次不如剛剛切得整齊。
“你也懂音樂嗎?!”鷹的嘴裡發出嘶啞的聲音,難聽程度僅次於他那把亂彈的破吉他。
“來欣賞吧,這是來自地獄的演唱會!DEATH ROLLAWAY!”
他的手指急促地在琴絃上抖動,明明只是一把沒有音響的吉他,卻彈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嗨——呀——!!!”鷹一邊彈吉他,一邊瘋狂甩動着腦袋,長髮被他在頭頂甩成一個黑色螺旋,“來呀!FUNKY—— GIRL!!!”
如果說米拉的歌聲像是溫柔的母親在孩子耳邊輕聲唱着搖籃曲,那麼鷹的嘶吼聲和吉他聲就像是把一支嗩吶隊塞進耳朵眼裡。
安寧祥和的氛圍轉瞬間就被破壞殆盡,煩躁的情緒和破壞的慾望被他從心底勾起。
提神的效果堪稱一絕。
原本有些睏倦的斑鳩,此時半點睡意也無,從容應對着胡亂撲過來的藍紫色小蟲。
“咿哈哈——我很中意你,決定了,就由你來成爲今天的夢魔!”
wωw✿тт kдn✿¢ ○ 鷹有些癲狂地笑着,舌頭伸得老長。他猛地撥動吉他弦,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搖滾夢魔!”
“山脈龍的咆哮!”羅德哪裡能老老實實地看着對手放大招,張口噴出岩石風暴般的吐息。
石甲蟲們不管時機不時機就從地下鑽出來,或去撞鷹的後腰,或去咬他手裡的吉他。
兩隻雙頭狼也不顧一切地撲上去,一隻去幹擾斑鳩,一隻去撲咬吉他。
鋒喙鳥們暫時射不了飛刀,就把自己當做飛刀,從空中撲射下來。
連兩隻魔沼蛙都彈射起來,用自己肥大的身體去砸斑鳩和鷹。
樹怪和魔像同樣放棄了出氣多進氣少的貓頭鷹,朝着鷹狂奔。
這是最高優先級的命令——保護老闆娘。
野怪的速度比不上聲音,那把特殊的吉他發出的聲音像是兩股水流,分別灌入米拉的雙耳中。
米拉悶哼一聲,額頭上的第三隻眼睛閃閃發亮,隨即面色平緩下來,並沒有受到太大影響。
她提醒道:“當心,是通過聲音,進行精神控制的魔法。”
不過提醒得稍稍晚了一點,因爲吉他聲已經停了下來。
面對衆多來勢洶洶的攻擊,斑鳩這次沒能完全護住維達路達斯。
她先是長刀一揮,將羅德的吐息劈開,讓岩石風暴分爲兩股,分別向側後方吹去。
沙灘被衝出兩條深溝,甚至露出下方的土地,中間的‘孤島’上面的細沙緩緩向兩邊流淌着。
天上撲下來的十二隻鋒喙鳥也被她一一斬落。
石甲蟲全部被她劈開,卻化作更小的迷你石甲蟲,撲咬鷹的膕窩、腳踝。
撲向斑鳩的雙頭狼被她一刀砍中了兩隻脖頸,身形直接消失。
另一隻雙頭狼則是一個頭咬住鷹的肩膀,一個頭咬住吉他的琴頸,同時它們也被長髮纏住。
雙方角力期間,吉他已經開始破損。
兩隻從天而降的魔沼蛙他們只能稍作躲避,因爲魔像的拳頭和樹怪的爪子拍下來,不得不先應付這兩個大傢伙。
“鏘!”斑鳩快如閃電的一刀伴隨着清脆的響聲,完美地切斷了魔像的一隻拳頭,切面光滑如鏡。
鷹的頭髮勉強纏向樹怪的爪子,卻沒能完全抵擋,被一巴掌拍得向後退去,撞上身後的魔沼蛙。
兩隻魔沼蛙吐出舌頭,一個只纏住了斑鳩的衣袖,卻又被她一刀斬斷。
暗紫色的毒液沾染在衣袖上讓斑鳩微微皺眉,果斷動手將衣袖切開丟下,只是她的手臂已經感受到了一絲刺痛感。
另一隻魔沼蛙的舌頭則是纏繞住了鷹的脖頸用力收緊。
毒液沾染在皮膚上的刺痛感,與被勒住的窒息感,讓他從喉嚨中發出‘嗬嗬’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