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全都準備好了,青青郡主看到旁邊大大小小的刀子,恐懼已經到了極限了,突然的攢足了勁大喊了起來:“我不治了!你要給我動刀子,不如就殺了我!我沒病!我不治了……”接着又大哭,可憐兮兮的哭叫:“我不治病了,就叫這些東西留在我身上吧,我不治病了,嗚嗚嗚!”
甚至掀開了被子就想要爬起來跑掉。
楊若嫣沉聲喝了一句:“給我按住!”
於是就在‘牀’邊的太監宮‘女’們下意識的就忙伸手按住了,香末也跟着哭着勸:“郡主,就疼這麼一下……疼過去就好了,病總得治好了……”
“滾
!你們放開我!嗚嗚嗚,我不治了,你們不如殺了我算了,嗚嗚嗚……”平常多麼囂張跋扈的一個人,到了現在如此的可憐,滿屋子平常被她打罵宮‘女’太監,全都側目,要說可憐,卻也實在可憐不起來她,但是看到她這樣,那幾個晚上動手的人,都不知道能不能繼續恨她。幾個人互相的看了一眼,全都搖了搖頭。
楊若嫣在這邊預備這最後需要的東西,卻也在不動聲‘色’的觀察着這幾個人,這些人,大月雖然沒有說人名,不過楊若嫣叫之李暗地裡查了查,便也查清楚都有誰了。
楊看這些人是真的心狠,還是真的是被‘逼’的走投無路了才做出那樣的事情,如果是後面一種情況,楊若嫣自然會保住他們。
他們的反應,是他們今後能否活着的關鍵。
楊若嫣也知道,把青青郡主治好了,徹底好了能下‘牀’歡蹦‘亂’跳的時候,青青郡主是肯定要找這些人算賬的,那個時候,自己未必就阻止的了。
所以之前就要想辦法。
這樣想着,所有的全都準備妥當了,止血的‘藥’物排的滿滿的,這樣的傷,不在重不重,主要是血要及時止住,跟上消炎,就要不了命。但如果失血過多,那就算是傷不重,卻也能要命。
雖然養了這十天了,不過恢復是沒有那麼快的。
楊若嫣叫太監依然是把青青郡主按在‘牀’上,找布條給捆上,避免疼痛難忍‘亂’動,那針也不是好找到的。
又叫人把她的嘴巴堵上,依然是用布條綁住,免得又開始‘亂’罵人,一切準備就緒,這纔開始動這個小手術。
不算是很大很難的手術,但是卻非常的複雜和麻煩,就得一點點的找,楊若嫣一動刀子,青青郡主就鬼哭狼嚎的開始叫,那堵了一嘴的布條都堵不住她的慘叫。
手術從中午左右開始的,一直經過了三個時辰,外面天都黑了半天了,楊若嫣纔算是把所有的針找到了,拔了出來。
青青郡主也是活該受罪,雖然疼的渾身‘抽’搐,但是就愣是醒着暈不過去,半路暈了一會兒,卻沒一會兒就醒了,就這樣疼暈了又醒,醒了又暈過去
。
楊若嫣是找到一個之後,便要趕緊的將傷口上‘藥’包紮,也是非常的麻煩,就這樣晚上了手術才做完,等楊若嫣直起腰來,只覺着渾身就好像是僵硬了一樣,都能聽見骨頭嘎巴嘎巴響的聲音。
青青郡主早已經沒什麼力氣喊了,兩眼浮腫呆滯,要不是嘴裡堵着布,說不定舌頭都能咬斷了。
楊了看,傷口都包紮好了,能不能撐過去,就看這位郡主自己了,於是叫人收拾,自己又吩咐了香末幾句,便出來了。
一出來就看到從那邊的廂房走出來朱鏗寒,看到她便走過來道:“忙完了?”
楊若嫣點點頭,疲憊的直接就靠在了他的身上:“你來了……累死我了。”
朱鏗寒急忙的扶着道:“我已經叫轎子在‘門’口等着了,現在能回去了嗎?”
楊若嫣點了點頭,話都懶得說了,實在太累了。朱鏗寒扶着她走到了院子‘門’口,便看到一頂軟轎。上了轎子,直接從這邊擡到了他們住的那個府,而且直接擡到了內院‘門’口這才停下。
楊若嫣踩着軟綿綿的腳步,被朱鏗寒扶着進了屋子,便躺在涼榻上休息。
“怎麼回事?我中午就過去了,居然這麼長時間?”朱鏗寒這才問道:“說是被紮了針?”
楊若嫣懶懶的點點頭:“是啊……被紮了好幾針,得‘弄’出來。之前都不知道,郡主光喊這疼那兒疼的,我也沒注意,結果今天早上的時候才知道,臨時決定動的手術。”
朱鏗寒搖了搖頭:“狠毒的人手下也狠毒。”
“我也覺着,青青郡主狠毒,手下也是有樣學樣,不過有一個帶頭的可不是她的手下,是她報復人家從別的宮‘弄’來的……也是實在把人打罵的很了,另一個還給打死了,這恨也真的是太多了。”
朱鏗寒搖了搖頭。
夫妻說了一會兒今天的事,楊若嫣有了點力氣,就去內室洗了個澡,出來隨便吃了點東西,便上‘牀’休息了
。
朱鏗寒哪兒也沒去,跟着上‘牀’給她‘揉’肩‘揉’背的服‘侍’,還按摩着楊若嫣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來的很晚,楊若嫣起身都覺着渾身痠疼,不過青青郡主昨天動了手術,這跟之前的情況不一樣,因此強撐着起來了,洗漱了一下,倒是‘精’神了一點,於是坐轎子來到這邊看情況。
進院子就聽見了青青郡主痛苦的呻‘吟’聲,高一聲低一聲,不時的還夾雜着幾聲罵人,還有幾聲哭聲,滿院子的宮‘女’太監全都面無人‘色’,個個眼睛紅腫,看樣子全都是一晚上都沒睡。
楊若嫣走進了屋子,就看到青青郡主躺在‘牀’上,痛苦的不停的呻‘吟’,叫着,只是也不敢動,全身都疼,香末就站在‘牀’邊,呆呆的都木了。
嫣,青青郡主就好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贊足了勁咳嗽着啞着嗓子叫:“給我點止疼的……大夫……世子妃,求求你了,我可太疼了,給我‘弄’點止疼的‘藥’吧。”
楊若嫣走到跟前,先看了看傷口,幾個傷口全都有血滲出,她皺眉擡頭看着香末道:“怎麼回事?不是說了照看好嗎?怎麼傷口全都流血了?”
香末在旁邊臉‘色’灰敗,看樣子也是馬上要支撐不住的,哭喪着臉道:“郡主……郡主實在是太疼了,總動……”
“動就捆住!這樣只會更折騰,更疼!”楊若嫣冷着臉厲聲道。
香末就深深的低了頭,話都不敢說。
楊,不得不把昨天包紮的全都重新打開,重新上‘藥’,不然這樣真的會流血至死的。
剛拆了第一個傷口,青青郡主就動了動問道:“你想幹什麼?”
楊若嫣就直起身道:“換‘藥’,重新上‘藥’!我告訴你,如果不想我總來給你上‘藥’,你就老實點!不要這樣折騰,不然的話,你的傷口只能是包上了又裂開,永遠都長不好!嫌疼就不要折騰!”
冷聲說完了,叫太監過來把她直接就綁在了‘牀’上,也不管她慘叫哭喊,又是告饒又是怎麼樣的,將昨天包紮好的,滲血的傷口全都打開了重新上‘藥’包紮
。
那包紮了的重新上‘藥’是很疼的,布條從傷口拆開的時候,不可避免的就會把傷口長好的皮‘肉’撕開,青青郡主又是淒厲的慘叫連連。
這一次換‘藥’好歹是快了點,昨天預備的止血‘藥’很多,三兩下的換好了,楊若嫣直起身,對青青郡主厲聲道:“再說一遍,不想明天還換‘藥’的話,就不要在折騰了!忍不了疼也得忍着!”
青青郡主又是哭又是咳嗽的,不過從昨天開始,也不知道是被疼的狠了,還是怎麼的,反正對楊若嫣竟有些怕起來,再也不敢跟楊若嫣頂嘴了,更不敢‘亂’罵了,只能哭嚎。
楊若嫣轉身準備出去,但是想了想,還是把香末叫到了‘門’口,又吩咐了幾句:“不要讓‘亂’動了,實在是管不了,就用繩子綁起來,這都是爲了她好,如果這樣血止不住,那麼多的傷口,很有可能危及‘性’命!這可不是開玩笑,你叫幾個太監在外面等着,如果不老實就綁起來好了。若是怕你們郡主好了之後找你們算賬,我會盯着的。”
香末聽了,無疑是有了點底氣的,忙點頭道:“奴婢知道了,一定……一定照世子妃的吩咐做!”
楊若嫣點點頭,又看了看滿院子面無人‘色’的宮‘女’太監,道:“你們也輪換的休息一下,這樣全都撐着怎麼行?都沒‘精’神怎麼照顧病人?”
院裡的人聽到了,便全都去看香末,楊若嫣一想就明白了,大約是香末也休息不了,於是心中不平衡,把所有的人全都扯着幹活,誰也別休息!
楊若嫣搖了搖頭,這還真的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真的是沒錯!她厲聲道:“馬上分了班,該休息的去休息!”
自己也不看面‘色’蒼白不安緊張的香末,往院‘門’口走去。
楊若嫣自己也累的夠嗆,從這個院子回到自己住的府邸,洗了洗,吃了午飯,就上‘牀’接着睡覺去了。
這一天倒是美美的睡了一天,也沒人打攪,睡了個對時,第三天早上辰時纔算是醒了,‘精’神也徹底的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