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緋葉答應了薛氏,給林雪兒上香,對她而言,確實很難,不過如今對方已經死了,她也就是做個樣子,又見薛氏一臉爲難的樣子,最終也就沒什麼好猶豫的。
不過話雖如此,可終究林緋葉還是沒去成,倒不是她不想去,而是林雪兒的安葬極爲草率,林茂澤似乎有意快刀斬亂麻,不想惹太多非議,所以林雪兒連個正經的葬禮都沒有。
只是當林緋葉剛離開薛氏的小院,就得到消息,說段傲陽來了。
“他怎麼來了。”
林緋葉聞言面色一愣,她知道林府的這些事情瞞不過段傲陽,只是沒想到段傲陽竟然爲了此事親自趕來。
不過段傲陽既然親自前來,她自然要去見一番的,畢竟她與段傲陽的婚事雖然半途被人攪和,可名義上,也差不多定下了,京城誰人不知,如今她想不認也不行,何況還要顧及段傲陽的顏面。
當林緋葉得到林茂澤的指示時,也沒猶豫,果斷的往前廳而去,剛踏進門,她就見到了端坐着等候的段傲陽,而林茂澤已經不在了,唯有段傲陽一人。
“見過王爺。”
林緋葉行了個禮,在衆目睽睽之下,她倒也不敢太過隨意。
今日的段傲陽一身素服,顏色偏白,顯然是來時故意如此打扮,見到林緋葉,笑道:“本王聽說林府之事,特意過來看看你。”
“多謝王爺掛念,小女子倒是無礙的。”林緋葉神情略顯平和。
上次匆匆一別,段傲陽一直沒有現身,直至今日突然前來,林緋葉一時有些摸不透他的意圖,不敢亂言,心頭也略顯不自在,原本她以爲她和段傲陽的關係,已經不像前世那般,可經過段子離的提醒,她發現,林雪兒在此事上並非主要緣故,什麼謠言都不過是個藉口,還有更多深層的原因存在,只是具體是什麼,她不得而知。
何況如今突然又冒出一個段瀲月,越發的讓林緋葉心頭不安,也越發覺得段傲陽心
機深沉。
段傲陽並非喜好女色之徒,可偏偏將她定爲王妃,這其中到底含着什麼玄機,此時她還摸不透。
越是瞭解,越發覺得無奈,如今的林緋葉,就是如此,心情極爲複雜。
段傲陽也注意到林緋葉的異常,眉頭不經意的皺起波紋,道:“看你樣子頗爲疲憊,是最近有煩心事,還是奔波的緣故,沒有回覆過來?”
“只是昨夜未睡好,今日有突聞府上驚變,一時有些倉促罷了,王爺不必憂心。”林緋葉艱難的笑了笑,將心思都埋在心底深處。
“如此便好。”
段傲陽點點頭,道:“本王還以爲你有煩心事,不夠這隆冬寒月的,你可得多保重,若是人手不夠,使喚不變,我可與林將軍說。”
“不必如此煩勞了。”林緋葉趕緊拒絕,萬一把綠衣給弄走了,那她可就得哭了。
段傲陽表現的極像一個細心的男人,噓寒問暖,事無鉅細,讓林緋葉應付起來都覺得吃力,她一時難以篤定段傲陽是真心實意,還是別有用意,怕對方繼續問下去,不由話題一轉,道:“我記得當日歸路中,王爺似乎有急事,匆匆離開,不知事情可處理妥當,可有麻煩之處?”
段傲陽聽了一愣,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淡淡道:“小事情罷了,幾隻跳樑小醜而已。”
林緋葉聽了,心頭更不是滋味,什麼跳樑小醜,明明是段瀲月那個女人,可爲何不能說實情,偏偏要如此隱瞞,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緋葉滿腹疑惑,笑道:“原來如此,還以爲王爺最近一直忙着此事呢,看來是緋葉多想了,想來也是,王爺何等人物,這朝廷上下,豈有王爺爲難之處,今日能見到王爺,想必一切都在王爺掌握之中了。”
得了林緋葉這頂高帽子,段傲陽心頭一鬆,以爲糊弄過去了,不由笑道:“非本王一人之功。”
話雖如此,段傲陽依舊覺得今日的林緋葉有些不正常,似
乎比以往要冷淡生疏一些,不過此時他也擔心林緋葉繼續打破砂鍋問到底,不由笑道:“看到你無恙,本王就放心了,今日你府上有白事,本王就不多打攪了。”
“也好,原本還想與王爺一敘別後所聞,不過今日確實抱歉,看來得另尋他日。”林緋葉見段傲陽要離開,內心巴不得,當即也不挽留。
段傲陽點點頭,旋即甩袖離開,林緋葉愣愣的目送段傲陽走遠,一時間心情複雜。
段傲陽不想在段瀲月的事情上多言,匆匆離開,這讓她心頭覆上一層陰霾,可段傲陽行事想來霸道,此事既然對方不提,她也無法追問,否則引得不快,反而得不償失。
林緋葉覺得段傲陽不對勁,段傲陽同樣覺得林緋葉今日表現有些不正常,換了尋常,林緋葉見到他,定然是驚喜不已,或許還會說幾句玩笑話,今日的林緋葉肯定藏着心思,雖未表現出來,可他能感覺到,然而今日卻大不相同。
以林緋葉與林雪兒之間的矛盾,林緋葉斷然不是傷心所致,只是到底爲何,他一時摸不着頭腦。
一路回到王府,段傲陽雙目精芒一閃,趕緊招來墨桓,問道:“墨桓,當日本王離開了,林緋葉她有何異常?”
“這?”墨桓一愣,不知段傲陽爲何突然如此發問,他原本以爲段傲陽有重要的急事吩咐,沒想到是問林緋葉的。
見墨桓愣住了,段傲陽眉頭一皺,道:“你好好想想。”
墨桓不敢怠慢,思索良久,搖搖頭道:“林小姐在王爺走後,心情有些不愉,不過並無其他異常。”
段傲陽點點頭,想了想,道:“那離王呢,可曾與她說過什麼?”
墨桓面色顯得爲難,道:“回王爺,那日後,屬下一直忙着替瀲月小姐尋覓藥材,倒也並未在意,不過屬下平日注意到,離王與林小姐見面交談,都是在馬車外的車轅上,並未進入馬車,似乎是爲了避嫌,倒也並未有其他異常舉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