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宮自己去!”說着便要衝進火海,可奴才們怎麼敢讓她這樣做,連忙上去幾個宮女將她架住。
朝鳳宮一時亂成了一團,奴才們也是急得很,各自成羣,拿了水桶拎水滅火,可是哪裡是那樣簡單的事情?
朝鳳宮作爲中宮,建築的木材皆是上好的楠木,這種木頭耐燒,所是不做些什麼,恐怕得燒上一天一夜!
“娘娘,您別哭了,我當纔看了的,三皇子他不在搖籃裡啊!”奶孃看着林緋葉的模樣也是着急,連忙把自己的發現又再說了一邊。
可是沒人相信她的話,所有的人都以爲一個出生剛足月的小嬰兒逃不過這場劫難,安撫林緋葉的同時,聽到這樣的話,便都覺得是這奶孃想要推卸看管不利的責任。
“既然不在房裡,那又在哪裡呢?你身爲奶孃,怎麼會連小主子去了哪裡都不知道?”一個貼身宮女不滿的開口,她覺得這樣的時候,奶孃居然還說這樣的話來添亂,真的是不應當的。
奶孃一下就被問住了,她也不過是聽着說有人喚她便出去看了看,回來時便不見了三皇子的蹤跡,朝鳳宮又燃起熊熊大火來,她也來不及四處找找,惦記着小命要緊,便跑了出來。
如今想來也是,那麼小的孩子,不在房裡又會在哪裡呢?奶孃心中雖有不服,卻依舊無言以對。
段傲陽本在處理政事,聽聞朝鳳宮出事,很是震驚,放下手中的事物便急忙趕了過來。
遠遠的看可以看見朝鳳宮的上空冒出青煙,燃得很是厲害,林緋葉跪倒在地上,哭得厲害,旁邊幾個宮女拉着,生怕她想不開往火裡衝去。
他心裡猛的一抽,便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幾步上前,宮女們看着他來了,也很是知趣的退到旁側,換了他上前擒住了她。
“段傲陽…”林緋葉回頭看着了他,一把抓住他的手,力氣大得可怕,她指着烈火中的朝鳳宮,哽咽的說道:“我的孩子,我們孩子,他還那麼小,你讓人救
救他啊…”林緋葉靠在段傲陽懷裡,不住的祈求。
可段傲陽只覺得心疼,又無能爲力。
他沒有回答,只是將林緋葉的頭按在的自己的懷裡,臂膀用力的擁住她,想讓她可以稍微有一點安全感,可是他也知道,無論自己怎麼做,都無法彌補這一場大火給林緋葉造成的傷害了。
大火還是在蔓延,孩子住的房間和旁邊沒有燒到的房間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景緻。
林緋葉有些脫力,再這樣呆着也不是辦法,段傲陽便把她帶到了自己宮裡歇着。
她坐在牀榻之上,依舊喃喃地喊着孩子的名字,段傲陽的手掌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輕輕的拍打着,安慰着她。
她仍在哭,越發傷心,往日偶爾覺得心煩的孩子哭鬧聲此刻也是巴不得聽得。
許久,興許是哭得太累了,林緋葉在段傲陽的安慰下沉沉的睡了過去。
林緋葉睡着的時候很安靜,只是可能因爲睡得不太安穩,眼角總是動着的,臉上還掛着亮亮的淚痕,讓段傲陽看得一陣心疼——這個女人,自從跟在自己身邊以後,便一直面對着這樣的事。
世人只道她是醫毒雙絕的奇女子,又曾幾何時想過,這個女人也有這樣柔軟的一面?
他深深的凝視着她,手撫過她沾滿淚痕的臉頰,低聲說:“怪我,都怪我。你好好休息着,我一定會查清楚這件事情,咱們的安兒,死了,當要見着屍體,活着,無論天涯海角,我都把他找回來!”
可惜林緋葉這會兒已經睡過了,錯過了這鄭重的陳諾。
想到朝鳳宮這場離奇的大火,段傲陽的眼神一下子從溫柔似水變成了狠厲,他起身出了門,輕輕的將房門扣上,喚了一聲:“墨桓。”
墨桓道:“屬下在!”
“立刻派人排查,宮中的可疑人物,尤其要注重出入朝鳳宮的,準備出宮的,都給我抓起來審問!”
朝鳳宮這火燒得奇怪,必定是有人在後邊推
波助瀾,做些什麼壞事,但不管是誰,他們算是觸碰到了自己的底線,居然膽敢傷害他的人,那隻能是死路一條!
墨桓一下便知道了段傲陽的用意立即領了幾個侍衛,滿宮裡開始盤查。,
果然,一查便查出來幾個行事詭秘的宮人,在失火之前,有宮女看見他們幾個鬼鬼祟祟的在朝鳳宮附近轉悠,還以爲是朝鳳宮的奴才,所以也沒放在心上。
墨桓領人過去的時候,那幾個奴才正拿着假造的令牌想要矇混出宮,眼看着離宮門不過是一尺之隔,卻讓宮中的將士徹徹底底的按在了地上,不得動彈。
爲了不打擾到林緋葉的休息,段傲陽讓墨桓將人帶到了御花園的亭子裡,幾個奴才齊齊的跪在地上,段傲陽看着天際的落日,雖然今天不是個好日子,可是這天氣還是一如往日的好,讓人更加惆悵。
“說,是誰派你們來的,你們到底有何企圖!”段傲陽回頭看着那幾個奴才,好容易才把心中想要殺之而後快的慾望給壓制了下去,聲音不帶一絲溫度的發問。
幾個奴才從被抓到開始便是面無表情,若是普通奴才,這會兒定然已經嚇得跪地求饒,他們這樣冷靜,到讓人很是不安。
段傲陽的手扶上了亭子的扶手,看着他們一聲不吭的模樣,心中怒氣翻滾,手下也是用了勁兒,再用些力氣,簡直就要將這實木扶手摧垮。
“你們不說,我這宮裡有的是法子能讓你們開口,你們可不行敬酒不吃吃罰酒!”
段傲陽話音剛落,幾個奴才便齊齊的吐血倒在了地上,嚇得周圍的幾個宮女往後退了好幾步。
不等段傲陽吩咐,墨桓便自行上前查看,掰開嘴巴仔細看了,表情一凝,又緊接着看了其他幾個人的嘴巴,一切便都瞭然了。
墨桓冷靜道:“舌頭都斷了,他們咬舌自殺了。”
段傲陽眉頭緊鎖,果然宮中繁雜,竟不知如何放了這樣的人進入當值,如今纔會釀成如此大禍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