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秀珣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如此放縱。
捂着自己已經燒紅的臉頰,昨晚的情景仍舊曆歷在目,一切都好似夢幻一般。
從小她就接受父親以及族中的長輩的嚴苛教育,也正是因爲如此,纔有了今日這些對旁人來說都是難以企及的成就。
但莫要忘記,她始終是個女孩子,正是青春少艾。
周圍人皆是她的屬下,縱是美麗如仙,卻無人誇獎她的美貌,更無人敢在言語上佔她的便宜,甚至於在她面前作出各種粗魯的事情。
她的芳心中,始終是寂寞的!
縱有各種煩惱壓力都無人幫她分憂。
自身的快樂、痛苦亦無人分享。
而秦一卻從未顧及到她的身份,只是把她當成了一個普通的女子,但正是這種從未有過的相處方式,令她心中忿怒秦一無禮之餘亦大感刺激。
誰說古代的女子就沒有叛逆期,像商秀珣這種一向高高在上的手握大權的女子才最是難以測度。
而秦一就是這根導火索,他的身上有種與凡俗不一樣的氣質,那種不同於這個時代任何男子的灑脫以及超然對於旁人來說都是如此的特殊。
這種矛盾突兀的感覺對於心思敏感的女子猶爲明顯。
當然,你說是成年男子本身的魅力也好,秦一自身妖功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蠱惑也罷。
總之當商秀珣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學着秦一脫下了腳上的小蠻靴,露出一雙晶瑩美麗的玉足。
不同於綰綰白衣赤足劇烈衝擊旁人眼球的震撼,商秀珣這一刻地嬌羞美麗比之她吃東西時的無雙美態別有一番誘人心神的風姿雅緻。
事後想起在一個男子面前露出女兒家的雙足着實有些羞人,但落入水中感受着溪水冰涼溼滑的那一刻自己真的好開心。
似乎整個心靈都已放開,瞬間完成了一次靈魂的昇華。
雖然她用言語一時難以表達出那種感覺。但……真的很美妙!
這將是她生命中永遠不會忘記的珍貴記憶。
想起那個怎是讓人看不透地男子,商秀珣立時感到此刻腦袋仍有些暈眩。
“那個該死的教唆犯,竟然讓我一個女兒家亂沒形象的喝酒,希望沒有旁人發現,不然真是丟死人了。”
一想起此時商秀珣差點要哭出來,她甚至懷疑秦一那混蛋是否對她施展了術,不然自己怎麼跟他一起對着酒罈豪飲。
而且還喝的爛醉,最後連怎麼回來的都忘記了。
方纔她驚醒的時候真的嚇了一跳,趕忙檢查自己身上的衣裳。好在沒有任何不正常的跡象。
心中暗恨,都是秦一把她帶壞了,這個可恨地傢伙,若是敢偷偷佔本場主便宜,回頭定要把他的臭頭砍下來。
只是隱約記得當時自己好像落進了一個很溫暖的地方,那股味道雖然沒有聞過,卻感到很安全。
哎呀,好像是自己迷糊中主動貼過去哩!
一絲紅霞已經蔓延到了粉頸,心中已經把秦一罵了千百遍。
“篤篤!”
敲門聲傳來。
商秀珣趕忙胡亂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髮絲。說道:“進來吧!”
此刻心中竟然生出一股做賊心虛的古怪情緒,說不清,道不明!
進來的是自己的貼身侍女馥兒,這個小丫頭雙手端着托盤走了過來。
嬌聲說道:“小姐,這是秦大爺早上送過來的,還留了一封便箋說是小姐看了就明白。”
“哦?又是他,拿過來吧,我看那傢伙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馥兒不敢怠慢,趕緊把一張紙絹遞了過去。
商秀珣定眼看去,上邊的字體雖然不工整。但比劃行進間另有一種神韻內斂,傲然不羣的氣勢。
不過嘴巴上卻也不放鬆:“字體果然有夠醜地!”
“昨夜一與秀珣賞月,不勝歡心,卻一時不甚令秀珣冒飲,實乃我之過也,這裡有秦一連夜熬製的‘清神養氣粥’。效果非凡,當即熱飲用!”
馥兒偷眼看去,並沒有從主子面上看出任何表情,心中暗疑,卻也不敢露出絲毫表情,這等事情本就不是她這小丫頭可以管的。
商秀珣輕輕合上紙箋,柔聲說道:“馥兒你把東西放下,自己出去吧。”
“是!”
直到馥兒重新關上房門,商秀珣才輕輕掀開碗蓋,一股誘人的濃香立時從裡邊衝出。直入鼻端。
商秀珣美目放光,輕聲說道:“好香呀,
那個壞蛋還有這門手藝,真是小看他了。”
低聲自語間,俏立無雙的臉蛋兒上如雨後初晴,露出讓人心醉的淺笑。
濃密睫毛下地一雙美眸亦閃動着莫名的神采。
這纔拿起放置在一旁的勺梗,盛了一勺小心翼翼的放到豐潤誘人的香脣內,細細品嚐。
那種動念惑人、仿若尋幽探秘的神采簡直美麗絕倫。
安樂窩。
秦一對魯妙子笑言道:“這算否助紂爲虐,那小妮子若是知道有你老人家在幕後做搶手。定會鳳顏震怒。”
魯妙子聞言怒哼道:“我還沒說你小子無恥,爲了討好美人心倒是真懂得借花獻佛。那可是我老人家找了好多材料才辛苦熬出來的‘養顏粥’。
自己還沒有喝到口就被你這小賊偷個精光,還說什麼助紂爲虐,老夫現在就替天行道滅了你這無恥的小子。”
秦一身形一閃,躲過魯妙子的‘黑山魔爪’,怪笑道:“我這不是事急從權嗎,你老人家總不能看着人家好好的女兒家渾身酒氣地出現在那些老古董面前吧。
我這雖有不盜而取的嫌疑,但卻非爲我自己謀利,我到現在還是空着肚子呢!”
魯妙子聞言更是氣憤,緊追秦一不放,怒叱道:“你還好意思說,既知人家是未出閣的清白少女,還把她灌醉,簡直就是放浪形骸,其心可誅。
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壞了人家名聲。”
碩大的客廳內成了兩人展示各自身法的場地,如穿花蝴蝶般人影翩飛。
雷九指完全成了看客,只能老老實實的待在一旁看熱鬧,心中卻哭笑不得。
秦一從來就不是正人君子,怎麼師尊您老人家也被他繞進去了。
“大不了我娶了她就是,反正肥水不留外人田,那小妮子嫁給我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魯妙子終於停了下來,望着秦一沒好氣的說道:“老夫行走江湖數十年不是沒見過無恥的,是沒見過像你這般無恥的。
你小子如今怎都算是江湖上地頂尖高手,更被譽爲未來最有可能超越三大宗師的人物,爲何就沒有一點高手地自覺呢?
秀珣是個可憐的孩子,我老人家可不能看她嫁給一個花花公子,將來受盡委屈。”
秦一厚顏無恥的早超越了某種境界,扯着嗓子吼道:“少爺我這是博愛,博愛懂嗎?這叫雨露均沾。
再說了你又不是那丫頭的親爹,激動哪門子勁。”
跟秦一斗嘴魯妙子似乎永遠都佔不了上風,想要動手又打不過這個強的變態的小子,只得瞪了他兩眼,說道:“那你準備怎麼對她?”
秦一懶洋洋得靠在一把椅子上,說道:“我說您老人家真是越扯越遠了,一個女孩子揹負的東西太多遲早會被壓垮的。
所以才藉此機會順帶開導開導她,哪有你想的這麼複雜,我可是從來都是純潔滴人!”
魯妙子長嘆一聲,沉默良久終於開口說道:“秀珣她娘去的太早,整個牧場的重擔就壓在了她一人的身上,這次又有外敵聯合入侵牧場。
雖然她沒有說出來,但老夫卻知道她已經到極限了,人力有時則窮,這對她來說卻有些不公平,但亦是屬於她的責任。”
“不在其位,不謀其事,能夠把牧場經營成這樣,已經不錯了,這天下間的女子又有幾人能夠做到她那樣。
小妮子太高傲了,所有的人又都寵着她,正是如此她纔會越來越孤獨,弓箭拉的太緊就會繃斷,反傷自身。
適當的事情讓她釋放一下,只會有力無害,至於有傷風化,傷風敗俗,於禮不合就不是老子去操心的了。
若是做什麼事情都非要把自己圈起來,那與坐牢何異!”
魯妙子眼睛一亮,拍掌笑道:“就知道你小子古靈精怪,鬼點子多,嘿嘿,說起來老夫早就知道那小丫頭出了問題,卻始終沒有辦法。
妄我魯妙子自稱聰明絕世,還不如你一番狂飲來的簡單,不愧是‘妖皇’,若是旁人萬想不到如此怪異的妙招。”
秦一立時喊冤道:“既然早就知道我在做好事,方纔還對我喊打喊殺,害的少爺我差點就被你嚇死,賠來!”
魯妙子怒極而笑,身形一閃擡腳照着秦一的屁股上踹去,一邊吼道:“偷東西你還有理了,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