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別過來,你若是殺了我,我爹真的會爲我報仇的。”
雖然不能行動,但房間內發生的所有的一切蓮柔都清楚的看在眼中,對秦一的武功終於有了一個最深刻的認識,但更讓她驚懼的卻是對方的狠辣殘酷的心性。
爲了自己的利益就能毫不猶豫的殺死敵人,哪怕是個女子也不手軟,對這種心志無比堅毅的可怕對手,自己一向拿手的美人計顯是沒了半點作用。
眼看秦一又向她走來,怎能不害怕。
“你放心好了,你這麼美麗的女孩殺了多可惜呀,我可是憐香惜玉之人。”
秦一笑嘻嘻的解開蓮柔的穴道,但卻不知用什麼怪法封閉了她的攻來,蓮柔現在真的成了一個弱女子。
“騙鬼,說的盡是假話,信你纔怪。”
蓮柔心中暗罵,面上卻不敢有絲毫表露出來。
“啪啪!”
拍擊手掌,老魏又如幽靈般從房間的陰影出走了出來,倒把蓮柔嚇了一跳,這人是誰,事前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若有所思的望着秦一,這個神秘的傢伙似乎還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對秦一的神秘莫測,這個異族美女刺客似乎突然間生起了強烈的好奇心。
“外邊的‘客人’都招呼了嗎?”
老魏淡然說道:“一共十五個,全都收拾妥當。”
秦一拊掌笑道:“很好,看來客人們都等不及了,現在啓動第一計劃;桀桀,我想今晚定是個讓人興奮的夜晚。”
獨尊堡位於成都北郊萬歲池南岸,建築的極爲大氣磅礴,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座皇城。只是規模稍微小點罷了。
秦一此時正站在一處山坡上,遙望遠處的獨尊堡,低聲說道:“可惜堡壘全都是用石磚砌成,不然一把火下去,豈不是輕鬆許多。
唉,徒造殺孽呀,不過老解,你也別怪我無情,實在是貪心要人命。下輩子別作武林判官了,太累!”
他身後站了三人。
老魏一如雕塑般站在他背後,雙目閉合,默默無語,對秦一的虛僞牢騷,根本就懶得回答,這世間仿若已沒有什麼事情能夠引起他的興趣!
東都事了,尚明就領着那百多個新招地手下一路晝伏夜出,小心潛至成都城外。作爲一招奇兵,等得就是今晚這殺戮時刻。
此刻,這個血修羅眸中紅芒閃爍,顯是心情激奮,但絕非緊張害怕,而是對於即將面對堡中高手的興奮。
右側還有一個陌生的青年,一身儒生打扮,面色肅殺,冷冷的望着前方,渾身發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危險氣息。
“嗖!”
勁風吹來。一個全身罩在黑色夜行服的男子驟然現身,單膝跪地,沉聲說道:“回大爺,兄弟們已經全部到位,還有出堡的暗道也已找到,只是必須從裡邊才能打開。屬下已經派人守在那裡,任何人都別想活着從那裡出來。”
秦一擡頭仰望着頂上的夜幕,今夜天公不爽,陰沉沉的沒有一點星光,濃雲密佈,仿若隨時都能下雨。
輕聲吟道:“月黑風高殺人夜,風緊雨驟狼出巢,果然不愧是‘狼巢’最出色地殺手,侯重你做的很好。
狡兔三窟,我就是要徹底斷絕解暉的活路。就算一隻飛鳥今晚也別想從這獨尊堡飛出去。”
“哈,任他解暉聰明絕頂,也不會想到我竟敢行此險招,敢同時開罪巴蜀兩大勢力。”
秦一收回目光,緩緩說道,語氣間卻根本沒有半分緊張,好像將要進攻殺戮的人完全與他無關。
身後那冷肅青年終於開口說話,冷哼一聲說道:“解暉那老狗最是僞善,這次老闆你的計劃看似極爲冒險。但卻絕對讓他們措手不及,因爲實力對比太懸殊了。恐怕這世間也沒有人想到首先發動進攻的竟會是我們這弱小的一方。”
秦一轉過身來望了青年一眼,淡然笑道:“常心說的不錯,平常人都有思維慣勢,畢竟只要是正常人都不會選擇以卵擊石,在成都確實沒有任何一方勢力能夠跟解暉的獨尊堡硬捍,即便是我也不成。
不過,有了你這殺人毒醫地幫助,卻把最最困難的事情解決了,可憐解暉臨死還要被矇在鼓裡,嘿嘿,這也怨不得別人,誰讓他先來招惹本座的,老子的秦樓可不是無主的餡餅,誰都能拿走的。
對了,最關鍵的一環還在你手中,若是出現半點差池,你我還有這幫兄弟今天就要陷落在這獨尊堡中了。”
易常心本是巴蜀醫道世家傳人,但卻不甚得罪瞭解暉而被獨尊堡滅門,當年只有他一人重傷逃逸,幸運的遇到秦一
被他網羅到自己手下。
而他最被秦一看中的也是自己家族秘傳絕學‘陰陽大五行術’,尤其是其中的毒術最得秦一輕睞。
這簡直就是殺人越貨地必備人手呀,在洛陽使用的‘穿心蝕骨丹’亦是出自他的手筆。
此人雖然平時不顯於外,對秦一卻是忠心耿耿,乃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心腹,且兩人性格頗爲相似。
醫者本應救死扶傷,但易常心更喜歡精通的則是如何用毒術殺人無形,也常被秦一戲稱爲殺人毒醫。
這次對付獨尊堡乃是早有定計,數月前易常心就在秦一的吩咐下,把自己研究出地一種極爲慢性的毒藥偷偷倒入獨尊堡上游的河水內。
不得不說這兩人的搭配絕對是所有人的噩夢,易常心本身豐富的家傳醫學知識再配上秦一狡猾的頭腦,以及各種不時蹦出的奇思妙想,被他研發出幾種威力恐怖的毒藥。
這毒藥乃是混毒,一種並沒有任何效果,就像是這河水飲下對身體沒有半分不適,但若是碰到藥引就會慢慢發作。
且這毒性在體內發作的時候極爲緩慢,一般人等到發現不妙地時候正是其病發之時。
易常心本有見血封喉的劇毒,但爲了安全起見保證做到一網打盡,才使出這一招來。
當然,也是爲了防備老奸巨滑的解暉發現異常。
這計劃本就有傷天理,若是被江湖人知道,恐惹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必須做到滴水不漏。
雖然恨不得早點砍掉仇人的狗頭,易常心此刻表現的卻越發冷靜:“我的毒藥是否有效你試驗一下不就知道了。”
討了個沒趣,秦一也不生氣,仍舊笑嘻嘻的走到易常心面前,親熱的摟着他地肩膀說道:“常心你老實跟我交代,這次發作後的狀況是什麼,暗殺和毒殺可不是一個概念,我們現在這樣是江湖尋仇,那些人即便看不順眼也無話可說。
但若是個個搞得七孔流血毒殺而死,我會很被動地,你小子的毒藥可是會引起某些人的恐慌,這樣一來對我們的計劃反而不利呀!”
很是不屑的看了秦一一眼,似乎對他致疑自己的專業極爲不滿,易常心冷哼道:“當年的教訓我怎會忘記,你放心好了,病發時只會……出現這種情況,所以,就算事後有人察覺不對,也不會懷疑到我們身上的。”
秦一很是猥瑣的打量着易常心,然後猛地拍打着他的肩膀,哈哈笑道:“不錯,果然是你小子的個性,哈哈,實在是太卑鄙,太陰險了。
哈,什麼時候藥效發作,我已經忍不住想要看到他們的醜態了。”
易常心目無表情的說道:“子夜十分!”
“好,你們都聽到了吧,我們提前一刻鐘發動突襲!”
獨尊堡作爲成都大豪解暉的宅邸守衛防禦自是嚴密,任何敵人只要靠近護堡河就要被堡上佈置的暗哨發現,想要攻陷這裡更是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不過,對於一羣最善隱藏的殺手來說躲過暗哨的監視也並不是一件難事。
出擊的命令已經被下達。
侯重,這個‘狼巢’頭領身先士卒,領着幾個隱匿最出色的精銳手下,悄然潛過護堡河,整個人恍若鬼魅,閃動在各處眼神難以捕捉到的陰影死角之地,並迅速貼近一段隱秘的牆角處。
夜鷹般的眼眸小心的打量着周圍可能潛在的威脅,直到確認周圍沒有敵人的暗哨,纔對手下打出一個隱蔽的手勢,自己則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掏出一件物什,赫然是一副飛爪。
此物通體黝黑,上邊爪片上已經包上厚厚的黑色軟布,防止甩出去的時候發出任何異響,
下邊則墜有一條細長結實的繩索,也被特意染成黑色,正是攀牆越瓦的最佳裝備。
這自是得意於秦一的設計,爲了把手下的‘狼巢’死士變成破襲殺戮無堅不摧、無所不能的精銳。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在這方面秦一可謂頗爲腦筋,其中又親自出手設計了許多精妙的裝備,這‘飛天夜爪’只是其中一件。
侯重身手極爲敏捷,身若蒼猿,藉助繩索的力道,眨眼間竄上堡頂,警惕的掃視了周圍發現並沒有敵人,連忙搖動繩索,示意同伴趕緊上來。
六個精通各種暗殺的精英殺手在護堡城頭悄然分散,他們已經磨利了口中了獠牙,準備在這無邊黑夜中把自己的爪牙伸向自己的獵物。
狼已出巢,殺戮臨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