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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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跟他解釋清楚,如燕姐不是我傷的,我到的時候她就已經被人刺傷了,他不是那種糊塗的人,他會明白的,對不對,風哥哥?”雪兒帶着希望地看着她俊雅的林風哥哥。

“雪兒,你真傻,你現在回去,他會聽你的話嗎?況且他心愛的女人生死未卜,他哪裡會有心情聽你解釋呢?”林風有些無奈,他的雪兒怎麼會癡迷到如此呢,就爲了那個和別人有婚約的男子。

“風哥哥,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總之,我要回去看看,看看如燕的傷勢,看他有沒有危險,那些人防不勝防,我怕他也會出意外,不行,不行,我要回去,哪怕一眼也好,知道他平安無事就好。”說完,雪兒便轉身朝狄府方向走去。

林風拿她沒有辦法,只能由她,他的雪兒呵,原來是這樣的癡,可卻不是爲他。

雪兒回到府中,府中已忙成一片,不停地有人端着滿是黑血的盆子走出,又端進清水進去,她心知不好,便急忙向如燕房中跑去。

如燕身上的血漬已被清理乾淨,躺在牀上的她面無血色,牙關緊閉,臉上的黑氣還沒有退。

狄公正在幫如燕扎針,而元芳在一邊焦急地看着,恨自己一點辦法也沒有。

雪兒悄悄地走了進去,靜靜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這時,狄公已扎完了針,對元芳說道:“此毒甚是厲害,如燕只要熬得過今晚,便無大礙了。”元芳焦急的心此刻稍有放鬆。

狄公發現站在一旁的雪兒,正待開口,雪兒卻向狄公搖搖手,示意他不要出聲,而此時元芳一心在如燕身上,並沒有發現狄公的異常。

狄公吩咐元芳照顧如燕,便隨雪兒出得門來,雪兒和狄公來到一處清靜之地,便向狄公說道:“如燕姐的傷勢如何了?”

“幸好沒有刺中心臟,那兇手好似匆忙間下手的,所以偏了些,要不然,只怕是神仙也難以搭救了。”狄公說道。

“那就好,沒事就好。”雪兒放下心來。

“雪兒,到底是怎麼回事?聽元芳的口氣,好像是你刺傷了如燕。”狄公問。

“先生,您相信是我做的嗎?”雪兒不答反問。

“小丫頭,你長大了不少啊,說實話,當元芳說是你,我當時就有些疑惑,可當我看到如燕的傷時,我確定不是你做的,而且可以肯定一點的是你救瞭如燕。”狄公說出自己的想法。

大家都相信她,只有他不信她。

“先生,謝謝您。”雪兒感動地說。

“謝我作什麼,你該謝的人是你自己。”狄公溫和道。

“我想看看如燕姐,可以嗎?”雪兒問。

“當然可以,不過元芳的情緒非常不穩定,你小心些纔是。”狄公有些放心不下。

“沒關係,我向他說清楚就好了。”雪兒自我安慰。

“那好吧,你去吧。”狄公說道。

走到如燕房中,李元芳並未在房間裡,只有如燕靜靜地躺着。雪兒走過去,發現被子沒蓋好,便把被子掖好。就在此時,李元芳手中端着一碗藥進來,因雪兒背對着元芳,並未發覺有人進來,而元芳則看見雪兒在那裡對如燕動手動腳的不知做些什麼,更是生氣。

“難道你見她沒死,還要加害她嗎?”李元芳怒道。聲音不大,卻讓人膽戰心驚。

雪兒一愣,見是元芳,正要解釋,元芳卻對她說:“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他們畢竟相處過一段時間,他不想太爲難她,雖然她傷害了他喜歡的人,他也不忍心責罰她。

雪兒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他要她離開,是的,他是要她離開,而且再也不想見到她,她令他如此討厭嗎?

“好吧,我走,你要好好照顧如燕姐,保護好你的新娘別讓她再受傷害了,我會消失,讓你再也看不到我,這樣你也就不會心煩了。元芳哥哥,請允許我最後這樣叫你,你自己保重,雪兒走了。”雪兒傷心欲絕。

“你走吧,別讓我看見你。”元芳緊閉雙眼,不讓淚水流下來。

雪兒轉身離開,早已淚流滿面。而身後的李元芳的淚水也早已不聽使喚的掉了下來。雪兒,別怪元芳狠心,元芳也是爲你好,你要照顧好自己。

雪兒在房中拿了自己的衣物,看見那還沒有完成的喜服,心中苦笑,自己只想爲她人做嫁衣,卻不料深深地被人誤會,落下如此的下場。

雪兒在整理衣物時,發現了那把被她尋到,卻沒機會給元芳的鏈子刀。

鏈子刀?對了,鏈子刀是不是該還給他了,可是,他說過不想見到她,還是,算了吧!

雪兒帶着隨身的衣物,帶着鏈子刀走出狄府,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恐怕,她再也不能踏進這狄府半步了。

一路的傷心,一路的絕望,那個李元芳,那個她決心報恩的人,竟然再也不想見到她,她好茫然?她該何去何從呢?

迴雪山嗎?,不,還不能回去,這樣就太便宜那個兇手了。

對了,兇手,她要找出那個兇手,替自己討回公道,也替如燕姐出口惡氣。

今天本來是如燕和元芳大喜的日子,卻不料如燕受了傷,此事只好暫時擱下,等如燕好了再說。

如燕已渡過了危險期,不過還沒有醒過來,而元芳則天天守在她的身邊,寸步不離。錦娘自是跟着在一旁照顧,見元芳如此癡情,也不禁替如燕感動。

聽說是胡雪兒刺傷如燕的,她有些不信,必竟那女子是如此的善良,連蟲子都不曾傷害,何況是如燕這個好姐妹呢?只是如燕出事後,卻不曾見過她,不知她去了哪裡?

如燕得到真愛,她也爲她高興,只是,她何時才能遇到那個愛她一生一世的男子呢?

她不禁多看了李元芳一眼,第一次發現他竟生得如此好看。

雖然她已失身平南候,但那是爲了復仇,她自是不會愛上那個花心的平南候,她的芳心也從沒許過任何人,除了胡雪,可她卻是個女兒身。而眼前的李元芳卻是真正的大男兒,不僅生得好看、武功了得,更是對如燕如此癡情,讓她不禁芳心暗許。

大廳裡狄公正在接待聖上密秘派來的宮中侍衛。那侍衛告訴他,朝庭發生了大案,讓他立即回朝,刻不容緩。

狄公問那侍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侍衛對狄公很是敬重,況且皇帝說過將此事說明與狄公。

那侍衛告訴狄公:朝庭的六位大臣不知道被何人擄走,並放下話,若要保證這些大臣性命,唯一的條件就是讓大周天子讓出皇位,請太子李顯登基。

狄公大爲震驚,朝庭的六位大臣,都有那六位?

那侍衛自是知道皇上是讓狄公回去查此案的,所以對狄公並不隱瞞,將那六位大臣的名字一一報給狄公聽。

狄公聽後,更是震驚,因爲那六位大臣都是朝庭重臣,有當朝宰相,他的好友張柬之,還有大將軍王孝傑,另外幾位不用說,自是官居要位的朝庭重臣。

誰人如此大膽,竟敢將朝庭重臣擄去當人質?狄公來不及細想,事不宜遲,他必須馬上回朝查清此事。可是如燕正身負重傷,身邊不能沒有人照顧,元芳是不能隨他一同前往了,可是身邊又沒有人護送,他自己半路上如果出現意外的話?這件案子恐怕只能被擱置,何況,還有那六位大臣還生死未卜。

那侍衛甚是機靈,見狄公深思,又聽說了府中有人遇刺的事,便對狄公說道:“狄閣老請不必爲難,皇上已派了您的舊部張環李郎還有八大軍頭等人來護送閣老,此刻就在門外聽命。”

“也難爲皇上爲我如此操心了。那好,你告訴衆人立刻啓程,我換身衣服馬上就來。”狄公吩咐。

“是,閣老。”那侍衛退下,便去作安排了。

閣老換上侍衛帶來的官服,那是他當朝宰相專有的官服,有些久違的感覺,他賦閒在家已有半年有餘,穿慣了粗布衣服,看到這錦衣華服,竟然有些傷感,真個是人老多情。

因爲事情緊急,他便沒有通知元芳,只留了一張字條於桌上,大致意思是朝庭有要案,讓他火速前往,因如燕重傷未愈,讓元芳等如燕傷好後再做打算。

事情十萬火急,狄公路上也不曾歇息,一路上馬不停蹄、日夜兼程,只一日時間,便已離神都洛陽有兩日的路程了。

狄公的思考也如行路一般沒有停過,他分析,雪兒的水中遇險,那些黑衣人是何來頭,如燕的夜晚遇刺,又是誰做的呢?那個聚賢堂五堂堂主黃雲到底肩負着怎樣的任務,讓他們如此忠誠的不惜性命?慢慢的他理出一些頭緒來,現在唯一能確定的是:他們的目標是皇位,而他是他們目標的最大障礙,欲除之而後快。

這日傍晚,趕路行至一片樹林中,忽然間狂風四起,飛沙走石迷住了衆人的眼睛,風沙過後,三十多個黑衣蒙面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張環李郎也不是等閒之輩,喊了一聲“殺呀”,便向黑衣人殺去,與黑衣人展開生死拼搏。狄公不知發生何事,剛一揭開轎簾,便被一名黑衣人如抓兔子般擄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張環他們被黑衣人所困,雖知狄公被抓走,卻硬是脫不開身。

那黑衣蒙面人將狄公放下,對着狄公冷笑着說:“哼哼,想不到,當朝宰相狄仁傑,狗皇帝的第一寵臣,竟然將要死在我的刀下,真是大快人心呀!有什麼事情能比殺了狄仁傑更令人感到自豪的?”

“能不能讓我這個快死的人知道殺死我的人是誰呢?”狄公臨危不亂地問。

“狄仁傑不愧是狄仁傑,就是死到臨頭了還是這麼鎮靜,比那些所謂的朝庭重臣強多了,他們整日喊叫着,着實讓人心煩。”蒙面人說道。

“你是說那些朝庭重臣是你們擄去的?”狄公又問。

“那當然,除了我們有這樣的能力,還有誰會有這樣的本事。好了,你已經知道的太多了,讓我送你上西天吧。”蒙面人說完,舉起刀向狄公砍去。

“誰上西天還不一定吧!”突然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煞是好聽。

蒙面人一驚,忙揮刀向狄公砍去,他此次的任務就是殺了狄仁傑,殺不死狄仁傑,他可不想回去受那生不如死的毒刑。

那刀卻被飛來的一顆石子擊落在地,那蒙面人甚是驚訝,他的腕力是出了名的好,卻被人用一顆石子就將刀擊落,可見這人是個頂尖高手。

狄仁傑也很是驚訝,元芳被他留在府中,這名男子又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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