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行動的很快,將縣城這邊的事情都給安置好以後,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禮便跟着林水仙和林東城朝許州城進發。
……
沈蔓居住的院子已經許久沒有人來了,自從出事兒後,沈玉也一直住在酒樓,所以這屋子裡竟是多了不少的灰塵。
鬼荒推開了門,可還是很不放心:“主子,這裡只怕也不安全,咱們要不要換一個住處?”
站在前面,已經邁進門的男人擺了擺手:”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再者,只有兩日。“
“是。”鬼荒點頭,然後便要帶着人將屋子裡面收拾一下,江夜行的眉目瞬間一凜,駭人的聲音已經出了口:”誰讓你們動的!“
鬼荒還有幾個貼身暗衛對視了一眼,下意識的全都退了出去。
鬼蒼正在院子裡熬藥,看見鬼荒幾個被趕了出來,他的眸子微微眨了眨。
主子的心思他不敢妄加猜測,但很多事情他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譬如,那日晚,他們帶着沈蔓從安橋村回來的時候,他被鬼荒拖着跳了下去,將沈蔓自己孤零零的留在馬車。
那時候鬼荒一直很針對沈蔓,還因爲這件事兒捱了主子的板子。可後來他才知道,那原本也是一個圈套,一個套牢沈蔓的圈套。
而現在,那個女人終於不在了,可再回到這個院子裡,鬼蒼的感覺並不太好。
是愧疚麼?
……
是愧疚麼?
此時,屋子裡的江夜行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從他剛剛進來以後,他甚至都沒有挪步,一直站在那裡。
這陣子晉王那邊的人幾乎是用盡了全力在窮追猛打,他經過這邊,便順路進來藏兩日。
已經過去了二十三天了。這些時日,他一直剋制自己不去想當天在山頂發生的事情,可當身體再次處於這個熟悉的環境,那些回憶卻是止不住的朝腦海涌了來。
一想起沈蔓來,他胸膛的感覺便有些糟糕,一種很陌生的疼痛感。
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知曉自己在這邊站的時間有些長了,他邁開大長腿,推開了裡屋的門,可一推開裡屋的門,他便愣在了那裡。
那日回來捉壯壯的時候,他根本沒有來得及細看屋子裡有什麼。而此時一看,有什麼東西好像要從胸腔裡蹦出來了。
炕,一件黑色的錦袍放在那裡,依稀還是被主人匆匆放在那裡的模樣,甚至銀色的針還靠在面,袖口的金紋還沒有繡好,但也能看的出來衣服的精緻。
她,她向來都是如此,他的衣服她從不假手於人,都是她自己來。
江夜行前,心情有些煩亂的拿起了衣服。
爲何這般詭異?那針明明都是紮在衣服,爲何像是紮在了自己的心口一樣。他皺眉,想要擺脫這針刺的感覺,卻很是無能爲力。
他利用了她兩次,而每一次回頭,總會有衣服的身影,只是,之前的那次,衣服還在,人也在。而這次,只剩下孤零零的沒有做完的衣服了。